她看着女子那支在月光下煜煜发光的金钗,一把将整条藤蔓扯下来:“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不放!”他明显也看到了那支金钗,唇角邪恶勾起,身下动作非但不停,反而更加剧烈,“她既然想看,就让她看个够!”
她的身子在随着浮浮沉沉,双臂惊慌无措的扯住藤蔓想往前爬,又让他扯了回来。她惊叫一声,在明晃晃的月光下看到女子似乎受了鼓励,拨开重重藤蔓,探出那妲儿那张妖媚的脸。
那妲儿躲在暗处,唇角绽放一朵诡异的笑。
而身后的他,大概是羞辱够了,陡然将她翻个身,摔到天然鸟巢上滑落下去,对着那处厉呵了声:“如果看够了,就给本少主出来!”
银色的华缎,除了淡淡的折痕,并未乱一分。
“爷。”那妲儿怯怯的喊了声,从暗处慌慌张张走出来,“妲儿睡不着,想出来走走,刚好听到这里传来一阵鸟叫声……呀,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轻雪匆忙捡起地上破碎不堪的衣裳,将赤身裸体微微揽上,没有理会她,大步往外面走。
“姐姐!”
“是谁让你过来的?”
“爷,没有谁让妲儿过来,妲儿是睡不着,恰好路过这里……啊,求爷放了妲儿,妲儿说的都是实话……”
“刚才那一幕好看吗?”
“……”
轻雪如躲避毒蛇猛兽般跑出了那道扇形矮门,而后靠在墙边上,用衣衫将冰凉的躯体揽紧。只是突然发现,她不该代嫁进来,她的目的是要报仇,却有人将她当成了某个带罪的替身,只怕是永远不会放过她。
她有些怕他了,特别是今天晚上的他,失去了常性,以凌辱她为快!
想到此,她再次跑了起来,穿过一片齐腰身的矮灌木丛,往自己居住的庭院跑。只是没想到夜这么深,有个浅衣身影在她的庭院门前赏月。
“师父,你终于回来了!”
她连忙揽着衣裳往回走,不想让人看到她的狼狈。
“师父,等等!”睿渊大步跟了上来,几步就跑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她无奈停住脚步,微垂颈项:“夜这么深了,你过来做什么?”
睿渊见她躲闪着他,又见她青丝凌乱,衣衫不整,倔强中透着某种脆弱,忙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来给她披上,道:“刚才莫儿那小丫头过来找我了,说她回去取了件衣裳,就找不着你的人了。所以我就急着过来找,怕师父你又被那鬼面婆掳了去。”
她道:“这等事,少主都不急,你急什么?”
而后揽着睿渊的衣裳,急匆匆从他身侧擦肩而过,等入得屋子里后,让莫儿将衣裳送出来,并转达,今夜不曾发生任何事,莫要大惊小怪。
却在翌日,称身子不适,拒绝出来用膳。
睿渊坐在食桌旁,望一望对面静静用膳的那妲儿,终是忍不住开口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师父从回来后就感觉不对劲。”
“可能是身子还未复原,昨晚又受了凉。”那妲儿巧笑倩兮回他一句,事不关己细细咀嚼食物,“姐姐昨晚没跟你说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
“哈。”那妲儿这下笑开了,搁下玉箸,用帕子掩了掩嘴角:“王爷啊,你还真是一个娃儿呢,这档子事,嫂嫂如何开得了口。”
她可记恨着呢,来山庄的第一晚,爷不知是吃错了哪门子的药,不管她如何风情,硬是在帐子里不肯做完,半途抽身而退,任是她叫破喉咙也不肯继续。而后就是昨夜,竟让她看到云轻雪进了燕子坞,爷不但不赶她出来,反而与她在那欢爱,气得她牙痒痒。最可气的是后来让爷发现,爷掐着她的脖子,差点要了她的命!
不过呢,气归气,她可没丧失理智。
她道:“这样吧,等用过膳,嫂嫂和你一起去看看姐姐,怎么说你也是姐姐刚收下的徒弟,关怀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四哥呢?一大早没见他,不知他去了哪?”睿渊呼哧呼哧将碗里的粥喝完,快速吃掉盘里的油煎饺子,站起身:“我去让厨房准备一些清淡饮食送到师父房里去,顺便给她送只梅花雀去,我怕师父闷得慌。”
“嗯,小王爷真有心。”那妲儿笑笑,执着纨扇走在前头:“爷一大早出门了,大概用午膳的时候回来。”
“那就好。”睿渊安静跟在她身后。
这个时候,轻雪正坐在珠帘子后看书,听莫儿来报,黛眉轻蹙了下,将书搁下。其实她身子并无大碍,除了背部的伤口在昨夜扯开了,晚上做了些梦,其他还好。
她对那妲儿的拜访很是不喜欢。
一阵香风飘进,那妲儿带着睿渊走进来,揶揄笑道:“还以为是昨夜的事将姐姐吓得不敢出来了,原来是身子抱恙。呵,我说姐姐啊,身子不好就不要到处乱走动,免得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轻雪让莫儿将屏风折起来,再备茶,准备果子点心,回以一笑:“让妹妹操心了,其实姐姐昨夜只是让影子吓了下,以为撞了鬼。妹妹你也知道,夜深露重,那样的地方突然出现个鬼鬼祟祟的人,实在是扫兴。”
那妲儿这才俏脸一僵,连忙岔开话题:“姐姐,你收了个好徒儿,一颗心全扑你身上呢。这不,一用过早膳妹妹就陪他来了。不过看姐姐这气色,你的好徒儿只怕是空担心一场。”
轻雪不理会她,让莫儿接过睿渊送过来的那只梅花雀,挂在窗子下,“王爷有心了,这只雀妾身很喜欢。”
“姐姐,你们慢慢聊,妲儿有事先走一步了。”
“莫儿,去送送妹妹。”她依旧笑脸以对,“顺便将那瓶凝血茭还给妹妹,东西贵重,姐姐不敢占为己有。”
“好。”那妲儿一把夺过莫儿手中的瓷瓶,摇着纨扇,眼角含笑走出去了。
春暖的天气,花正发,江草绿,柳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