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哪敢言语,适才看到这些家丁,便已经认出他们是谁了,皆都躲在一边,现在看到那领头的居然死在他们面前,哪个不害怕,尽数散去,生怕给自己带来麻烦。
林霄已经派人包下了一处客栈,一切打点妥当,陆凝然看向躺在床上的女子,面色惨白,像是很久没有吃过东西,而且,十指皆是被夹过的淤青,身上也有被密密麻麻的伤口,似是滚过钉板,萍儿见到此状,已经泪不成声,“小姐,她好可怜,怎么会受到如此的苦?”,小心翼翼地为她上药。
陆凝然没有说话,此刻双眸冰冷,此情此景,她心中更是愤怒,竟然还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人,华妃啊华妃,没想到你为人左右摇摆,你的哥哥居然当起了土霸王啊!径自走出房间,来到自己的房内,君墨寒已经等候多时,看向陆凝然,“我已经派人去查了,随后便知道是何事了。”
“怕是,这里有人一手遮天,山高皇帝远,不知道这里看似平静,又会是怎样的惊涛骇浪。”陆凝然冷笑出声,“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居然能用如此的手段,向来那知府也与那李霸天内外勾结的。”
“哼,简直是目无王法,完全未将朕放在眼里,此事定要一查到底,朕倒要看看这个李霸天到底能霸王到何时?”君墨寒起身,怒拍着桌子说道。
不一会,林霄便进来,“皇上,皇后娘娘,臣已经派人查清楚了,这名叫李霸天的确实是华妃娘娘的兄长,当年华妃娘娘入宫之后,皇上念及其父亲乃是三朝元老,特恩准高老还乡,颐养天年。没想到华妃娘娘的兄长仗着自己的皇亲国戚,在此处欺男霸女,私自克扣税收,偷贩私盐,而且,贿赂这云州知府,两人狼狈为奸,干了不少的勾当。”
“哼,简直是狗胆包天,现在可有证据?”君墨寒看向林霄,冷声问道。
“这云州百姓自是明白他们的恶行,可是,也只能忍气吞声,如若有人告发,便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无人敢出来指证。”林霄亦没有想到,这云州竟是如此,“如若查起来,怕是牵连甚广。”这云州上上下下怕是牵连在内居多。
“查,一查到底,否则,以后这云州岂不成了他们结党营私,苛捐纳税,敛财之地了,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牵涉在内的?”君墨寒气愤不已,没想到自己勤勤恳恳四年,解决了很多的弊端,却还是有人敢如此做,他最恨的便是拿着朝廷的俸禄,却还有搜刮民脂民膏之人。看来出来体察民情还是很重要的,否则,他怎能了解民间疾苦,真正的解决百姓的疾苦呢?
“是,臣这就去办。”林霄领命,退了下去。
“这云州远不像表面上如此平静,我们适才公然杀死了他的家奴,怕是我们的行踪也泄露了。”陆凝然随即说道,看来,此处又要停留片刻了。
“哼,来的正好,朕就怕他们不敢来。”君墨寒冷声说道。
“娘娘,那妇人醒了。”萍儿走了进来,禀报道。
“知道了。”陆凝然说道,抬眸,看到君墨寒依旧一脸的怒意,也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萍儿推开门,陆凝然走了进去,远远便看到那女子斜倚在床上,气色比先前略好些,目不转睛地看向陆凝然,一脸的狐疑。
“这是我家小姐。”萍儿淡淡地说道。
只见那女子连忙硬撑着起身谢恩,陆凝然连忙上前,将她小心地按下,“你身子还未好,不可乱动。”
“民妇谢小姐救命之恩!小姐的大恩大德,民妇没齿难忘,只有来生结草衔环再来报答小姐的救命之恩了。”那女子说着,便有泪水涟涟,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今日看到那些追赶你的人,像是来头不小之人,不知他们为何要追打你?”陆凝然自是明白她定是有莫大的冤屈,看她身上的伤便可知。
那女子止住哭声,娓娓道来,“民妇夫家姓张,祖祖辈辈都是运盐为生,数月前,民妇的男人接到李霸天的传唤,说有一批运往南边的盐,让民妇的男人即刻启程,说半月便回,工钱是原来的三倍,民妇的男人心里本不愿去,可是,这李霸天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在云州称王称霸,谁敢不从他的命令?二则,这工钱是之前的三倍,便也就去了。”
“那后来呢?”萍儿在一旁好奇地问道。
“后来……”女子一副欲哭未哭的模样,说道,“后来,二十天过去了,民妇的男人还没有回来,民妇便托人去打听,之后府衙传来消息,说民妇的男人在运盐中遭遇强盗死了,尸骨无存啊!”
“难道此事就如此不了了之了吗?像此等重大抢劫的案件没有报官吗?”陆凝然继而问道。
“民妇怎么也不相信我那男人就这样走了,到后来,才知道,原来不光是我一家,而是那次前去运盐的所有的人都音讯全无了,而官府说都死了。”女子泪如雨下,“官府也没有深究,只报了意外便不了了之了,而那之前说好的三倍工钱也都没有给,可怜我那男人死得不明不白的,如今还不能入土为安。”
“那你怎知你家夫君死得不明不白呢?”萍儿有些疑惑,不明白地问道。
“民妇起先也只是以为自己男人命薄,可怜我年轻轻地便守了活寡,直到三个月前,曾经与民妇正巧碰到我家夫君的一位旧相识正好从南边来,便问我家夫君现在何处?说他四月前,也就是三月六日与我家夫君匆匆见了一面,约好这个时候他过来再聚的。”那女子一面哭泣一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