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官府通告上是说你夫君早在三月六日之前便已经死了,可是,这位南边来的人却说三月六日才见过他。”陆凝然看向面前的女子,心下更加疑惑。
“正是,民妇当时也觉的奇怪,所以,便跟他再三地确认了一番,他还将一张当票给了民妇,说这是我家夫君当时偷偷给他,让他交给民妇的。上面的日期正好也是三月六日,上面的名字与手印确实我家夫君的,民妇自是觉得我家夫君死得离奇,为何官府会谎报呢?所以,民妇便去知府衙门击鼓鸣冤,奈何那知府大人竟然是个贪官,见民妇只是个平民百姓,连看都为看一眼,民妇只好每日去击鼓,最后,那李霸天便知道了,那知府大人便以扰乱公堂为民,动用了大刑。”女子一脸的绝望。
“看来这里面定是内有乾坤。”陆凝然自忖到,如若真如这民妇所言,那这批盐定是有问题的,那女子的丈夫估计也凶多吉少了。
君墨寒已经派人去查看现在整个云州的情况,陆凝然从女子的房中走出,突然,李德福前来禀报,说李霸天亲自过来迎接圣驾了。陆凝然自是知晓他定是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如此,倒不如将计就计。
君墨寒看了一眼陆凝然,也明白了她心中的想法,正好与他不谋而合,沉声说道,“传!”
陆凝然与君墨寒正襟危坐,只见一身褐色锦绣华服的圆胖男子,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光景,眸光中闪过一抹精光,低头,小心地走了进来,恭敬地开口,“草民李霸天不知圣上驾到,望圣上恕罪!”说着,便跪在了地上。
“算来李卿家也算是国舅了,又何须如此多礼呢?朕也只是路过此处,听闻云州风景甚好,故而到此一游罢了。”君墨寒立刻恢复了以往温润和煦的笑容,看向跪在地上的李霸天。
“如此甚好。”李霸天依旧跪在地上回道,心中却是对君墨寒琢磨不定,原以为皇上会即刻兴师问罪,而那家丁已经死了,而那妇人听说现在也在皇上这里,自己也想好了很多的对策,却没有想到是如此平静,心中更觉得不踏实了。
“李卿家还有何事吗?”君墨寒继而问道,心中却也是鄙夷不已,此等人,竟敢在这里为非作歹,实在是可恨。
“草民只是得知皇上驾到,便即刻过来接驾!”李霸天没想到皇上这么快便下逐客令了,他也只能悻悻然回去,以后再从长计议。
“嗯,李卿家有心了,如无何要事,便退下吧。”君墨寒依旧一脸的笑容,说道。
“是,草民告退!”那李霸天叩谢之后,便退了出去。
陆凝然笑道,“这李霸天看来在云州也算是有些手段的,能如此之快地知道我们的身份,你说,接下来这云州知府是不是也要过来了。”
“朕倒要看看,当初委以重任的知府,现在竟变成什么样子了。”君墨寒沉声说道,眸光变冷。
“皇上,云州知府在门外等候。”李德福弯腰走了进来回道。
“果然不出所料。”陆凝然了然地看向君墨寒,“传!”
一身深蓝色官袍,目光如炬,身材挺拔,却不像是有四十岁的模样,看起来虽然有些许的发福,却也算是个美男子。缓缓地走了进来,恭敬地跪在地上,“臣季沫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君墨寒又恢复了一脸的微笑,说道。
“谢皇上。”季沫适才与李霸天擦肩而过,看到他使得眼色,看来,这皇上远没有他们想的简单,必须要小心行事才可。
“季爱卿,朕本不想惊动此处的,不得已今日只是稍微的一丝举动,便惊扰到了爱卿的事物,实在是过意不去。”君墨寒看向季沫,一脸的老沉,城府极深,却也看不透他现在想些什么。
“皇上如此说来,岂不折煞微臣,臣得知皇上驾到,更是喜上眉梢,故而遇到今日街上之事,臣实在愧对皇上,请皇上责罚。”季沫没想到君墨寒会如此直白地将今日发生之事说出,显然跟适才李霸天与他说的不一,这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今日之事,也是朕始料未及之事,素日听闻这云州乃是人杰地灵之地,没想到,朕刚来此处,便发生如此胆大妄为之事,不知,季爱卿可有决断?”君墨寒直视着季沫,看他如何应对。
“今日发生之事,是臣的失职,作为当地父母官,理应不该有如此的事情发生,臣定当会彻查此案。”季沫没想到皇上会将这球直接踢给了他,现在他也只能先应下来,再回去想应对之策。
季沫退了出去,陆凝然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这季沫果真如此贪财?哼,不见得,必定是有所图吧,否则,怎会甘愿与李霸天为伍呢?只是,这后面的真实原因又是什么?
林霄走了进来,像君墨寒禀报道,“皇上,这李霸天的行径着实令人发指,他在此处干了很多无法无天之事,百姓苦不堪言,加之与官府勾结,也只能忍气吞声。而现任知府乃是先帝在位之时的探花,后来因政变,便安排的了此处,在云州上任已经十年有余了。”林霄继续说道,“有一件事情比较奇怪,这季沫有一公子,名叫季如风,正巧是与凤来仪王月如指腹为婚的那位风流公子。”
“当真?”君墨寒有些惊讶,他之前也有所怀疑,为何季如风会突然闯入凤来仪,而且,总是在王月如出现的地方,他也会出现,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只是,为何他会到凤来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