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背也好痛。”君墨寒痛苦不已地抓着自己的头,可怜兮兮地说道。
“李公公,快请太医。”陆凝然冷声命令着门外的李德福。
“是。”李德福即刻传了太医前来。
陆凝然看向太医诊脉,沉声问道,“皇上可有大碍?”
“因毒素还未彻底清除,引起了头痛,每隔一个时辰,背上的伤口也要换一次药。”太医自是会察言观色,适才看到了君墨寒向他使的眼色,即刻心领神会地向陆凝然禀报道。
“哎呀,好痛啊。”君墨寒适宜地叫唤道,偷眼瞟向一旁的太医。
“今夜要劳烦娘娘替皇上上药了,还有,如若皇上头痛的时候,皇后娘娘要按着皇上的太阳穴揉揉即可。”太医低头,向陆凝然嘱咐道。
“本宫知道了。”陆凝然低声回道,适才君墨寒与太医之间的互动,怎么可能逃过她的双眼呢,想起他身上的伤也是因她而起,只好假装不知,辛苦一下了。
君墨寒想起那日梅园内,他的亲眼所见,陆凝然为莫慕枫包扎伤口时的暧昧姿势,让他嫉恨不已,莫慕枫迟早会让他好看,现在,他也受伤了,然儿也会像给莫慕枫那样为他包扎伤口的吧,到时候,只要我稍微使点手段,那么,他跟然儿?想及此,不禁加深了笑意。
“哎呀,头好痛啊。”君墨寒等太医与李德福退下之后,紧蹙着剑眉,双手抱着头,装出一副头痛欲裂的模样,余光还不时地可怜兮兮地看向陆凝然。
陆凝然挂着笑意,上前,示意他向床内挪去,而自己则顺势坐在了床头,君墨寒的身旁,为他揉着太阳穴。
“嗯。”君墨寒舒服地闭着双眸,嘴角淡淡地挂着浅笑,乘势为自己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将头靠在了陆凝然的双腿上,极其享受,径自感叹道,这样的感觉真好。
陆凝然眉头微蹙,看着君墨寒如此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乱蹭,如若不看在他是为了自己而受伤,早就一掌将他拍过去,在狠狠地踹下床了,嘴角挂着深意的笑,让人看着着实的害怕。
门外传来李德福的声音,“爷,该换药了。”
“嗯。”陆凝然点头应道,李德福便将需要换的药与纱布端了进来,放在一旁,自是识趣地退了出去。
君墨寒爬在陆凝然的双腿上,将头埋在她的怀中,吸允着她身上散发出的独特的馨香,让他十分地踏实。
陆凝然看向君墨寒一脸无赖欠揍的模样,再看向他背上淡薄的里衣内缠着的纱布上印上的血迹,终是将揍他的冲动忍了下去,低声说道,“要换药了。”
“嗯,换吧。”君墨寒不为所动,闭着双眸,继续着舒服的姿势,淡淡地回道。
陆凝然忍着怒意,弯腰,自君墨寒的腰间环绕行至他的里衣腰带处,轻轻一扯,腰带松开,“能不能起来,我要给你脱衣服。”
“脱吧。”君墨寒大咧咧地展开双臂,依旧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自顾地将头埋入她的怀中,适才她弯腰的时候,胸前不时地自他的面颊划过,让他心中莫名地兴奋,现在还自顾地回味着,未缓过神来,哼,他今天就是要将无赖进行到底了,突然觉得受伤原来也是件美好的事情,要事天天受伤那该多好啊。一脸得意地笑得正欢。
突然君墨寒身体向上一抬,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自床上横飞出去,直愣愣地爬在了地上,只听到他痛叫的声音,“好痛啊!”
陆凝然坐在床上,斜睨着他,真是得寸进尺,实在让她忍无可忍,哼,受伤又怎样,惹了她,找打不误,如若不是看在他有伤在身,早就将他痛打一番,才能解气。
看着君墨寒呲牙咧嘴地撑起双臂,在地上胡乱地想要挣扎起来,几度要爬起来,却是双手无力,最后重重地爬在地上,晕了过去。
陆凝然心下一晃,他该不会就这样经不住打吧,未穿鞋子,便下床,来到他的身边,蹲下身子,看着他紧闭着双眼,面色毫无血色,额间浸着汗珠,不确定地唤道,“喂,醒醒!”
唤了数声,却无反应,让她有些慌乱,难道他当真余毒未清卫气虚弱,而自己适才那么一踢,该不会毒素涌上心头了吧,乍一想来,更是惊慌不已,跪在地上,“君墨寒,你不会有事的。”说着,便将他自地上扶起,背着他小心地放在床榻上,径自检查起来,见他是未醒,正欲转身,唤太医,突然右手被拽着,转头,看到君墨寒幽幽转醒,方才安心,坐在床边,笑道,“你醒了?”
“你好狠心啊,差点被你踢死了。”君墨寒撇着嘴,怪嗔道,挣扎着要起身,突然又叫道,“哎呀,我背上好痛啊。”
“让我看看。”陆凝然将他小心地扶坐在床上,自己也盘腿坐与他的身侧,将他的背转向自己,将里衣脱下,看到背上的伤口,心下一紧,之前都是隔着里衣看伤口,原以为只是不要紧的小伤,没想到,现在看来,却是如此的让她自认为看过无数次刀光剑影的人,也觉得胆战心惊,后背没有一处完好的,小心地拆开带血的纱布,伤口的血迹粘黏着纱布,每拉开一次,都是刺骨的拉扯的疼痛。
君墨寒双唇紧咬,痛得满头是汗,却没有叫出声来,陆凝然将所有的纱布撕开,那背上的数十道深浅不一的伤痕,交错布满,她禁不住流下泪来,竟是不敢动,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这样的痛,他是如何忍得?
“是不是很丑?放心,不过一月,我便会让后背变得和以前一样平整。”君墨寒侧眸,看向陆凝然目光怔怔,泪水划过她白皙的面颊,他突然感觉到窝心的温暖,原来,她是关心着自己的,他的心里莫名的感动,暗暗发誓,不会让她再哭泣,敢让她流泪的人,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