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凝然。”墨竹笑意更明,陆凝然似是被他的微笑感染,也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两人相视而笑。四周一片寂静,月光之下,一袭红衣的倾城女子,与一袭墨色衣袍的俊朗男子,相辉互映,顷刻间,四周顿时都明亮无比。
“哼。”一旁沉默不语的黑影冷哼一声,明显的不满。
“怎么?你有意见?”陆凝然调侃道,对上黑影不屑的双眸,心中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看来,这黑影定是这墨竹的情郎,再看看墨竹,不禁可惜,被两个男人看上,可真是悲哀啊。
“哼!”黑影不语,冷哼一声,转身,不再看她。
“墨竹,那日你神智不醒之时,唤我为‘母妃’,是为何?”陆凝然与墨竹不觉间已坐在石凳之上,墨竹倒茶,递给陆凝然。
“因为,你的长相与我已故娘亲有些相似,那日我神志不清,将你认作是她,故而唤了出来。”墨竹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悲伤。
“那个讨厌鬼是谁?”手中的杯子猛然被黑影夺了过去,陆凝然不满地问道。
“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墨竹浅笑地注视着一饮而尽的黑影,大方地坐在他的身旁。
“哦,我懂了,你们两个关系定是非同一般。”陆凝然略有所意地说道。接过墨竹重新为他倒的茶,轻抿了一口。
“嗯,是的,他是我的兄长—影。”墨竹看似孤冷,却心如明镜,自是知道陆凝然想歪,故而加重了兄长二字。
“噗……”果不其然,陆凝然在听到墨竹之言后,入口的茶便喷了出来,只扑向对面的墨竹,一抹黑布闪过,被喷出的茶水转移方向,在空中一个抛物线,从另一个方向,滑落在地上。
“果真是黑心的女人。”黑影忿然起身,袖袍上沾满了茶渍,蹙眉低骂道。
“唉,我适才应该将这喷出的茶水中放入毒药才不负黑心二字。”陆凝然不以为然,复又饮茶,不理一旁已经黑脸的男子。
“兄长,你回屋换身干净的衣服吧。”墨竹无奈地看着两人,摇头说道。
“不用了。”黑影瞪着双眼,恨恨地道。
“墨竹,恕我直言,你的病来得甚是奇怪,而我不懂医术,又如何能帮得了你?”陆凝然看着面前的墨竹,形单影薄,久病缠身的病态模样,心中不忍地问道。
“自幼我便体质虚弱,寒气甚重,每逢月圆之夜,身上便如同跌入万丈冰潭,浑身颤栗抽搐,疼痛难抑,儿时,母亲她总会在我生病之时,抱我入怀,感受到她的温暖,会缓解些我的疼痛。可是,自母亲走后,每日复发之时,我便向从鬼门关走过一趟般。”清冷的月光之下,他眉宇紧蹙,周身笼罩着晕染不开的淡淡忧伤,诉说着他的过往,“那日,病发之时,当我看到你时,我的心莫名的安心,就好像落入母亲温暖的怀抱,而那日的发病也不似以往的严重。”
“原来如此。”陆凝然了然应道,抬眸,对上他清冷的双眸,“不过,我还有疑问,这深宫内院,你一个男子,怎会在这后宫之中呢?而且,身处之地如此隐秘。”
“我自幼便生活在这里,我是不被外人所知的,所以,请你一定要为我保密,万不能说出我身处之地。”墨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双手抱拳,拜托道。
“既然你如此相信与我,我又岂能枉做小人呢?墨竹,你大可放心便是。”陆凝然豪气地伸出右手臂,右手搭在他略显单薄的肩膀上。
“凝然,如若有时间,以后你可否常来此处?”墨竹难得露出明媚的笑容,眸光中闪烁着荧光。
“且不管今日我是如何而来的……”陆凝然斜睨了一旁的影一眼,对于被他强掳来之事耿耿于怀,转眸,微笑地道,“以后你我便是朋友,如若你有任何要求,陆凝然定当赴汤蹈火,绝无二话。”对于面前的墨竹,她心低某处变得柔软,他周身永远有着散不开的愁云,将他整个包裹在内,自幼承受着病痛的折磨,却依旧云淡风轻,让她好生敬佩,这样的男子,世间真是少有。转眸,看向一言不发的影,倏尔脑海中闪过君墨寒的无赖笑容,心中咒骂道,为墨竹感到不值。
“男女授受不亲,别对墨竹动手动脚的。”搭在墨竹肩上的手在陆凝然思付间,被影伸手挥开,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不满。
“哼,本宫就是动手动脚了,你奈我何?”陆凝然挑衅地看向一旁的影,心中绯腹,这个家伙为何每次见到我都是浓烈的火药味,那表情上写着非常的不满,哼,不让我做,我偏做,说着,便起身,来至墨竹的身旁,双手一揽,将他抱入了自己的怀中。
“你……放肆!”影猛然起身,大喝道。
“又不是第一次抱了,有何大惊小怪的,放肆怎么了,本宫就放肆了,你别忘了,这后宫到底是谁做主?”陆凝然昂首,手指卷起墨竹的鬓间的一缕青丝,在手中把玩着。
“你这女人,不但黑心,而且色胆包天。”影一手拍着石桌,一手指着陆凝然大骂道。
“色胆包天?看来本宫得做点什么,才能称的上这个称号。”调笑地说道,顺势自怀中勾起墨竹的下颚,对上他略显苍白的薄唇,俯身,缓缓覆上……
身体被大力的推开,怀中的墨竹瞬间被强拉出自己的怀中,陆凝然差点跌倒,稳住身形后,笑意更深,待看向墨竹满面绯红,却是温暖的浅笑,而使劲拽着他手臂的影一身黑衣,眸光阴沉,愤怒地盯着陆凝然,似是要喷出火来,凝神,便能听到面纱下牙齿咬碎的声音,怕是要将面前的人生吞活剥了一般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