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很讨厌!”唐依可能是受祖父的那些资料所影响,对朝鲜与韩国都厌恶之极。你说朝鲜没事进犯韩国干啥?又没本事,被韩美联军差点灭了,然后又向老毛求助。
那一仗中国军队扔在朝鲜土地上有记录的就十多万人,其实一半人是冻死的,还有很多因寒冷而致残,不完全统计,伤残亡的总人数不低于五十万人。(这是中国官方统计。)
那些老爷子们每年一进六月就都会显得尤为的沉默,后来才知道,六月是志愿军第一次正式与韩美联军接火的日子。这些老爷子们都是参与者,可是他们谁都记得一个个倒下那一张张年轻的脸……
老爷子们本来平时都是乐天开朗的,可是每到那时,他们都闭口不言,就算写回忆录,他们也不约而同的回避了那一段,原本是他们应该最辉煌的日子。
等她出国了,再看国外的资料,她才明白,外公去研究大唐的对高句丽、百济的战争史,只是他内心最无奈的选择。
唐依知道,老毛没错,人家把亲儿子也扔那儿了,再说了,真的任美韩联军统一了半岛,中国东北就危险了,所以毛爷爷明知道是弹子,也得含泪往肚子里吞,能怎么着?
所以那是谁的错?自然就是金胖子一家的错了,韩国也不好鸟,于是两边的她一个也不喜欢不起来。
“行了,我就是一问,不会做出格的事,你放心。”段断还没见过唐依对什么人或事流露出这么深的厌恶感,包括对郝家那个不着调的女人,她也就是生气,但却没从骨子里透出这份鄙夷来,忙安慰着。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唐依不说,他能知道里面那些弯弯绕来。
“你看过大唐版图没?”唐依笑了笑,看着段断。
段断到大唐来没见过,但是人家在网上看过,用韩国那些棒子的说话,东三省都是他们家的,所以孔子,孟子,还有屈原也是他们家的,就差没说中国剽窃了他们的文化,段断虽然是半香蕉状态,也很不耻这些棒子的言论。当然虽然人家官方出来解释说是误会,但段断还是觉得恶心得紧了。灵光一闪,不禁怀疑唐依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被网上的言论所影响的。忙问道。
“你也被棒子的言论刺激过吗?”
“当然不是!”唐依白了老公一眼,自己很少上网好不,虽然有时看看新闻,但她看过的却不比网上那些只言片语来得实在得多了,想想决定给段断说说过去那些事。
“基本上,在东汉之前,东三省加上半岛都是汉的郡,后来东汉没落,群雄并起,地方割据,于是东三省加上半岛就分据成了三个国家,高句丽、百济、新罗。新罗其实就是现在韩国的所在,百济在两国之间。现在韩国人认高句丽为始祖,继而就指东三省是他们的祖宗之地,为他们剽窃中原文化创造理论基础,比如说前一段,报上不是说他们偷走的高句丽的王陵的壁画,中国官方让他们交回,结果人家说,高句丽是他们的祖先,这是祖先的东西,怎么能交回,说得还挺理直气壮。就是基于这种理论的。”
唐依还举例说明,顺便还困惑了一下,她不明白,为什么人家能拿大唐说事,中国人不拿秦汉说事呢?现在朝鲜的一些礼仪,都是汉时的传统,也真亏了他们,一两千年了,竟然还一点不知进取。
段断当然知道这段公案,网上炒过几天,结局如何还不知道,反正新闻里的说法时,“高句丽王族陵寝所在地,目前在属于中国境内的东北地区……”听听这话,细琢磨一下,段断差点没跳出来骂那播新闻的了,你是中国人不是?
“行了,别气了,实在不成,我们忽悠着武MM也讨厌他们,直接灭族就事了,对他们来一次焚书坑儒,弄不死他们。”段断看唐依生气,忙出着坏主意。当然他也有点鄙视朝韩双方,都不是好鸟!
“不用咱们忽悠,李治和武MM也能恨他们要死。武MM的娘家可是前隋杨氏。虽然很多人把前隋的灭亡说成因为杨广暴殓无度,其实皇帝的私生活如何百姓怎么知道?对他们来说,杨广最可恨的就是对高句丽四次用兵都铩羽而归,弄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后来李世民为雪前耻,也对高句丽用兵,虽然胜了,但自己也差点搭进去,不然李治也不会十八年才把事情解决掉。网上有人说高句丽就是中国的梦魇,谁碰谁倒霉。”
对历史段断可比唐依熟,唐依只对这一个事实熟,而其它的都是白板一块,但段断不同,他的脑子动得飞快,一些史料也就喷薄欲出了。
杨广四征高句丽,不但是铩羽而归,更重要的是,连那些军士的尸首都没保住,还让高句丽的那谁,直接用大隋士兵的头骨做了高墙,成为他的战绩,让中原百姓齿冷。
作为强人的李世民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只是建国之初,人口打没了,钱也没有,只好忍气吞声,等好容易积聚了一些财富、人员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对高句丽用兵,以血前耻。
现在段断也恨起来了,真是不问不知道,知道了吓一跳,正在他思索着怎么想法子出口气时,车夫在前头拉铃,段断以为到了,结果一看百叶窗外,还没到地方呢。
打开车窗,伸出脑袋正想骂人,结果看到路上一位身着罗衣,腰带长剑,骑着骏马的年轻男子,对自己含笑点头,而他后面也有马车,那车段断认识,薛夫人的坐驾。不用猜也知道了,未来的大舅子来了。
忙打开车门,拉着唐依出来了。那青年看段断下车,也飞身下马,拿着马鞭对段断和唐依一揖。
“来人可是某家妹妹、妹婿?”好一口关中腔啊。
“不才段清扬,这是内子。”段断也不敢乱认亲戚,回了个大礼。
现在他们也不是刚来时了,大唐一般自称为某,而对男子的称乎为郎,女子为娘,用排行来算。比如李隆基在宫中也一般被人称为‘三郎’,对妇人也不会用夫家的姓来称乎,比如武则天的妈,一般就被人称为杨夫人,而不是武夫人。
“行了,大郎,别叫你妹妹吓着。”薛夫人伸个脑袋出来,对依依招招手,唐依和段断忙前行施了一礼,车里又下来一位二十五六的妇人,薛夫人才给双方介绍,“这是乃兄元超,这是嫂子和静县主,你们叫声大哥、大嫂即可。”
“大哥、大嫂!”唐依老实的弓身行礼,老太太还真是心急,昨天才见面,今儿就引着儿子,媳妇一起来了。
段断却不能叫大哥的,舅兄不能这么叫,只能拱手长揖,“元超兄、大嫂!”
“清扬贤弟客气了。”元超扶起了段断,“得闻母亲认了新妹妹,自然要来见见,不曾想在路上遇见,唐突了。”
一边的和静县主也温婉的还了半礼,没一点皇室中人高傲的气派。
“行了,兄弟也不用这么客套,依依随我们坐,你们聊去。”老太太不耐那个客套,忙一挥手。
唐依笑着扶和静上车,和静本要谦让,但唐依坚守本分,自己于公是平民,人家是县主,于私自己是小姑,人家是大嫂,哪都不容许她有丝毫的懈怠。
和静争不过,提裙上车,唐依这才上来,陪着老太太跪坐在车厢之中,别看是爵爷家的老太太和县主之尊,车从外面看也是威风八面,可是坐在里面,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车里布置倒也用心,地板上铺着毛皮,没有坐椅,大家就都坐在毛皮之上。老太太坐最里面,有两个靠枕支撑着,因为这样,和静和唐依也就只能一边一个,跪坐在两边,虽然她边上也有一个方墩撑手,但不舒服是百分之一百的。
自己家的牛车看着没这车这么豪华,但坐起来的确舒服了很多。但这话怎么好说,只是笑着陪着老太太坐着,说话,顺便听听老太太怎么说。
原来老太太经过昨天的考查,正式确立了唐依养女的身份,当然这事也不是她一个人做得了主的,不然也不会事隔了半个月才出来见唐依。
事先静慧可是给薛家的长老们写信商椎过,大家都通知到了得到了首肯之后,才出来见人,虽说,不管如何,她也得认,但喜欢和不喜欢,总能自己确定的。
昨天见了十分喜欢,于是自然要跟自己儿子、媳妇说,毕竟现在当家的还是儿子、媳妇不是。
元超当然没意见,三岁丧父,九岁袭爵,到如今二十八岁成为朝中新贵,没点本事是做不到的,看姑母这么上心,而母亲看过也喜欢,自然也就轮到他出来见见未来妹婿了。
大家都知道,认干女儿是假,重要的是段断是不是可造之材。于是一早也没事,就跟着老娘出来嚷着见见妹妹、妹婿,和静县主是个很贤惠的人,忙上前说正该如此,于是一家三口就这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