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下去。”沈韵堂很果断的下令。
除了站在他身后的手下没有离开外,其余美女纷纷顺从的离去。
“有何话要同我说的?”斜眼,沈韵堂冷傲的问道。
沈千姿绕过桌台,几步走到他身前,一手叉在腰上,一手很不客气的戳在他胸口上,脸上带着喷发的怒气,横眉冷眼的骂了起来:“姓沈的,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我活得好吃得好睡得好,谁稀罕你找人服侍我?我跟你很熟是不是?你看看你他妈找的都是些什么人,这一个一个娇滴滴的,是打算留在我身边跟我抢男人是不是?收起你的好心,别让我再看到这些人,我有手有脚,不需要人服侍,更不需要别的女人整天围着我男人转,否则我见一个打一个!”
这尼玛什么人啊!
搞这么些东西来膈应她,是嫌淮阳王府里的女人太少了吗?
一个个丫鬟长得比她还娇嫩,是来服侍她的?
还有,淮阳王府不是缺人,是月钦城不轻易用人!虽说这一点月钦城没明确的说过,可是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什么事她还是知道一些。
淮阳王府侍卫一批一批的,但做事的下人却没有几个,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害怕用到信不过的人嘛。杨智和追魂的背景她没问过,但近身服侍的小柔和明珠却是从小都在月钦城身边长大。能近他身的也就这么四个人。如今搞这么一堆女人到她身边,也是间接的到月钦城身边,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动机!
对于她的怒气,沈韵堂俊脸忍不住绷紧,幽深的目光也带着一丝寒冽。似是没想到会让她有如此大的反应。
看着沈千姿戳在他身上的纤纤素指,他浓眉紧蹙,目光敛得很紧,连身侧的手都忍不住握紧了一下。
沈千姿越骂越起劲:“你别在我们面前耍什么心眼,要是让我知道你来这里是想搞什么破坏,小心我拳头不认人!”
“……”沈韵堂脑门都开始变黑了。
察觉到他生气了,站在他身后的手下赶紧站出来朝沈千姿说道:“沈侧妃,您别误会,我们少主没有恶意的。他只是不希望您太过劳累,所以才想着给您身边送人的。”
沈千姿立马朝他瞪眼:“谁要你们的好心了?你们这么做,难道不是居心叵测?”
那手下低下了头,不敢再出口了。这位沈侧妃太凶悍了……
沈韵堂突然冷哼了一声:“不知好歹,浪费本少一番心意!”
沈千姿歪嘴瞪向他:“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同你说话!”
看到这人,她就莫名来气。他以为他是谁?还自作主张的给她塞人!
见情况不对,明珠赶紧上前,偷偷的拉了拉她的衣摆。
“沈少主,您别生气,我们沈侧妃她就是这样,只要不喜欢的她都会说出来。她性子虽然直爽,可是她没有恶意的。”明珠恭敬有礼的说道,试图帮两人缓和一下气氛。
不是她不帮沈侧妃,而是这沈少主的确是个不好惹的人物,王爷已经跟她们说过沈侧妃和沈少主的关系,还特意的交代过,让她们尽量别和这沈少主接触,免得不小心触犯到他,吃苦的还是自己。
而且她是真不希望沈侧妃得罪这样的人。看沈少主的举动,应该是想讨好沈侧妃才是。能和这样的人物打上交道,对沈侧妃有益无害的。
沈千姿知道明珠是在帮她找台阶下,看着男人黑气罩面的脸,她眼眸子转了转,随即转身,还大方的摆手道:“算了,好女不跟冷男斗,看在王爷的份上,这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沈韵堂冷硬的嘴角都险些气歪。不知为何,他有种想把这女人给掐死的冲动。
就这样凶悍、不知好歹的女人,就算有沈家堡为她撑腰,估计也没几个男人会娶她。都不知道月钦城那厮看上她什么了,这样的女人竟然还当成宝。
站在原地,他也没说要走,只是目光阴沉沉的一直盯在沈千姿身上。
察觉到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沈千姿又开始皱眉了。这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沈少主,您还有事吗?”不得已,她只好耐着性子问道。
沈韵堂吸了一口气,似乎将什么情绪给压下去了,这才面色沉冷的朝沈千姿问道:“听闻你在萧家受了不少委屈,可是真的?”
外界谣传萧家将她当歌姬使用,清白被毁,名声被毁,可看着这女人凶悍强势的样子,这像是被人欺负的人?
闻言,沈千姿突然怔住了。
怎么,他是想替妹妹报仇吗?
可惜……晚了!
人都已经死了!
见她神色突然沉静起来,且眸中浮出哀痛之色,沈韵堂眸光倏然凌厉起来:“萧家是如何给你委屈的,可否告知我?”
他不是在乎她,只是因为她姓沈而已,他们沈家的人不该受人欺辱!
沈千姿吸了吸鼻子,抬头看向他,不冷不热的说道:“受什么委屈这都不关你的事,更何况已经过去的事,我也不想再提。”
沈韵堂皱眉:“为何不求助于人?”
沈千姿突然笑了,不过嘴角的笑容却透着一股子凄凉:“求助?求助谁?官府、朝廷?”
若是官府、朝廷管这些事,那这社会不知道有多和谐美好。
沈韵堂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变得幽深莫测起来:“你不像是会受人欺侮之人,更不像受制于人之人。”
闻言,沈千姿愣然起来,但很快,她突然释然的笑了笑,不过却什么都没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她可以当沈千姿,也可以不当沈千姿。更何况,这些问题牵扯到她的来历,她才不会多解释。
敛回正经的神色,她朝身旁明珠看了过去:“明珠,把这一桌的菜肴端下去,今日让厨房不用做餐了,晚上将就这些食用。我先回房补会瞌睡,你下去忙吧。”
说完,她从摇椅上拿起之前看过的帐薄,头也不回的朝寝房的方向走去。
沈韵堂背着手,颀长的身躯伫立在原地,依旧是一身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但那随着女人消失的目光,却不由得闪烁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