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心怡把厚重的研究书刊罗列在课桌上,自己躲下面吃零食。
老教授不时向她看看,她浑然未觉。
同坐的晖晖推推她:“小怡别吃了,教授在看你。”
心怡不在意的往嘴里塞片薯片:“怕什么!让他看!”晚上偷他讲义,让他抓瞎。
课讲的那么垃圾,还沾沾自喜,受不了!
心怡吃的认真,前台雷声震鸣:“心怡同志!”
心怡噌的一声站起,身姿笔直、严肃受教,堪称好同志表率:“到!”答的响亮干脆!多像一个乖学生。
“你在做什么!”老教授几近光秃的头发又掉了一根。
“报告教授,我正在思考您提出的问题!”用词都这么讲究,尊敬师长的典范。
同坐的李晖汗颜的低下头,他今生最大的不幸就是认识她。
老教授推推鼻梁上的花镜,不相信心怡言语:“我刚刚讲什么!”
“古代女子束缚下的反抗。”
“你有什么看法!”
心怡行个标准的军礼,面无表情道:“对不起!我没有看法!”
老教授本就凋零的头发更少了,他把讲桌敲的咚咚作响,可怜了前几排听课的兄弟:“怎么没有看法!这个课题我们研究了三个月,你竟然没有看法!”
晖晖无奈的站起,温和的对教授微笑,迷倒了一片花痴小女子。
教授也受帅哥影响,稳住自己越加狰狞的面部表情。
心怡站着。
晖晖开口道:“教授,心怡的意思是,您的看法就是她的榜样,您的……”
心怡不等李晖说完,一本正经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从本质上我就瞧不起你的课题。”晖晖无语的看看天花板,坐回原位收拾东西,准备下课,凭他这么多年对心怡的了解,她不会轻易放过那位打扰她进食的教授。
“你敢说瞧不起我的课题!”老教授几近发狂,他在史学界混了这么久从没人敢看不起他的课题。老教授备受打击的头发飘飘落地。
晖晖收拾好东西,那个老家伙也没撤火,吃了十几年的亏,还不知悔改,难道那所剩无几的头发也要献给这个不可理喻的女子。
心怡尊敬的对教授行礼,口吐气死教授不偿命的话:“那个课题没有成立的必要!”
晖晖悄悄的拉拉她的衣袖,小声问:“午餐想吃什么?”
心怡站姿不变,更小声的道:“回锅肉。”
晖晖点点头,拿起东西奔菜市场,若大的授课厅一半女士回头目送。
教授整理下过分激动的情绪,佯装平静道:“很有必要,她们受封建礼教的束缚被社会压迫,一直付出却不被人重视,所以我们才提倡解放女性,才树立你们的独立意识,这个课题方便你们更好的理解,现在的社会环境对你们多么优越。”
“我不认同,您说她们受礼教束缚,试问我们现在就不受礼教束缚吗!况且被束缚有什么不好,人活的是本质,不是本性,就应该在道德的束缚下完善自我,往高等生物、变异人种迈进。”
“荒谬!难道三妻四妾也是该忍受的?”
心怡平静的点点头:“教授您用错词了,是接受不是忍受。一个女人从小接受三从四德的熏陶,你认为她能接受一夫一妻吗。你和她讲一夫一妻,我相信她会骂你神经病。”这就好比姜昆的相生中的描述的片段:你说现在的女子性感是褒扬,以前说女子性感是侮辱。如此而已。
老教授气的压根痒:“让你老公娶七八个女人你能接受吗!”
心怡挑挑眉:“教授,我说的是在一种大环境下,现在的理念是一夫一妻,为什么别人老公一个老婆,我的老公七八个!我是个大众化的人,不喜欢玩特殊。”
“让你们裹小脚不残忍吗!”这个同学就喜欢唱反调,偏偏唱的一本正经。
“古时以小脚为美,女人为美丽付出代价是痛苦的快乐。现在人整容比裹脚痛苦多了,你怎么不说他们惨无人道。况且并不是所有女人都承受痛苦,那些广大贫苦群众,还是要下地劳作,抛头露面的,谁有闲工夫爱美,谁有闲工夫裹脚。”
“强词夺理!如果每个人都愿意,怎么会有祝英台女扮男装,怎么会出现花木兰不顺从礼教,怎么会有河东吼狮!”
心怡放倒面前的课本,不在意众女子期盼的眼光,不在意众男子嘲笑的表情,义正严词道:“首先,我要说,祝英台是杜撰出来的,她只是鬼嫁的一例,是作者感性的创作,就算从主旨出发,说的也不是女子行为;花木兰从军嘛,只能怪你们男人种下了祸根,逼得她不得不从军,不是她乐意去的,她是没办法才去的。
没发现她是女子,证明当时女子从军很普遍,如此大规模的女子参军,你们男人不该检讨吗,不该反思当年的行径吗,不该向那个时代为你们扛起一片的女子致敬吗,那是男人的悲哀,应该检讨的悲哀,劝你下次别拿出来自贬。
至于河东吼狮,那是某些人见不得人家幸福,古往今来,多少名人志士奉老婆为上帝,多少名客哄老婆当小孩子,上至昏君,下至黎民,把凶娘子哄成猫的数不尽。
怎么就出了个制不住老婆的白痴,竟然还闹的人人皆知,丢人丢到他姥姥家了,沾沾自喜什么,她不是在反抗她老公,更不是挑战礼教,女子没那么大报复,她只是嫌他老公太傻,脑子不开窍,不会疼人。谁知吼两嗓子他就受不住了,无奈之下她只好出出名看能不能换个壮点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