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礼下到宁家时,宁幼彩才刚刚起床梳洗,离自己下毒已有半月,怎么也不见楚王府的人发丧,难道是计谋又出错了?这小贱人怎么这么难对付!
想着想着,忽然头顶一阵痛。
“嘶”
原来是头发打结了,宁幼彩当即大发雷霆。
梳头丫鬟顾不得其他,梳子一扔,连忙跪下请罪,浑身在抖,嘴上不停重复:“小姐息怒,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宁幼彩哪里会理会她,立即吩咐:“来人,将我的鞭子取来。”
都是做下人的,另一位丫鬟实在于心不忍,可依照这位主的脾气,若不去取,自己也少不了一顿打,便只能唯唯诺诺地取来。
接过鞭子后,宁幼彩也不顾梳洗,狠绝地抽,一鞭下去便听见丫鬟衣服绽开的声音。
“啊,小姐饶命啊!”
下人们都将脸偏转过去,不忍直视......
“小姐,王府的人下聘礼来了!”前院的丫鬟面带喜色来报。
“王府,聘礼......”这两个词简直是救了那丫鬟一命。
宁幼彩听后鞭子一扔,披头散发跑去前厅,一定是楚王。
定是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好,要来娶自己了。
喜悦之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填得满满的,好似下一秒就能起飞似的。
进入前厅,见棕黄色黑漆礼箱上面系着红色绸带,堆在一起放了半屋。
宁幼彩稍稍有些失望,怎么聘礼这么少啊?
不过没关系,等自己嫁入楚王府,整个王府的东西不都是自己的吗?
眼前得失,不必介意。
“彩儿!怎么不梳洗打扮好,就过来了?”
宁幼彩藏不住得意,但嘴上还是认错:“是,彩儿马上回去梳洗!”
只是,宁幼彩感觉长公主怎么有一些奇怪?虽然面色从容,谈吐大气温柔,但怎么感觉有一点欲言又止?
那位前来送聘的管家,脸上浮出一丝困惑。
今早出门前,老王爷千叮咛万嘱咐说是一位极美的姑娘,可眼前这人,虽说不丑,但离极美还是存在不小差距......
宁幼彩见送聘礼的人还在,低着头看着脚尖,莫名有些娇羞,便匆匆回后院了。
若是晚一秒,她就能听见。
长公主神色复杂的对齐王府的管家说:“今日有劳各位了,只是幼妹的婚事还需要和驸马商量一下。”
长公主当然知道,宁幼彩心仪的是楚王不是齐王,虽说她不在意宁幼彩嫁给谁,但是终归要顾虑岑郎,也不知他对此事同意否?
管家素来帮齐王提亲,面对此类搪塞之语很有经验,立刻俯首作揖回答道:“那在下也不打扰长公主了,您尽管和驸马商量,我们便先将聘礼放在这。”
聘礼放下,意味着木已成舟,管家也是老江湖了。
长公主岂能不知他是何意?丹凤眼中流出不悦:“这不太合适,还请各位先拿回去,待我与驸马商量之后再做定夺。”
管家自是不可能拿回去,虽说长公主身份高贵,但自己的主子不是她,是齐老王爷。
“聘礼送来宁府,是王爷的意思,还请长公主见谅。”管家不卑不亢,将责任往老王爷身上一推,料定长公主会给王爷面子。
长公主虽然不爽,但也只能颔首同意,毕竟皇叔在皇族宗氏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自己必须要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