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养鸡场里。
江十六光着膀子,提着满满一桶鸡饲料,一勺一勺地往鸡槽里倒。
天气太热了,这鸡场里也没有空调,他只能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只穿一条短裤,八块腹肌露在外面清晰可见,配合着小麦子色的皮肤,让他浑身肌肉的线条很有质感。
他手中的一桶饲料至少有五十斤,但却被他一只手提着,显得非常轻松,就仿佛只有十多斤一样。
看着这些争着啄食的母鸡,江十六嘴中感叹:“你们也挺可怜的,从生下来就被关在鸡笼里,一辈子可能都走不出一百米,你们就多吃点吧。”
说完他给这些母鸡又多倒了几勺饲料。
他的眼睛盯着面前的母鸡,而在鸡场的一个角落,两双贼溜溜的眼睛也在盯着他看。
“这傻子还挺有块儿呢。”此时说话的是帽子男,看着江十六露出来的八块腹肌,他心中既忌惮又嫉妒。
“幸好当时我拉住了你,要不然咱俩一起上都是白送。”黄牙此时有些心有余悸地说道。
自从被江十六耍了之后,两个人就一直在琢磨如何进行报复。
之前他们想的是找机会偷袭,结果刚才看到了江十六这一身肌肉,他们完全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们两个一个瘦得像猴子,一个一身赘肉,如果选择和江十六近战,不论是正面硬刚,还是背后偷袭都不是对手。
所以两个人合计了一下后,黄牙提出了一个方案,决定对江十六进行远程偷袭。
“等一会这小子上厕所的时候,咱俩就往厕所里扔砖头,给他脑袋来两个包。他在厕所里,不可能知道是谁扔的。”
帽子男也觉得这个方案很好,立即表示同意。
“厂里的监控有很多死角,我都清楚在哪。即使把他开瓢了,调查起来,也发现不了是咱们干的,神不知鬼不觉。这次咱们一定要让这傻小子好好体验一下得罪人的下场!”
平时他们两个手脚就不老实,经常在厂里顺东西,因此对厂里的各种情况都很了解,没想到眼下还能用这些来收拾人。
商量完报复江十六的计策后,两人相视一笑,脸上浮现出满满地期待。
此时他们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一会江十六满头是血哭爹喊娘的样子了。
江十六喂完了鸡,又把鸡蛋都捡了,休息了一会,他感觉有些尿急,于是去了厕所。
厕所被安置在养鸡场的右上角,四面只用破旧的铁皮简单地围了一下,上面露着天。这种简陋的厕所在乡下很常见。
这里是整个厂区的最边缘,旁边就是存放鸡粪的地方,因此没事的时候,这里根本不会有人会来,选择在这里动手的确很隐蔽。
两个人贼溜溜地躲在暗处,看见江十六一个人进了厕所,立即拿出之前准备好的砖头向着厕所里扔去。
害怕一块扔不中,两个人特意准备了六块。
嗖嗖嗖!
砖头迅速在天空中划出几道弧线,直奔厕所里面。
其中有一块扔偏了,砸在了厕所的墙上,其余五块都扔进了厕所里。
这厕所很小,同一时间只能容纳两个人,只要砖头能扔进去基本就能砸中。
此时厕所里的江十六刚要撒尿,这时忽然一道破空之声传来,有什么东西奔着他急速飞来。
已经打通仙脉的他几乎是本能般地做出反应,向旁边一闪。
咣当!
第一块砖头被他躲过,砸在了对面的铁皮上。
随即第二、第三块砖头接连而至。
这一次不好躲避了,他只好伸手连抓,将两块砖头全部抓住。
还没等他多想,第五块和第六块又到了,他只能再次接住。
“谁这么缺德,竟然往厕所里扔砖头?”
江十六没有多想,立即开启灵息。
这附近根本没有其他人,所以几乎是瞬息之间,他就发现了黄牙和帽子男。
此时两个人正在纳闷,他们成功地扔进去五块砖头,至少有一块能砸中江十六,怎么没有惨叫声呢。难道是砸得严重了,直接把江十六砸昏过去了?
正当他们一头雾水之际,忽然从厕所里飞出了四块转头,直奔他们的头顶飞来。
两个人光顾着疑惑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头顶飞来的砖头。即使注意到了,他们也没有江十六的反应和能力。
所以下一秒他们就听到了期待中的惨叫声,只不过这声音不是来自于厕所里的江十六,而是他们自己的嘴中。
“啊!”
“哎呀我去!”
两个人顿时被砖头连续命中,一人头上两块。
他们就感觉头顶上好像被什么东西接连咬了一下,随即两股热流就从头顶上流了下来。
他们下意识地伸手一摸,发现自己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了。
“这傻子怎么把砖头扔回来了,还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咱们的脑袋!”
看着手中的血,两人都露出了见鬼一般的表情。
江十六正在厕所里,按道理他是看不到外面的情况的,结果却扔得这么准,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两人非常不解。
这时候,江十六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看到两个人已经被打得桃花朵朵开,他不由得有些想笑,这就是恶有恶报。
而他的脸上却依然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两位叔,你们这是怎么了?”
这次两个人彻底忍无可忍了,瞬间撕下了所有的伪装。
“你装什么孙子,厕所里也没有别人,我们的头不就是你打的吗,赶快陪我们医药费!”
听到对方如此无耻的话,江十六一笑道:“你们搞错了吧,我刚才正在撒尿,结果竟然有人往厕所里扔砖头。我也没有多想,就把转头又扔了出去,谁知道竟然砸到了你们,如果真要追究的话,也是你们先扔的。”
到了这个时候,两个人怎么可能会和江十六讲理。
只见黄牙立即瞪着眼睛否认道:“你哪只眼睛看到砖头是我们扔的了?你小孩子可不要胡乱说话!”
帽子男也在一旁帮腔,“没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是傻子也不行!我们的头就是被你打破的,走,找主管说理去!”
说完,两个人一左一右扯着江十六就往厂里的办公室走。
他们觉得见了主管后,江十六一个傻子肯定说不过他们,因此一定能让江十六赔偿他们的医药费。
“吵什么呢,大老远的就听到了你们的大喊大叫,这里有一万多只鸡,把鸡吓得炸了窝,你们负得了责任吗?”
看到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嚷嚷。
厂里的主管带着一脸不满的表情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他是这个厂里的头头,平时柳如眉不在的时候,大事小情都由他说得算。
“主管,这不怪我们啊,你看这傻子把我们打的!”
两个人立即一脸委屈地将头伸了过去。
主管看了一脸,不由得把身子向后仰了仰,脸上带着几分嫌弃地问:“你们这是怎么搞的,被人开瓢了?”
黄牙伸手一指江十六,“就是他,这傻子竟然用砖头砸我们,简直无法无天了,必须让他赔偿我们的医药费,然后开除出厂!”
帽子男也一脸愤恨地附和,“没错,留个傻子在厂里也影响不好,显得我们养鸡场层次很低,连傻子都能进!”
主管一时也有些懵了,这几天他看江十六挺好的,干活也很麻利,怎么突然就拿砖头打人了呢。
他见两个人头上还留着血,立即道:“你们两个赶快去把头先包上,鸡场里脏东西多,别再感染了。等你们把伤包扎好了,咱们再细说。”
两个人听完也只能照做。
养鸡场没有专职的大夫,只有一个兼职的兽医,他们可信不着对方。
于是只能跑去了镇上的卫生院包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