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傻子,我看他肯定是故意的!”
帽子男就要发作,但却被黄牙拉住了。
“不能发火,你这一发火把他吓坏了,谁还帮咱们干脏活。他一个傻子不太可能是故意的,估计的确是装得太快,有点晕头转向,不小心扬到了咱们脸上。”
黄牙对江十六比较熟悉,知道他从小就是个傻子。他也自己试探了几天,确定了江十六的脑子的确不好使。这样的智商,不太可能是故意为之,所以他极力地劝阻着帽子男。
后者觉得他说的也有些道理,这才恨恨作罢。
两个人忙乱地处理了一番,终于把身上的鸡粪抖落的差不多了。
而嘴里的鸡粪,不论他们怎么吐,总有一股臭味。
两个人很快重新坐下,这一次他们把椅子拉得远了一些,以免再被鸡粪扬到。
黄牙再次看向江十六。
此时江十六老老实实站在原地,装出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
黄牙一挥手,再次露出笑容。
“没事,你继续,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叔不会怪你的,等你装完了,马上就给你买糖吃。”
江十六木讷地点点头,转过身去继续往车上装鸡粪。
为了消除嘴里的鸡粪味,两个人卷上了一根更粗的旱烟卷抽了起来,很快就忘了刚才的事,继续谈论江十六。
只听帽子男说道:“我看那个林小桃长得真挺好看的,腰细胸挺屁股翘,在这十里八乡都是数一数二的,不比咱们柳总差。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就甘心照顾一个傻子呢,我听说他们好像没有血缘关系啊。”
“那谁知道呢,没准是那个小妞看上这傻子了呢。”黄牙露出了几分戏谑之色道。
“怎么可能,那么漂亮的姑娘能相中他一个傻子?除非她眼睛瞎了!”帽子男显然不能接受这个可能。
“王八瞅绿豆对眼了呗,这有啥不可能的。而且这小子身强力壮,别看他傻,那方面没准很强,两个人一直住在一起,孤男寡女的,或许早就在一起睡过了。你别看那个林小桃看着挺纯的,可能背地里比咱柳总还骚呢。”黄牙男越说越起劲,脸上不禁露出一副猥琐的笑容。
“不可能吧,那小妞看着挺纯的,肯定没有柳总骚。”
“你不懂,现在的女人外表越是清纯,背地里可能就越骚,主打的就是一个反差。”
两个人的话越来越下流,再次开怀大笑起来,一时间忘乎所以。
对面的江十六全都听在耳中,知道再次出手的时机到了。
这两个家伙嘲笑自己也就算了,竟然还侮辱小桃姐,实在可恶,看来鸡粪还是没吃够啊。
想到此,江十六暗中装了满满一大锹鸡粪,这一锹比刚才的量还大,趁着两个人咧嘴大笑之际,狠狠地扬了过去。
砰!
鸡粪精准地拍在了两个人的脸上。
由于这次江十六加大了力道,两个人被鸡粪拍中后直接从椅子上倒翻过去,咣当一下,后脑摔在地上。
一阵剧痛瞬间传来,两个人嘴巴张得更大了,不少鸡粪直接被吞了进去。
由于黄牙笑得最大声,嘴里灌的鸡粪也更多,倒摔在地上的时候,不少鸡粪卡在了他的嗓子里,让他一时间喘不过气来,差点把他憋死。
而帽子男也没好到哪去,把手伸进嗓子里拼命地往外抠鸡粪。
两个人忙活半天,才重新稳定下来。
这一次,两个人都彻底被激怒了,好像要杀人一样瞪着江十六。
无论如何,他们也不相信这次还是意外。
“我踏马就说这傻子刚才是故意的,可你却不信,现在好了,又被他灌了一嘴鸡粪,差点把老子呛死!”
此时的帽子男,一脸气愤地抱怨。
“我也没想到这傻子脑子虽然蠢,肚子里却憋着坏水,算老子看走眼了!”此时的黄牙也是无比的气愤。
被一个傻子给耍了,他心里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而再看对面的江十六,脸上依然挂着那副傻里傻气又诚惶诚恐的样子。
“两位叔,实在对不住,我又不小心扔反了,你们千万别生气,实在不行,糖我不要了。”
“不要糖就完了?你喂了老子两次鸡粪,你必须也给老子尝尝这鸡粪的味道!”
帽子男一脸怒不可遏地就要冲上来,但却再次被黄牙拉住。
“别冲动,你这一打他,这事就闹大了,到时候柳总要是真盘问起来,咱们也不好解释。”
黄牙也想痛扁江十六一顿,但他们毕竟做贼心虚,还是先忍一忍为妙。
“难道就这么放过这小子?”帽子男有些不甘地大叫。
“急什么,先放他一马,回头再偷偷想个办法狠狠教训他,一个傻子而已,还不是随便被咱们拿捏。”
江十六看着两个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很是满意。
他也陪这两个家伙玩够了,于是把铁锹一扔,说是去上个厕所,随后立即溜了。
两个人只能暗自咬牙,却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这一次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没有让江十六帮他们白干多少活儿,还吃了两次鸡粪。
江十六从厕所出来后回到了养鸡场的鸡舍。
这时候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拍了拍江十六的肩膀。
江十六回头一看,是桃源村的村医张永贵。
“张叔,你怎么在这?”江十六有些意外地问道。
“我来帮着鸡场打疫苗。”
张永贵看到江十六在这里,脸上的表情很热情。
他年轻的时候是村里有名的浪荡子,整日游手好闲,也没个正经职业,三十多岁还没娶上媳妇,村里人都有些看不起他。
后来他跑去江十六爷爷那里,说要跟老头子学医术。
江十六的爷爷觉得他不靠谱就没有答应。但他却很执着,三天两头就往江十六爷爷那里跑。
后来老头给了他一个机会,先教了他一些劁猪阉鸡的手艺,看看他能学得怎么样,如果能学得不错,再传他治病救人的本领,如果不行就算了。
结果张永贵表现还不错,劁猪阉鸡的本领学得很熟练,能靠这一手混口饭吃了。
江十六的爷爷觉得他还不错,于是就收了他为徒,带着他学了几年医术。
后来江十六的爷爷去世了,他就继承了江十六爷爷的小诊所。
对于江十六的爷爷,张永贵是非常感激的,因此现在见到江十六他才会这么热情。
江十六也知道这件事,对张永贵的态度也很好。
“看你这样子,是来这里上班了?”张永贵看到江十六穿着工作服,有些好奇地打听道。
“是的,小桃姐带着我来的,我俩也不能总在村里待着,总得找点事干。”
张永贵满意地点点头。
“你这孩子还挺懂事的,都知道帮家里赚钱了,你爸妈知道一定很欣慰。”
他随手放下自己的兜子,从里面拿出一堆小瓶和针头,开始配置疫苗,打算给这里的小鸡打针。
现在十里八村和兽医相关的事,基本都是他在做。
配置好了疫苗,张永贵开始给养鸡场里的小鸡逐个打针。
江十六看了一会,问道:“叔,你这打一只鸡能赚多少钱?”
张永贵一边熟练地打疫苗,一边回应道:“给动物看病挣不了几个钱,打这一只才五毛,去除成本顶多赚两毛,一天打一千只才赚两百,还是给人看病挣钱啊,随便一副药就是上百,利润怎么也有几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