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某处别院。
慕容悦眉头紧皱,她已整整三日未见到商砚,且查无音讯。
“阿青,最近多留意大商朝局变动。”她沉声吩咐。
“公子,我听说大商的太子因为轻薄太后,要被斩首示众,已关起来三日有余。”
慕容悦震惊,这天下间竟然有人敢轻薄太后?
这不是自寻死路?
那太子恰好被关起来三日,莫非……
她不敢再想下去。
“留意点赵国强。”她眸中低垂,心中忧虑久久未散。
……
天牢。
赵国强蓬头垢面,眼神溃散。
他已听说朝堂上发生的事,颇觉可惜。
就差那么一点,商砚就会人头落地!
都怪赵太后!
她毕竟是个女流之辈,不堪重任啊!
“给本殿下把门打开。”
牢外传来商砚的声音。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商砚盯着赵国强,“赵大人,三日未见,你可准备好了招供?”
“臣说了,臣没做过!”赵国强坚定不移。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商砚看着赵国强深可见骨的伤口,邪魅一笑,“赵大人铁骨铮铮,不畏重刑,但……不知家中妻子,是否也是如此。”
“你——你敢?!”赵国强怒吼,脖颈上的经脉近乎暴出。
“本殿下有何不敢?”商砚轻笑,“追风,去尚书府把赵夫人带来!”
“禽兽!”赵国强歇斯底里的声音在天牢里回荡。
不一时,一名端庄的妇人被带到了天牢里。
这妇人体态丰腴,眉眼如画,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
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商砚也不由多看了几眼,“想必赵夫人年轻时也是个美人胚子!只是不知道,这娇滴滴的身子能扛得住几鞭子。”
赵夫人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眼底满是惊慌与憎恨。
就是他害了弘儿!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赵大人,本殿下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招供还是不招供?”商砚慵懒的看着赵国强。
赵国强咬牙切齿,还未开口,便听到自己夫人急迫的声音——
“招供!只要太子殿下饶了我们,我们什么都说!”
赵夫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商砚眸子眯起,“夫人可知道什么?那些指供赵大人的杀手是南燕人,还是大商人?”
“大商人。”赵夫人低声道。
“哦?”商砚眉头挑起,逼视着赵夫人,“为什么要刺杀慕容悦?赵大人是受到了谁的指示?”
见形势不妙,赵国强急迫的喊道,“夫人!这可是通敌卖国的大罪!你可不能乱认啊!否则可能株连九族!连赵家本家和旁支都会受到牵连!”
但,赵夫人却笑了,“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你——你这是置本官于不仁不义啊!”赵大人仰天长叹,想阻止,却无能为力。
“太子殿下,若你想知道,就附耳过来。”赵夫人勾了勾葱白如玉的手指,眉眼间竟流露出一抹风情。
有意思!
商砚把耳朵贴了过去,“说吧。”
哼。
赵夫人心中冷笑,商砚杀了她的儿子,还想从她这里得到消息?
简直做梦!
赵夫人偷偷拿出袖子里藏的匕首,向着商砚的脖子刺去。
“狗太子,你杀了我的弘儿,就为我的弘儿偿命吧!”她目光极其冷冽。
砰——
就在她以为要得逞之际,一记飞刀突然射来,打落了她手中的匕首。
“大胆妖妇,竟然敢刺杀太子!”追风怒斥。
商砚脸色颇为难看,是他轻信了这个表面看来柔弱的女人!
幸亏追风护驾及时。
“赵夫人真是好胆色!只可惜,用错了地方!”商砚眸色一冷,“抓起来,严刑逼供!”
“是。”
赵夫人原本细嫩光滑的皮肤很快就被打得皮开肉绽,凌乱的头发被汗水濡湿粘在脸上。
狼狈不堪。
“啊——”
她发出一阵阵惨叫。
“识时务者为俊杰,再也不招供,本殿下就把你们丢去喂蛇!”商砚已经没有耐心和他们玩下去了。
“呸——”赵夫人唾出一口血水,“横竖都是一死!我绝不招供!”
“追风,把赵大人和赵夫人一起丢去蛇坑!”商砚轻飘飘的道。
追风领命,但在解开赵夫人的绳索时,发现对方竟咬舌自尽。
“殿下,赵夫人死了。”
商砚眸子眯起,眼底寒光四射。
“夫人——”赵国强痛不欲生,拼命的用后脑勺撞着柱子。
砰砰砰——
瞬间,他的后脑勺鲜血直流。
“快,拦着他!”商砚下令。
但,为时已晚。
赵国强在被解下柱子时,已经身亡。
又成了无头案!
商砚双拳紧攥,看来,他登上皇位的这条路还很长。
不过没关系,诸天神佛,他佛挡杀佛,神挡灭神!
“殿下,赵大人死了,恐怕赵家人会借机生事。”追风提醒。
“去,把尚书府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出去!”商砚眼底一片冰冷,“本殿下就不信,他赵国强勾结外邦还能做到天衣无缝!”
……
翌日。
赵国强和赵夫人在天牢中自杀而亡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商。
赵连杰长跪于金銮殿,“陛下,赵尚书为朝廷尽忠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太子没有任何证据,怎可逼朝廷命官自杀而亡?”
“望陛下给赵家一个交代,给群臣一个交代!莫要让文武百官寒了心啊!”
他义愤填膺,言之凿凿。
赵姓官员无不下跪,讨要说法。
商皇眉头蹙起,颇为为难。
林修文等人都为商砚捏了一把汗。
百官议论纷纷。
“我早听过太子殿下手段残忍,能逼死赵尚书和夫人,真是恐怖!”
“若陛下就此轻纵了太子,那这大商就没有希望了!”
“陛下可一定要严惩太子啊!”
就在朝堂乱作一团之时,商砚丝毫不慌。
他背手而立,“你们怎么就不认为赵国强是畏罪自杀呢?”
轰。
此话一出,群臣哑然。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怎么那些杀手指认的就偏偏是赵尚书,而不是在场的各位呢?”商砚声音提高。
“你——”赵连杰被噎得无话可说,只能装作悲痛,质问,“太子,赵尚书和其夫人都已经以死明志了,你连死人的名誉都要毁掉吗?”
群臣哗然。
“是啊,赵尚书都死了……”
“太子殿下怎能给死人泼脏水?”
商砚冷笑连连,道德绑架?
哼!他才不惯着!
他如利刃般的眼神扫视群臣,不退反进,“难道犯下滔天重罪,只要一死就可以掩盖罪行,逃脱责任,不牵连九族了吗?”
“如此这般,又将大商律法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