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是不想扶她上正位的。
安染月来到了这个府内,一切都极是新鲜,因为她和安嫣然一起走,大多数人她都认得了,安嫣然也给她介绍了,但是安嫣然正宗将军府的小姐因为庶出,都是让人低瞧一等,更别提她这个府里的亲戚了。
她觉得无趣。
眼神一直在搜着,终于一眼看到了同康王站在一起的东方炎,她就呆在了那里,东方炎怎么瞧怎么风流婉转,不比康王差,而且个子还比康王高一点,这让她的心里可是开了锅,不知该怎样和自己的爹娘说,又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身份能不能进到宁王府里,就算进去了,是不是也同安嫣然一样只是一个侧的,现在正的侧的,她倒是不十分介意,只要能在他的身边就好。
安嫣然见她发呆,她岂能不知道她的心意,便将她丢到一边,而跟秦香凝走在了一起,秦香凝虽然对安嫣然的名声不耻,但到底她现在也算是康王府的人了,以后一定能有用得着她的地方,所以,她还算是客气,热络。
安嫣然悄声道:“看到我的姐姐没有,以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安家大小姐,现在可是不一样呢!”
“是呀,最近她的传闻多了很多,都说她极聪明的,也得体!”秦香凝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是平静。
“不过是掩饰得好罢了,我却觉得她这样也不是无缘无故,以前我想带她出来,她都窝在家里哪也不去,自从月华寺之后,她就完全变了一个人,看样子可是很有野心呢!”安嫣然叹了口气。
“野心?她已是安家大小姐了,还有什么野心?”秦香凝不解地道。
“刚才我想跟你说,你走开了,我告诉你,上次我们一起去月华寺的时候,她不是也在,你知道谁还在?”
“谁呀?”
“太子呀,只是我们没有见到罢了!”安嫣然眼底带着邪气,“他们两个都在月华寺,呆了半个多月,你自己想想吧!”
秦香凝闻言,眼底的神情一愣,然后冷笑道:“我明白了,怪不得你说她有野心,若如果说来,她的野心还真是太大了呢!”
“是呀,上一次我们家办宴会的时候,你也知道我出了那么丢人的事情,我若是不说,真是冤死了,是她偷偷的给我下了药,否则我若是存了那心,什么时候约康王不成?还偏得人多的时候……”
“是呀,我也觉得奇怪,你是一个聪明人,怎么会办那糊涂事呢!”
“别说了,一说我都快火死了,那件事情不说,她在府内最近越发地连主都做起来了,她帮我母亲处理事务,颇是要当这个家呢,而且,上一次,我和娘亲得到消息,她的屋子里藏了男人,可是等我们到的时候,那男人已经离开了,想来想去,那男人不是别人,该是太子!”安嫣然的声音极低,所以秦香凝的身体倾向她,两个人看起来极为亲密。
安嫣然听到了秦香凝呼吸都变了,开始喘粗气。
秦香凝喜欢太子,这件事情只有她知道,不是秦香凝说的,而是她自已感觉出来的,秦香凝每每提起太子的事情都特别上心,而且看她脸上的表情,什么都明白了。
所以,她才会如此说。
秦香凝听她这样说了之后,半晌未开口,终于,她道:“怎么的,便没有人能管得了她了,任她在你家里逞强?”
“她做得很隐蔽,她非常狡猾,只是捕风捉影的,我也没有办法向父亲回话,再加上,我母亲又有了身孕,所以便是她真的有事,能瞒则瞒,也不想让父亲添堵了……”安嫣然一副孝顺女儿的样子。
秦香凝点头:“也就你好脾气能忍着她吧,真真的让她欺负你!”
安嫣然叹了口气:“要不能怎么样哟?我比不得小姐你,我只是一个庶出的,能自保便成了,哪里还敢涉望别个?”
秦香凝与安嫣然在一边交谈,安嫣然对安倾然一句好话都没说,尤其对太子的问题上,她添油加醋的,又说上次宴会的时候,家里的丫环明明的看到她和太子在偏院里,至于做了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秦香凝自此便与安倾然交了恶。
当然,只是现在未发迹而已。
安倾然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她与东方若雪和楼挽月三个人聊得很是投机,才知道,上一世的自己太过闭塞了,错过了相交她们的机会,这一世,她一定会珍惜的。
她们正聊天的时候,楼挽月的小丫环近前轻声地道:“小姐,老夫人让各位小姐都到前庭去,刚才不知是谁的建议,要各千金们斗艺,大家都已经过去了,只等着瞧好好戏呢!”
“这倒是谁的提议呀!”楼挽月皱起了眉头,“倒不知那些小姐们会不会介意……”
东方若雪本就是书画一绝,关于斗艺之事,她泰然自若。
楼挽月看着安倾然:“你觉得呢?这件事情是不是太失礼了?要不要我回了祖母,让她取消才好,她是寿星,想必没有人能驳她的面子。”
“难道祖母开心,何必呢,这些小姐们,哪个没有些本事,也许就想着趁机露脸也说不定呢!”东方若雪开口道。
安倾然也是点了点头:“其实也没有什么,谁觉得自己的才艺可以,登台便是,若不想的,想必老夫人也不会强求!”
楼挽月闻言缓缓点了点头,然后招呼着大家往前庭去。
那里已聚集了许多宾客,很是热闹。
老夫人看见楼挽月将千金们都带了过来,笑着招手道:“你们这些丫头,都出落得这么好看,今天我老太婆的生日,就托大让你们表演才艺,你们不介意吧!”
自然有人回答不介意之类的。
谁能说不呢。
安倾然看着大家围着的那个凉亭,比别处的地略高些,正好适合众人的眼界。
知道,所有的才艺都是在这里表演的。
老太太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孙女,知道她定是极出色的,她答应让千金们斗艺也是因为对自己的孙女有信心,她的舞技一绝早传遍京城,自是无人能敌,在这个场面上让她露露脸当然是好事,再说,她的年龄也到了,也该选婿了,这次比试之后,定然有多家求娶,那个时候,她们也可以好好选选了。
第一位上台的是京兆尹的千金,她之所以第一个上台,是老夫人亲点的,大家都非常谦虚,谁也不想第一个上去,再者,什么叫压轴?最后出场的才有份量,才叫压轴!
她唱了一曲,声音也是婉转动人的,赢得了一片掌声。
接下来,又有兵部尚书的女儿上去弹了一曲,也是不错。
其实这些大家闺秀们,从小便琴棋书画的,谁还没有一手?
最次也是会抚琴了。
很快,有人嚷着要看东方若雪的画。
安倾然也想看。
东方若雪也没有太推辞,大方地走上了台,早有人备好了纸墨,只见她轻挽水袖,露出了盈盈素手,持着画笔,如走龙蛇,便是不看她画的是什么,只是看着她作画,如行云流水一般,都是一种享受。
安倾然一直嘴角挂着浅笑,看着东方若雪。
而东方锦此刻就站在离她不远处,他在想,眼前的这个倔强的丫头,她会什么才艺呢?她若是上台,是给大家表演扎针不成?
那样也得有人当她的靶子才成。
想到这里,他浅笑出声。
连暮寒不解地道:“怎么?东方若雪的画很着笑?”
“嗯,我这个妹妹,说什么都可以,但就是不着笑,她可是极正经的人,不许你胡说!”东方锦比较护短。
连暮寒闻言倒起了兴趣,他眼睛看着台上的小姑娘,嘴角勾起:“当真极正经吗?”
“你不许打她的主意!”东方锦说这话的时候无比的严肃。
连暮寒挑了挑眉头:“怎么?我是极差的人吗?”
连暮寒心里不服,自己就是玩得疯了点,到底也不差什么呀。这个太子,让自己陪他胡闹的时候成,一涉及到真格的,就这样严肃露出本色来了。
这世上,知道他是一个极认真的人,不多,自己是其中一个。
这个时候东方若雪的画完了,是仙翁祝寿图,那画技自不必说,所有的人都是感叹,到底这一绝不是白封的。
老太太甚是开心,手拿着那画笑得合不拢嘴。
接下来她提议让楼挽月舞一曲,也算是替自己向大家致谢。
楼挽月的舞是京城一绝,安倾然无比期待。
她俏生生地走上台,人群立刻变得鸦雀无声,完全被她的美所惊呆了,楼挽月施了一礼,给了乐师一个手势,乐声起,淙淙如流水,而此刻楼挽月则如天边的一片云,安倾然头一次见到她的舞蹈,她倒不像是舞,而是如洛神一般,行于水上,浩波万里,她凌波微步……
楼挽月一舞后,众人皆沉醉其中,半晌才回过味来,掌声响起,一直未息。
老夫人脸上挂得慈爱的笑,这就是她的孙女,这个孙女真是让她骄傲得不得了。
楼挽月一舞毕来到安倾然的身边,她低声道:“如何?你想上去吗?”
安倾然摇头:“我可是不成,就不去丢丑了。”
她的话传到了秦香凝的耳朵里,她脸上露了一丝得意的笑。
她的心里在谋划着如何让安倾然上场,不过,这样的机会她自己该露的脸也得露才是。
她上了场,有人立刻捧出了琴,秦香凝的琴技一绝,倒也是让人期待。
虽然安倾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自己有敌意,但是她仍是极认真地看着她的表演。
秦香凝琴声起的时候,仿佛有风拂过,安倾然不禁微微点头。
很快,她一曲结束,大家对于这三绝的表演没有半点失望,的确同传说中的一样,今日得以一见,都分外的知足。
大家都想着,这三人表演结束后,剩下的千金们怕是再也不敢出场了吧,在这三个人有的阴影下,所有的光辉都会失去,倒显得技拙才是。
所以,一时间大家都很是安静。
秦香凝站在凉亭里,看着安倾然道:“久闻安府大小姐聪明无比,更是才貌一绝,今天我们可是有幸看到您的表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