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楚云洲摆手,许是站得太久的缘故,走向书桌时,那双腿明显有些不稳。
楚雨凉朝客椅上的男人瞪眼,晏鸿煊这才起身同她一起离开。
走到花园里,楚雨凉停了下来,目光斜斜的打量身侧的男人,“还真看不出来你还会给人看病呢”
晏鸿煊轻笑道,“这有何难的?习武之人略懂一些医术也实属平常。”
楚雨凉哼了一声,“你就编吧,使劲的编吧,反正在我面前说谎又不会犯法。”这男人真当她是三岁小孩什么都不懂?她这具原身也是练武的,咋就对医术一窍不通?
晏鸿煊含笑的将她拥在身前,垂眸看着她不满的样子,低声道,“本王没有对你说谎的必要,你不用怀疑本王的身份,本王只是这大晏国的三皇子,也是你未来的夫君,仅此而已。”
楚雨凉哪会不懂他说的意思。他是没必要说谎骗她什么,可是他可以隐瞒不说。尽管心里怀疑他另有身份,可是想到自己也是顶包的人,于是也就没再开口了。
两人从楚云洲书房出来,也没去别的地方,就一直在花园里坐着。
期间,楚雨凉想到下月初八的婚事,就忍不住说道,“谁选的婚期,这也太快了吧,下月初八,还有半个月都不到。”
闻言,晏鸿煊蹙眉看着她,“太快?你可是觉得仓促了?”这女人真想绑了她打一顿,他本来想把婚期定在这个月底的,结果礼部那边说这月未有吉日。
楚雨凉撇嘴,“肯定仓促啊,我俩才好多久就急着结婚?再怎么也得相互了解透彻了再结婚。”
晏鸿煊脸色悄悄的变黑,眸中迸出一丝不悦,“还需要相互了解?你我早已熟识,又互生情意,还需要如何了解?”
楚雨凉叹了一口气,压根就不奢求他会理解自己的意思。古人多是盲婚哑嫁,像他们这样还没成亲就整日里纠缠在一起的已经算是特例了,寻常老百姓要这样得被口水淹死。
可没有谈情说爱的过程就匆忙走进结婚殿堂,对她来说终究觉得不完美。还有半个月,也就是说她还有半个月时间和他谈恋爱,这不还是闪婚嘛?
她的反应让晏鸿煊更加不悦了,看着她的黑眸都凝聚起了一丝冷意,“你可是不愿嫁给本王?难道你有二心?”
“……”楚雨凉吐血。这都什么跟什么?“晏鸿煊,你别乱猜忌行不行?我只是说结婚太早,没说不嫁给你,你瞎想个什么劲儿!什么都是你们说了算,难道我连牢骚都发不得?”
闻言,晏鸿煊脸色这才好了一些。搂着她腰身的手臂一紧,让她整个身子几乎贴紧了他的胸膛,严肃的警告道,“既然你我都对这桩婚事满意,那就安分些,不许胡思乱想。”
楚雨凉抽了抽嘴角。他那只眼睛看出她对这桩婚事满意了?皇上一道圣旨就让她终身没了自由,且还无法反抗。跟他相识一场,也就最近相处才有所好转。眼看着下个月就结婚了,她有什么好满意的?
就在两人‘谈婚论嫁’之时,张海端着一只托盘路过角亭。
“张管事,你要去哪?”楚雨凉主动招呼道。尽管张海只是楚云洲身边的随从,但楚雨凉还是把他当管家称呼。
张海朝两人看过去,躬身行礼道,“小的见过王爷、见过大小姐。”
他手中托盘里放着一叠白色的绸布,楚雨凉指了指,问道,“张管事,你这是?”
张海如实回道,“回大小姐的话,老爷决定留韩姨娘一具全尸,特令小的给韩姨娘送三尺白绫过去。”
楚雨凉惊得睁大双眼。尽管知道楚云洲不会放过韩娇,可听到这消息,她还是忍不住惊了一下。
“王爷、大小姐,恕小的有要事在身,失陪了。”张海恭敬的说完话,朝韩娇院子的方向走去。
“要去看吗?”晏鸿煊问道。
“算了吧。”楚雨凉摇头,“好端端的去看人自尽,我胆小怕晚上做噩梦。再说韩娇恨我恨得要死,我怕她临死前看到我一激动然后就给我下咒,到时候可就麻烦了。”虽说她故意说的夸张,可还真是这样想的。电视里的惊棘片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晏鸿煊轻笑,“你胆子如何变得如此小了?”
楚雨凉黑线,“……”她胆子很大吗?她除了动手打过人外,可是连鸡都没杀过。看着他调侃的表情,她眼眸子一转,故作羞怕的往他身上靠,“哎哟,人家胆子一向都小的。”
晏鸿煊唇角抽搐起来。连知府都敢暴打的女人胆子算小?那要如何做胆子才叫大?
两个人又继续在角亭里坐着。虽说这府中的气氛不好,可亭子里两人相处的气氛却充满了温情。对楚雨凉来说,楚家出事,真心跟她无关,这府中除了楚云洲她看得顺眼外,其他就没一个人能让她顺眼的。说她无情无义也好,说她不懂事也罢,她是真把自己当做了局外人。
看在楚云洲的面子上,她也不幸灾乐祸,只觉得这是天意。韩娇当初用卑鄙的手段意图毁她原身的清白,又是通奸又是杀人的,如今她活到尽头,真应了她骂韩娇的那句话,人在做天在看,韩娇不信因果报应,但因果报应却没有放过她。
她说怕韩娇临死前对她下咒,不过也是想调节一下气氛罢了。她做事问心无愧,自然就不怕鬼敲门。
而此刻在韩娇的卧房中,醒来的韩娇见到张海送来的三尺白绫,加之羞于面对一双儿女的追问,她起身下床想都没想的抓起白绫就往房梁上悬挂。
“娘!”
“娘!”
楚金涵和楚菱香同时惊呼,并双双将她身子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