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他现在的样子,从她小便失禁,他就一直在笑,尽管忍的很好,可瞎子都看得出来他在偷笑。
没有人知道她有多想拿砖头拍死他,也想找块豆腐把自己撞死。
二十八了,她居然尿床了……尿床了……
尿床就算了,她居然在青天白日、意识清醒的状态下,当着一个大男人的面尿床,这不是逼她去死嘛?她还有什么脸见人?
楚雨凉没看错,晏鸿煊的确是在笑,只不过隐忍得有些痛苦,以至于一直不敢开口说话,似乎一说话就会破坏他冷漠严肃的形象。
“晏鸿煊,我警告你,我说三声你再不出去,我就咬舌自尽!”楚雨凉羞怒得只想钻地缝,所以也管不了那么多,连名带姓的威胁起来,“一……二……唔……”
‘三’还没出口,她嘴里突然多出来一根手指头,直接把她嘴巴堵上了。
楚雨凉脸黑的拿舌头将他手指顶出去,双眼瞪得老大,“呸!脏死了!晏鸿煊,你撒尿洗手没有?”不是她有洁癖,而是在这个社会上茅厕根本就没水,她是被刺激过头了,只要一想到跟屎尿有关联的东西都会抓狂。
她嫌弃的话一出,晏鸿煊才是彻底的黑了脸。这女人嚎了半日了,还不打算消停?不就是尿个床,有何大不了的?他可是半句话都没说,就她一个人在那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闭嘴!再喊一句本王把你扔出去!”无奈之下,晏鸿煊只得板着脸反威胁。
楚雨凉龇牙,“扔啊,赶紧扔!你要不扔就不是男人!”她现在求之不得他把她扔出去,睡大街也好过尴尬的和他在一起。
晏鸿煊紧抿着薄唇,目光阴测测的瞪了她两眼,突然起身。楚雨凉以为他当真是想把她扔出去,正等着呢,结果却看到他开始脱自己的外袍。
“你、你干嘛?”对他的行为她有些不解。
“让你看看本王到底是不是男人。”晏鸿煊冷硬的回着话,外袍已经被他扔了出去。
“……”楚雨凉惊得眼珠子都险些从眼眶里掉出来,见他继续脱着中衣,情急之下,她想都没想的吼道,“你别再脱了,你再脱我屎都得被你吓出来了!你行行好,要不让我安静一会儿,要不给我根绳子让我上吊死了算了。”
“噗!”这次晏鸿煊终于没忍住,喷笑一声后赶紧撇开了头。
楚雨凉黑着脸就跟便秘一样。她就说嘛,这男人就是故意的,故意看她笑话的。
磨着牙,她索性闭上了双眼,不想看他欠扁的样子。
许是看出她生气了,晏鸿煊也没笑太久,主要是不习惯。他向来心冷,不轻易被打动,就算别人觉得欢欣鼓舞的事在他眼中都是可有可无的,他没想到跟她在一起,他心性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这女人,不是用‘好玩’就能形容的。
他没再脱衣物,只是沉默不言的躺在了楚雨凉身侧。
对于他的举动,楚雨凉也只能装作不在乎,她现在浑身动不了,就算再不满又能怎样。这男人说她背上的伤抹了一种药,要过了十二个时辰才不会痒,所以点了她的穴不让她动,免得她受不了。
对于他的好意她还是领情的,所以对他的靠近她也能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自从这次受伤以后,楚雨凉也发现了他们之间微妙的变化,比起以往的相处,现在他们明显要和谐得多,也随意得多。当然,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这种变化她只当是彼此的关系变好了,至于更深层次的方面,她想都不会多想。
眼看着天色渐黑,楚雨凉肚子也开始咕咕的叫唤,晏鸿煊正准备唤人把吃的送进房,突然听到程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启禀王爷,楚家派了人过来,说是要接楚小姐回府。”
听到他的话,晏鸿煊和楚雨凉同时睁开眼,也同时皱起了眉头。
楚雨凉刚准备说话,晏鸿煊抬手示意她别出声,随即他绷着俊脸起身去打开了房门,冷声朝程维吩咐,“告诉他们,楚小姐暂由本王照顾,不需要他们费心。”
程维抓着后脑勺一脸的为难,“王爷,属下也是这样对他们说的,只不过楚家的人太拗,说什么也要接楚小姐回府,还说您和楚小姐尚未成亲,如此做法会损害楚小姐名声。”
闻言,晏鸿煊面色一沉,“难道本王要个女人还需经过他们同意?”
程维叹了一口气,“王爷,要不您去看看吧,楚家来了好些人,说是接不走楚小姐他们就不回去了。”
听到程维的话,楚雨凉就没法淡定了。
楚家那群人到底想做哪样?
她肯定是不能回去的,就她现在这个样子,回楚家岂不是送上门被人宰杀?
就在她准备开口喊人时,晏鸿煊回了房走到床边,替她掖了掖被子,说道,“好生歇着,本王去去就回。”
楚雨凉赶紧将他唤住,“你去做什么?他们就是故意来找麻烦的,你去了也是受气!赶紧把我穴道解了,我自己去见他们!”
晏鸿煊瞪着她,“你以为冲动就能解决事情?不自量力。”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门。
剩下楚雨凉在房里干瞪眼。这男人说什么呢?什么叫她不自量力,他们那些人是冲她来的,难道不该她亲自出马?正好她憋着一肚子恨还没消呢,那些人既然还不肯放过她,那不如破罐子破摔,弄死一个是一个。
高挂的灯笼下,贤王府的侍卫手持长剑严阵以待,将十多名陌生人阻拦在大门外。
直到大门开启,其中一名侍卫赶紧收剑迎了上去,“启禀王爷,楚府的家奴非要见您,还说见不到您他们就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