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凉‘哼’了一声,“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算是想弄死我也该让我死得明白点吧?”
晏秋翔扬唇,微笑继续展现在俊美的脸上,“看来楚小姐是不知情的,无妨,本王告诉你就是。本王几年前就同楚云洲说过想让你做本王侧妃,不光是本王,就是太子也同样找过楚云洲,可楚云洲却以你‘尚幼’为由同时拒绝了本王和太子。如今楚云洲却让父皇将你许给贤王,楚小姐,你觉得本王和太子会甘心?”
楚雨凉睁大双眼,这些事原身可是一点都不知情的!
“楚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儿,不是还有楚菱香吗?王爷若真想跟楚家交好,大可以把楚菱香娶回去。”
晏秋翔似是嘲讽的看了她一眼,“楚小姐太看轻自己了。别说楚菱香在楚云洲心中的地位不及你,就算她在楚云洲心中的地位胜过你,本王也不甘心。”
楚雨凉咬牙,沉默。这人心理变态是不是?
有什么不甘心的?他们之间屁点关系都没有,说得好像她红杏出墙似的。他这不仅是为了报复楚云洲,还想‘横刀夺爱’不让自己的兄弟好过。
接下来,楚雨凉一句话都没再说了。还能说什么,跟一个心理不平衡、极度变态的人说话能有什么好结果?
一下午的时间,她就这么被捆着度过,双手反剪在身后不说,膝盖成跪着的样子,粗长的麻绳将她的大腿和小腿捆在一起,她蜷缩着躺在床上,别说想挣断绳子了,动一下都不行。因为弯曲的双腿被捆了一晚上,四肢早以麻木,简直就跟废了一样一点知觉都没有,脸色苍白无力的她,额头上、脖子上早就溢满了冷汗。
眼看着天渐渐的黑了,这卧房的主人却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楚雨凉无力的闭上眼,心中除了丧气外,也只有认命的份。
过了今晚,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同贤王大婚之前她就同昭王有染,楚云洲要么放弃她,要么就把她嫁给昭王。以后她同贤王,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了……
只是,为什么这个时候她会想起那个男人?
如果他知道她在昭王手中,他会来救她吗?他若来救她,到底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楚云洲?
整个下午,昭王也没主动找她说话,甚至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一个,一直都静坐在窗台下的太师椅上,楚雨凉有点神志的时候只会看到他一动不动的背影,至于他在想什么,她一概不清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楚雨凉觉得自己浑身麻木得真要晕过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多人的惊呼声。
很快,敲门声响起。
“启禀王爷,不知为何,后院突然着火了。”
坐了一下午的晏秋翔慢慢的转身,朝床上看了一眼,唇角上的微笑似乎别有深意。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为了后院着火起身,甚至连一丝怒气都没有,只是朝门口吩咐道,“把火灭了就是。”
楚雨凉无力的掀了掀眼皮,随即又闭上眼。着火就着火吧,最好烧死这些缺德又无耻的人!反正只要有人给她陪葬,她也算欣慰。
门外的脚步声离去之后,窗台下的男人又坐正身形,如下午那般稳若磐石。
外面的惊呼声还在继续,有点嘈杂,可以想象火势并不算小。没过多久,房门再次被人拍响,“王爷,不好了,王妃动了胎气,似是要早产了,您赶紧过去看看吧。”
闻言,太师椅上的男人终于有了动静,楚雨凉无力的掀开眼皮,只看到他突然起身并快速的打开房门,原本温和好听的声音充满了震怒,“发生了何事?王妃如何会早产的?”
晏秋翔很高大,几乎挡住了门外的一切,楚雨凉只听到一个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回王爷的话,王妃本来好好的,但房里突然出现了不干净的东西,王妃受了惊吓,在房里大喊‘有鬼’,等奴婢们进去的时候王妃……”
“带本王去看看!”不等丫鬟说完,晏秋翔已经冲出了房门。
看着未来得及关上的房门,楚雨凉虚弱的扬唇,浑浊的目光浮出一丝冷意。
早产?这是报应吧!
对这种变态的人,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专门派了‘不干净的东西’来收拾他们!
不是她不生同情,而是她已经生不出同情,如今的她受这种非人的虐待,眼看着明日之后名节还要被毁,她去同情别人,谁来同情她?谁愿意同情她?
她就不信她在这里的事那昭王妃不知道!
晏秋翔是离开了,门也被人从外面关上了,但楚雨凉没听到有脚步声离开,很明显,门外有人把守。
就在她重新闭上眼准备晕死过去之时,又听到异常的响声。这一次不是从房门外传来的,而是从头顶传来的,响声不大,若不是因为房里太安静,她也听不出来。
只可惜,她现在连扭头的力气都没有,被禁锢的手脚僵硬让她浑身血液不流畅,似乎连脑袋都不清醒了,哪里还有精力去关注其他。
迷迷糊糊之中,她只感觉到有人靠近,然后脑袋靠在一处有温度的地方,她吸了吸气,熟悉的气息让她微微怔愣,随即吃力的掀开眼皮。
再看到那张因紧绷而显得冷漠的俊脸时,她嘴角淡淡的牵扯一抹弧度。
能被人救的感觉……真好!
醒来的时候,楚雨凉发现房间已经换了,不再是昭王那间装潢奢华的房间,而是低调整洁、且让她熟悉的房间。
她曾经在这里给这里的主人当了半个月的奴隶,房间里有什么她都一清二楚,不得不说,看到这个不属于她但却让她熟悉的房间,她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一种死而复生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