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宴却答非所问:“我最近要在京城待几天。”
锦蜜抿了会儿唇,“待几天是几天?”
傅时宴很快回道:“小一个月。”
锦蜜皱眉:“你之前提议举行婚礼,我说要在京城办,这个事情你现在考虑的怎么样了?”
温兮一次又一次的挑战她的底线,锦蜜对此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想到那化成一摊血水的孩子,以及母亲在国外被人凌辱的惨状,锦蜜就觉得让温兮多逍遥快活一天,她就多难受一天。
温兮不是说她怀孕了吗?
那就在她最得意忘形时,让傅时宴为她高调举行婚礼。
婚礼越是盛大隆重,就越能吊打温兮的脸。
因此,锦蜜觉得她必须要推进这件事:“年关将近,这个婚礼如果现在你还不做决定的话,年前恐怕就来不及了吧?”
傅时宴:“锦蜜。”
男人郑重其事的唤了她一声名字。
锦蜜皱眉,“怎么?你这是又要突然变卦准备取消婚礼了吗?”
很快,男人就对此做出了回应:“婚礼不会取消,但需要延迟。”
锦蜜冷声问道:“为什么?是因为你的儿子,还是因为你的温兮小姐?”
傅时宴却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
“婚礼可以如你所愿在京城举行,但需要延期,要等到过完年开春以后了……”
锦蜜讥笑出声:“过完年开春以后,温兮腹中的宝宝恐怕连小胳膊小腿都长全了吧?”
话落,手机那端的男人呼吸就猛的一沉,声音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你……都知道了?”
锦蜜冷笑:“傅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温兮怀了你的种,就算她不说,也总是会有别有用心的人跑到我的面前说呢。”
锦蜜说到这,话锋一转,口吻就变得无比凌厉了,“所以,我想问一问,傅董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孩子?”
傅时宴没有说话。
但手机那头却传来了温兮娇娇柔柔的声音,“时宴,儿子……已经醒了,他想见你,你能过去看看他吗?”
温兮话音落下后,就从手机听筒里传来傅时宴的声音,“我马上过去。”
锦蜜听到这里,整个呼吸都不禁重了几分。
她觉得真是特码的讽刺!
她的孩子被害的化成了一摊血水,而她也在医院躺了整整一个月,傅时宴却在干嘛?
他却在跟谋害她的温大小姐上床生孩子。
不讽刺,不可笑吗?
锦蜜气的想直接掐断电话。
但,转念一想,如果她真这么做,岂不是所有的苦都白受了。
她为什么忍辱负重也要当这个傅太太,难道不就是想用这个身份压制以及报复温兮吗?
思及此,锦蜜在这时再次开了口,且态度强势:
“傅时宴,其实举不举行婚礼不重要,毕竟,我已经是你法定上的妻子了。所以,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处理掉温兮腹中这个孩子。”
顿了顿,
“你在我流产大出血以及在我住院治疗期间出轨温大小姐,这就已经很打我这个妻子的脸了。如果,你还纵容她生下这个孩子,是在赤裸裸的羞辱我,以及羞辱我那对化成血水的双胞胎孩子。”
傅时宴没有说话,唯有呼吸变的浓促了几分。
锦蜜的话还在继续:“傅时宴,做人不能一点底线都没有。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
终于,男人对此开了口,“她的孩子不能打。”
锦蜜心脏抽紧了一分,疼的她小脸都白了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心平气和,“为什么?我才是你的傅太太,为什么你要纵容一个小三生孩子?”
“因为,我跟她的儿子傅少厮确诊了白血病,只有二胎脐带血才能救他的命。”
“所以,温兮的孩子不能打!”
锦蜜被他的话给气笑了:
“既然如此,要不要我把傅太太这个位置腾出来,让给她啊?”
傅时宴:“我说过要补偿你。所以,无论是谁,都无法夺走你傅太太这个身份。”顿了顿,“何况,奶奶也不允许我跟你离婚。”
锦蜜咬了下后牙槽:
“所以,傅董,听你这话,温大小姐腹中的孩子是非生不可了吗?”
手机听筒里传来男人近似无奈的叹息:
“锦蜜,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锦蜜声音藏着讽刺的笑意:
“傅时宴,我还不够理解你么?你说,不离婚,我答应。你说,婚礼延期,我也答应了。现在,温大小姐怀了你的孩子,你想让她生我就是说一万个不,也改变不了你的决定吧?所以,你还想要我怎么理解你?难不成,还要我特地飞一趟京城当面跟你表态?”
话落,手机听筒里就传来男人回应:“我不是这个意思!”
锦蜜冷笑:“可是,傅董我听着就是这个意思呢。”顿了顿,“就这样吧。”
说完,锦蜜就挂断了傅时宴的电话了。
当然,傅时宴这之后也没有再打过来。
锦蜜心情糟糕的跟外面的天气一样,乌云蔽日!
晌午的时候,林妈见她迟迟没有下楼用餐,便到楼上去叫她。
“太太,午餐已经准备好了,您就算没有胃口,多少也应该吃点啊。”
锦蜜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终于把那些糟糕的情绪给排解掉了。
她在林妈话音落下后,就打开了主卧的门。
她看着林妈:“好。”
吃完午餐,锦蜜去了一趟私人疗养见了母亲锦如兰。
下雪了。
鹅毛大雪,在风中起舞,很好看。
锦如兰今天难得安静。
她安静的坐在轮椅上,目光又那样安静的凝望着落地窗外的鹅毛大雪。
锦蜜给她剥了个橙子,将橙肉一点点喂进她的嘴里,“妈,你很喜欢雪吗?”
锦如兰目光仍然专注的看着落地窗外,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
锦蜜在她身旁蹲下,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的眼睛,又说:“你是喜欢……雪,还是喜欢那个在下雪天里为你撑过伞的男人呢?”
终于,锦如兰因为这句话,眼瞳微微的动了动。
她视线缓慢的从落地窗外撤回,而后落在了锦蜜的脸上,伸手抚摸上了她的眉毛和眼睛。
锦蜜在她眼底看到了浓深到激动的情绪,忙对锦如兰追问,“所以,他叫什么?听杨佩芬说,你唤他一声阿南?也可能是阿爵?所以,那个男人,他是我父亲吗?”
终于,女人开了口,“是阿爵…”长久的顿了顿,“他是京城人呢。”
她眼泪流淌了下来。
但,她却突然如同疯了一般,一把掐住了锦蜜的脖颈:
“你是坏人,你是坏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锦如兰被打入镇定才因为昏睡而安静下来。
锦蜜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之谜,所以当天就飞了一趟京城找傅时宴了。
只不过是,她前脚下飞机,后脚就被人给打昏给控制住了。
等她醒来时,整个人都近乎赤裸的躺在一张酒店的大床上。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一个男人正在分开她的腿,俯身朝她倾轧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