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在他还胡思乱想之际,嗖的一声,一把箭向他飞了过来。
“要命啊!”他连忙向一边一闪,这一连滚了很多圈,才是躲过了那把剑,而那把剑就这么直直的插在了他刚才躺着的地方。
“五姑奶奶,你不待这样的吧?”他擦了一睛自己的额头,这真是一头的冷汗。这可是要命的事啊,不能拿他的小命开玩笑啊。
木幽舞走了过来,直接拔走了树上的那根箭。她用软布将箭头擦了干净,清冷的双眼盯向木火那边,“你最好的给我专心一些,我可不想下一次直接扎在你的身上,给你身上留下一个洞。”
木火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冷战,不要啊,他抱了抱自己的胳膊,一个姑娘家的,能不能不要总是武刀弄剑的这些,温柔一些,淑女一些,可爱一些,可以吗。
这么小的年纪,就如此暴力,这要是长大了那还得了,以后还嫁不嫁人呢?
他这心里想着,脸上也是在跟着挤眉开眼,又是嗖的一声,他再一次向一边一躲,滚成了一个大泥球,头发也是乱成了一个鸟窝,他用力的将自己的头发一抓。
“木幽舞,你能不能找别人,为什么就找我?”
木幽舞收回了手里的弓箭,淡淡凉凉的声音差一点没有将木火给气死。
“他们说你最欠抽。”说完,她走到一边,坐在地上就拿起了水壶就喝了起来,依旧带着稚气的脸,远比她的年纪要看起来成熟很多,抿紧的唇角,也有着可以看出来的倔强。
松开手,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手红通通的手心,这双手本来应该是养尊处优的,上辈子,她什么话也没有干过,十指不沾阳春水,而现在,这手不知道被磨破了多少层皮,流了多少血,又是长了多少茧子。
木火苦着一把脸,他就不明白了,自己这张脸就真的长的这么欠抽吗,怎么个个见了他,都想抽两巴掌来着,就连这个新来的五姑娘也是,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就是一个小丫头骗子,他们的村子里的这么大的小娃娃,现在可都是学着绣花,家务什么的,怎么她偏生的就喜欢这个武刀弄剑来着。
“喂,五姑娘,可以了吧,我肚子饿了。”他摸着自己的肚子,而他的肚子也很配合的跟着叫了一声,看吧,这都是叫了,要吃饭了,再不吃,他就要饿死了。
“五姑娘,我求你,行行好,放我先去吃饭吧。”他抱着自己的剑,哭的眼泪哗哗的。
结果他这说了半天,也没有见人给他吭个声。
“木幽舞……”木火怒了,这就算是给她当个下人,也要休息吧,他这下人当的是不是太惨了一些,不能休息,不能吃饭,还没有银子拿。
他用力的站了起来,“哼,老子我不干了。”
结果当他向木幽舞站的地方地看去时,却是发现那里一个人也没有了。
“真是的。”木风气的用力跺了一下脚,“走了也不给人说一声,害我说浪费了那么多的口水。”他将剑扛在了肩膀上,走了,吃饭,还有,他这一想起下午还要跟那个女魔头练剑,他就感觉自己的一个头两个大。
他无力的耷拉下了脑袋,无精打彩的向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木幽舞推开了门,屋子时面空空荡荡的,就只有她一个人住,也就只有这时,她才有那么一种孤寂的感觉。
关上门,她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壶中的茶有些凉了,她捧着茶杯,一口一口的喝下去,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便是她在这里的住处,不过就是一个平常的小屋,是村长让人收拾出来给她住的。
一间小屋,里面有一张床塌,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摆了一套茶具,塌上只有一床还算是新的被子,着实的简陋,这里的人都是自已自足的,布也是自己织出来的,被子也是自己缝出来的,每一条线,每一块布,都有些这些人的汗水在里面。
她当皇后时,讲究吃,讲究穿,讲究住,过习惯了那种奢华的没有顶点的日子,而现在,清贫,是的,真的就可以用清贫两个人来形容,但是她却是更喜欢这样的日子。
清贫却也自得。
她走到一边,拿过了书翻看了起来,顺便吃着一些干粮,一边翻书,一看吃,到也是感觉这时间过的快了不少,干粮又硬又不好吃,她却也是吃的开心,“叩叩……”门外有敲门的声音。
木幽舞放下了书,走到门口开了门,一见,是一名长着花白胡子的……说是老者,这一张脸是十分的年轻,乍一眼望去,不过就是30多岁,可是看这头发,却是白的如花一般,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可上老者来着,正如他的名子一样,不老,不老,果然的不老。
“不老先生……”木幽舞叫了一声,也是退到了一边,让外面的人进来。
“呵呵……”那人呵呵的一笑,眼角也是有着细细的纹路,一看就知道是性子极好的人,可是天知道,这人也只有在这些村人面前才是这般的,到了外人面前,他根本就是一张死人脸,尤其是一双眼睛再一撇,嘴里再毒几句,那真的比木火都感觉让人想抽。
就是木火是随便都可以抽的,这个人却不能抽,他可是这里的名医,对于外面来说,可能就是神医了。
“五姑娘今天还好吗?”不老进来,就将药箱放在一桌上,问着木幽舞,看他这动作习惯的,就知道最近也是这里的常客。
木幽舞伸出手,手上有着被弓磨破的皮,还有新生的茧子,“就是这样了,再也没有其它伤了,到是木火好像摔到了,不老先生可以给他看看去。”
不老看了木幽舞的手一下,到也没有多少表情,就转身在药箱里面翻了起来。不久后,他拿出了好几瓶药,一一的摆在了桌子上,木幽舞将自己手伸了出去,连一丝的犹豫都是没有了。
她知道,会疼,可是她不怕疼,如果怕疼,当初她就不会走这条路了。乖乖的当她的五小姐不好吗,何必这几年间,吃尽了苦头不说,现在还要把自己累的一身都是伤。
当药水滴在她的手上的时候,明明是那种难忍的灼痛,便她也只是微微的皱了皱忧虑,一声都未曾吭过。
这手还真是可惜了,不老边抹边叹着。
“五姑娘,这以后便不再是拿针绣花了,你后悔吗?”
木幽舞低下头,看着自己红红肿肿的手,再是轻轻的摇头,“我本来就不会绣花,如若这双手可以改变些什么,不要说变废了,就算是没了,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她木幽舞不是神,她只是多活了一世,有些事情,他仍旧没有办法去改变。
所以,她就只能一步一步,因难,艰辛的在走,哪怕每一步都是充满的荆棘与困难,她依旧会丝毫也不会犹豫的走下去,直到她的命,木家的命运改变的一天。
不老将药瓶一瓶瓶的再次装在了药箱里面,木幽舞手上只是上了一些药,并没有包起来,本来不老先生是要给她包的,这样会好的快一些,是木幽舞自己不让包的。
包了明日还要解下来,如若现在这些疼,这些苦都是无法忍受,日后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走下去。
不老将自己的药箱背在了身上,“好了,五姑娘,这手上的伤最好不要见到水,等到习惯就好了。”
“恩。”木幽舞答应着,她也明白不老先生所说的习惯是什么意思。
当手上的伤口破了再破,磨出了厚厚的茧子,这便是习惯了拿那些武器,只是这样一来,便再也不是那双细皮嫩肉的手了。她将自己的手背在了身后,樱色唇角微微的抿了抿。
许冬儿曾今说过,她最恨的就是她的这双手,现在……她握紧了自己的手指,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手心里传来的疼痛感觉,也是在提醒着,有些疼,那不是记在手上,而是记在心上的,上一辈子加这一辈子,她都是记住了。
不老先生摇着头离开了,门也是被轻轻的合上,木幽舞再次坐下,拿起了桌上的杯子就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
手上的药有一些很淡的药香味,闻的时间长了,到是感觉味道不错,这一辈子,她到是不理排斥药,有时反而是喜欢上了药的清香,就是她能学的毕竟有限,贪多而嚼不烂,不然,这不老先生的医术,她还真的有些眼红。
拉弓,射箭,嗖的一声,一根箭已经离弦而飞,准确的扎在了红心之上。
木火跑了过去,这一见那箭,嘴巴张的都快要合不上去了。
果然是小魔女,这不过就是两年的时间,都已经可以百发百中了,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来的怪物,难道说这就是血统的原因吗,将门之后,果然就是将门之后,哪怕是一个小姑娘,这对于弓箭的运用,也是有着超于常人的天份。
都说当初让他们一族归顺的那位木家前辈有多么的了不起怎么的,竟然可以让他们一族人都是改姓木,也是发下了重誓,不管木氏存于多少辈,只要他的后辈有难,毕竟倾囊相助。
当初他听到时,还有些嗤之以鼻的,感觉不过就是吹的吧,那有这么厉害的人,但是现在一见木幽舞,他就真的要给她竖起大姨指了,天才,真是天才,要是他有幸有可以见到木家的那位,他就不是竖大拇指,而是跪下了,就是他这辈子也没有可能了,不过,到是可以从木幽舞的身上,多多少少感觉的出来那位木家先祖的风彩。
想来也是这般的吧。
木家人果然就是木家人,而他也是跟着一起自豪,因为他也是姓木的嘛。
木幽舞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水,这时一只极大的老虎跑了过来,嘴里还叼了一块方巾。
“小六真乖。”木幽舞抱了抱小六的大头,从它的大嘴里面拿出了毛巾,擦着自己的汗水,木火也是凑了过来,“小六,我的呢,我的呢?”小六懒懒的看了他一眼,跑到一边趴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