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木幽舞已活了一世,还是第一交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她忍不住的趴在一边就吐的加胆汁也要吐出来了。
她身边不时的会倒下一具又一具的试题,那些人不是血肉模糊,就是缺胳膊断腿,死相惨状,让人作呕,耳边还会传来马匹的嘶鸣声,还有刀剑的碰撞声,甚至还有刀入肉的,那滋的那一声。
她惨白着脸,惊恐无比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人也是跟着一连后退了几步,却是不小心踩到了身后的尸体,她的心里一惊,这下再也不敢乱动了,战场上的人越来越少,尸体却是越来越多,她从一堆尸体中爬了出来,看着面前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她就这么呆呆的坐着,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像是梦,可是为什么却是这么的真实,她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直到身边的这些尸体一点一点的浮泛,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再从森森白骨,变成一粒料灰尘,最后竟然是满地的黄纱她伸出手,抓了一把沙子,看着这些沙子从她的手指下面一点一点的落了下来。
一沙一世界。
一叶一菩提。
她喃喃的不知道念了什么了,抱起自己的膝盖,她就这么坐着想着,时间就像这些沙子一般,渐渐的从她的手指缝隙中流逝了过去,再一次的,这里的又是绿草成因茵,有了很多的动物,新生的树叶,还有了庞大的野兽。
一只兔子跑了过来,蹲在她的身边,看了半天,又是跳走了。
木幽舞睁开双眼,望着那着兔子远去的方向,她动了动唇,却是没有说什么话。
吼的一声,一头狮子向她这里跑了过来,伴着那声震耳欲龙的嘶吼声,也是张开了一张血盆大口,她连躲也没有躲,那只狮子就已经将她一口给吞进了肚子里面。
她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就这么长长久久的坐着,沉默着。
地上有着一片盈盈绿光,她低下头,就见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是一株长了两片叶子的小树苗,这是哪种树叶,却是这般的新绿与美好,她伸出手指轻轻的碰了碰,叹了一声,这么躺了下来。
沧海世界,似乎这就是无休无止,而她似乎就是成了一块石头,一粒沙子,一道风,一滴雨,甚至是一粒尘埃。
又是过了很长很长提境,当她再次清醒时,却是靠着一棵苍天大树睡着。
她坐了起来,伸出的轻抚着树干。
这是梦吗,她自言自语的说着,时间好像过的真的是太长了,长的她都是忘记了,原来她还是可以说话,还可以动,还有,生命。
耳边传来沙沙的风声,接着不知道绿以又是换成了灰色,再是一片砂尘压抑的战场,她抱起自己的双腿,淡淡的看着面前战场,有人的头被大刀砍了下来,落在了她的身边,而她连看一眼也没有,就只有白马上,那个身穿着银甲的年轻将军。
就见这位年轻将军拿出了一面阵棋,左三下,右三下,上一下,右五下。
“弓箭手四排,盾手三排,接阵连一,右边出其不易。”她喃喃的念了起来,那将军手中的阵旗举上头顶,上摇三下。
“走乾位,断离位,金克木,金沙阵……”
她又是接着念着,就像是着了磨一样,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这就似她脑中的存在一般,此时,她的眼中只有那将军手中的阵旗的随风摇摆着,变化着。
再是一把长刀砍了过来,她无动于衷的抬起双眼,却是看到了那个银面将军,突然对着她一笑,而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腹间的长刀。
“你应该回去了……”
回去了,回去了,木幽舞双手捂着自己的腹部,却是不知道要回到了哪里,只有腹间的血洞不断的向外流着血,就像是要将她全身的血给流干了一般。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小小的身子就像这是城所有人一样,腐化,白骨,然后成沙。
“五小姐,五小姐。”有人好像是在叫她……这声音好熟悉,可是她却是好累,好累,不想起来。
“五小姐,起起了,吃饭了。”奶娘小心的拍着木幽舞的小脸,这都已经日上杆了,怎么这五小姐还是没有醒来,她不是以前起的最早的吗,这都是怎么了,不会是病了吧,想着,奶娘也是一惊,将手放在了木幽舞的额头上,在发现没有太烫之后,也才是放下了心。
“五小姐,醒了,吃饭了。”奶娘这轻摇着木幽舞,可不能睡的太沉了的好,这饭是不绝对不能不吃的。
半天后,木幽舞才是转醒了过来,她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最后视线停在了奶娘的身上。
她看着自己小手,小脚,再摸摸自己的头上的小包包头,还是原来的自己。
刚才,那是梦,那个银面将军最后的一笑,那一句话……
“你应该回去了……”
他所说的回去,是指这里吧。
“五小姐,五小姐,你怎么了?”奶娘见木幽舞这样,还真的是被吓到了,连忙让丫环去叫大夫。
等大夫来了之后,木幽舞还是这样。
老大夫轻抚着自己的胡子,“无事,五小姐这身体十分的好,想来是有些做了什么梦,被吓到了,这样吧,他想了想,我去开一幅去惊的药,好好的给王小姐压压惊,这应该是吃过了药之后就没事了。”
奶娘这也是才松了一口气,丫环也是将药给熬好了,木幽舞乖乖的将药给喝了下去,再吃了一些东西,又是躺下来了,她抓紧身上的衣服,一只小手也是放在腹部之上。
这里似乎还有疼痛,那一刀刺进来的疼痛感。
她闭上眼睛,脑子里在那些画面仍是那个银面将军不断挥动着的阵旗,再是早就印在她脑子里的那七十二张图,她发现,她竟然明白了那些点线面的关系。
是的,就是这样的,她猛然的坐了起来,一张小脸也是顿时的变的精亮,大而明亮的眼睛澄清透明,红润的小唇角也是跟着扬了起来。
她懂了,全部的懂了,原来,这些画,这些符号所代表的都是人,都是士兵,其实以园形为盾,竖形为抢,横线为刀,而每一个刀剑抢的排列,便是一个阵,72张画,72个阵。
确实,包罗万象,变化万端,72阵又中可以演变为152小阵,8大阵,4终阵,还有一阵,是这72阵最终也是最狠的一个阵法,也就是一个决天之阵。血阵而祖先说过了,除非是到了必不得已,否则绝对的不能用此阵。
此阵的威风,实在是太过巨大,稍有不甚,那么便是天地变色,不知道要有多少生命坐从阵中消失。
打仗本来就不是为了杀掠,而是为了和平,是为了保护,也是为了自保。
而这一年她五岁,离先祖之约还有三年的时间了。
她用了两年终于是解开了72图的秘密不过,她还是太小,还不能完全的融会这些阵法,先祖说过,她还需要去他用来藏宝的山洞里,去寻找他们木家先祖所留下的来的那些东西,还要去寻找狭隐村,去接受先祖他立木家时,被留在那里的护卫。
只是两百年过去了,木幽舞都在怀疑,那些东西是不是都还在,没有化成灰吗,还有那些护卫,不会都是变成白骨了吧。
难道,她过去,也就是找了一把灰,一把骨头。
算最,这些现在都不是她能担心的事情,她这么小的年纪,也不可能自己去找什么宝,更何况她知道她的哥哥们快要回来了,这一回来又是三年,三年后,他们会再次出征,而这一走,就是六年,这六年的时间,已经够她去成长,去学习,也可以培养自己的势力,与锻炼自己了。
她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椅子之上,双手放在桌子上,紧紧握着了手中的杯子。
就算是没有那些东西也无所谓,她还有娘留下的那些嫁妆,娘给她的妆妆还有很多的,上一辈子,她真蠢的到极点,将自己所有的嫁妆都是给玉封阳,而许冬儿,一毛不拔,就这样,还不是一样的受尽了宠爱,得尽了太多本来不属于她的东西。
金钱,地位,珠宝,还有玉封阳,还有,她,木幽舞的命。
而娘的嫁妆,本来就是她木幽舞的,她想,不管怎么用,娘都不是会怪她的。
咬了下唇,手中的怀中握的更加紧了一些。
恩,就这样决定了,她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杯子里的水也是溅了出来。远处,阳光明媚,有丝光从窗户外面落了进来,她伸出手,想要去接住那道光,却是发现那些光却在她的手指上面跳着舞。
一下一下的。
暖暖的,跳动的,轻快的。
突然间,她笑了起来,趴在桌子上玩起了这束阳光,虽然是无形的,但是有形的,却是她自己。
“小姐,许小姐来了。”一个丫环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穿着粉色绸衣的许冬儿,又是一年的时间,许冬儿的这张脸也是发挥加的娇美了起来,木幽舞知道,这张脸还会越长越美。
不然也不可能会入了玉封阳的眼。
当然,这心机也是跟着大了啊。
许冬儿已然是近7岁左右了,身量也是去年长高了不少,甜美的笑容,娇俏的脸蛋,真是人见人爱,而木幽舞例外。
“幽舞,我们出去玩好不好?”许冬儿不请自入,进木幽舞的房子就像是自己的一样,点心随便吃,玩具随便拿,还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气的奶娘每一次见许冬儿都没有好的脸色。但是这是主子的客人,她也不好说。
不过,她也是跟木幽舞提了不止一次了。
说是让木幽舞不要把自己的东西都是给许冬儿,这么多年来,就只有给出去的,并没有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