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她一直受王妃的气,好不容易儿子争气了,还想把自己的丫鬟配给儿子,现在又怎么样,天初还不是娶了皇室唯一的公主,她倒要看看王妃的宝贝儿子能娶什么女人:“她是公主哪有她来见我的道理,你们好就行了。”
徐天初应下,微不可查的叹口气,想不到王妃会如此不满,皇上提起的时候他也想过拒绝这门亲事,可余大人说,太后并不强求大哥娶公主,他才应下,想不到还是得罪了母妃。
静安王妃喝着茶听说他们走了也不为所动,宏德太后又不在宫里,她不想见谁就不见谁,难道身为母亲,她能大度到看着小妾的儿子张狂!
夏之顺的脑子是不装事的人,过去的事情绝对三息间抛在脑后,这不才一会的功夫又欢快的在院子里听下人们讲那些她从来没见过的下品花:“真好看,皇宫里都没有。”
园艺恭敬的低着头,惶恐不安的回:“皇家尊贵,怎么会让这类花种污染了皇宫里的龙气。”
夏之顺笑笑,她本来想说也是,这么小的花又不香母后肯定不喜欢,让种才怪,可想到她已为人妻,还是懂事的没有接口。
李嬷嬷没有顺公主那么乐观,从仆人的态度她已经看出静安王府的水不好淌,自家公主这两把刷子还不够别人打牙祭的,幸好不用在这里住很久,否则自己公主怎么亏的都不知道,但此种情形也不能放任静安王妃嚣张下去,看来必要时该让冬江出面震震静安王妃。
这项婚事并不如表面表现的那么贴切,可顶着压力的不单是徐天初还有徐天放。
巫崖走到哪里就嘲弄到哪里:“天放,你还真大度,夫人就这样让给了弟弟,你弟弟有没有感恩戴德,半夜带着公主去给你磕头。”
徐天放皱着眉看着手里的兵书:“巫崖,她是公主,上次的教训你还没尝够。”
巫崖最厌恶徐天放这态度:“怕什么!现在宏德太后可没有在宫里,更何况现在是皇上的江山,她顺公主本来就该是你的人,现在倒好转而嫁给了徐天初,徐天初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庶子庶人!”
徐天放看巫崖一眼,敏锐地道:“家里有事?你大哥不是……”
“别提了。”巫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提起家事也一肚子气:“我爹死活不让我哥接管那片地契,不便宜了那杂碎才怪。”
徐天放拍拍他的肩让他放宽心:“不过是一块地,巫老爷办事不会没了分寸。”
“分寸?”巫崖似乎听到了多可笑的事:“他现在被那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还知道什么是分寸!”巫崖意识到说了父亲的坏话,撇开头:“我只是随便说说。”子不言父过。
苗帆走进来,见他们都在也不意外,三年的流放生涯让昔日的京城小霸王变了很多,如今的苗帆沉稳务实,担得起男人该担的责任,流放期间苗帆成婚了,对方是个普通的商家女子,在苗帆最痛苦的那段日子,给予过最本真的关照。
徐天放见苗帆过来,回头去取户部的名册:“怎么这么早,那边忙完了?”
苗帆随手拿起徐天放的书看了一眼:“嗯,户部的案子积压的部分处理的差不多了,过来拿上兵部的名册补上空缺就忙完了。”
巫崖看到如今的苗帆忍不住心里更气愤,如果不是徐天初,苗帆也不至于被流放,苗大人也不会……总之全是那帮凭着母亲受宠的小人使得板子,如果不是他们,苗帆何至如此:“苗帆,晚上第一楼去不去。”
“不了,事儿怀着身孕,她一个人呆着我不放心,倒是你,有时间多陪陪大哥,别伤心过了伤了身,呵呵。”
徐天放把存案扔苗帆身上:“赶紧走,你伤了身我都不可能伤身。”
苗帆笑着接过:“知道你身强体壮,走了。”
巫崖忍不住腹诽:“果然是好男人,夫人有孕也能紧张成这样,没嫁给你的后悔死。”
苗帆给他一拳:“你少来,等你成了家也一样,回头聊。”
巫崖目送苗帆走后,为他惋惜的叹口气:“如果不是那段过往,他何故娶一个商家女子,他夫人你看过吗?”
徐天放看巫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苗帆把她保护的很好,见过的恐怕没有几个,但听说很贤惠。”
“当然贤惠,因为无话可形容长相。”巫崖想起那次不经意的撞见苗夫人就浑身不自在:“他夫人身体很不好,那次苗帆匆匆回去据说是夫人病发,长相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反而很憔悴,乍一看以为是苗帆的姐姐,苗帆何等的身份,娶这样的女人委屈他了。”
徐天放不好议论别人的家事,苗帆回来后变化很大,往日意气风发的人现在又有些淡淡的不如意,他拒绝了皇上的安排,毅然去了户部做一名小小的侍郎,他说若有可能,想子承父业,代父请命,但新任户部尚书是余展的人,怎么可能让苗帆如意。
苗帆现在既要照顾夫人也要照顾父母,若不是他外公给他守的那点家业,他的日子更难了。
“你不是他,怎么知道他不愿意娶,毕竟有恩,感情定然不错。”
巫崖却不那样认为:“不过是一顿饭而已,对一位衣食无忧的商家小姐来说,一顿饭能换来官家夫人的身份谁比较值!你没见她父母进京的排场,完全是给苗帆丢脸,逢人就说他女婿是皇上的伴读,我都看不过去。”
“好了,多大的事,苗帆都没意见,你没必要总说他夫人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