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约好的要去逛铺子,姜昭妤让新绿拿了一坛还不能喝的桃花酒带上,准备给褚知晗。
用了早膳后,姜昭妤去了长公主的院子向长公主请安,随后与过来寻她的邬淳溪一起出了府。
“表姐,我们今日去延年楼用午膳好不好?”邬淳溪一上马车就与姜昭妤说,“我一直都想去,可一直没机会。”
延年楼就是姜昭妤的药膳食楼,这事除了长公主夫妻二人之外,便无人知晓了。
“好。”就算被她们知晓了也没什么。
润国公府的门房上的婆子迎着她们进了前院,到了中门,门房上的婆子就不能进去了,自有老太君院子里的人来接着她们。
“太奶奶。”
“满满和淳溪来了,快来坐。”老太君笑着朝她们招手,又拍了拍身边的位子让她们坐下,“快尝尝樱桃。”
“如今都有樱桃啦?”
玉盏里的樱桃新鲜又饱满,一颗颗挤在玉盏里,让人看了甚是喜爱,邬淳溪很喜欢吃樱桃,可樱桃这东西很珍贵,即使贵为靖国公府嫡女的她,也不是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的。
邬淳溪捏了一颗放进嘴里,樱桃带着果酸的汁水让她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这是宛城那边的。”老太君岁数大了,一向喜欢看小姑娘们吃东西,“喜欢吃就吃多些。”
宛城的樱桃每年都是最先成熟的,也只向皇室进贡,今早长公主府也收到了宫里送来的樱桃,靖国公府的可能稍晚一些,所以邬淳溪错过了。
姜昭妤用帕子挡住嘴吐出樱桃核,擦了擦嘴便不再吃了。
余氏从姜昭妤身上收回目光,让下人去褚知晗的院子里催一催她,别误了时辰。没一会儿褚知晗就来了,和邬淳溪坐在一起,两人捧着玉盏吃樱桃。
等吃了樱桃,三人才向老太君辞别,刚一出院子就碰上了迎面走来准备给老太君请安的褚瑾熠。
“你们这是出府?”
“大哥,我们去延年楼用午膳然后去逛铺子。”
“我正好和邬承钰约好在延年楼说事,同你们一起。”褚瑾熠让人去与老太君说一声,等回来再去请安。
姜昭妤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褚瑾熠,从不来往的两人怎么会约好一起用膳谈事?
当年褚瑾熠是走了他父亲的路,在外征战,后来皇上感念他是褚家长房唯一的子嗣,便召他回京,随后进了大理寺,成了文官。
邬承钰也在刑部,如今是刑部左侍郎。
这一个审案,一个复核,难不成都阳城有大案子?又或是这二人正为皇上同办一件事?
到了延年楼,几人下了马车,立马有小二上前招呼,褚瑾熠早就定了二楼的包房,如今是春季,也只有代表春季的春桃房开放的。
褚瑾熠嘱咐了她们几句后,便上楼去了。
姜昭妤三人在大堂选了个靠后的位置,大堂里的座次之间都有屏风相隔。
邬淳溪点了汤,姜昭妤和褚知晗点了几个菜,大堂里有专门为客人提供的小玩意儿,可在等餐食时打发时间。
三人拿了棋来玩儿,姜昭妤坐在面对屏风口的位置,一抬头就看见平南侯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三四个年轻人。
不过,姜昭妤当是没有看见一般。
餐食上了桌,邬淳溪盛了汤喝着:“不愧是响当当的延年楼,这汤真好喝,也不怪短短半年就能在都阳城名声大噪。”
姜昭妤笑了笑,当初延年楼开业,前两个月都是亏损,想了许多法子,也研究改善了不少的药膳,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听我三哥说,有传闻延年楼的东家是个寡妇。”褚知晗说。
寡妇?如今外面都是这样传的?姜昭妤左右看了看,还是算了,下次有机会再与她们说吧。
“为什么是寡妇?”邬淳溪不解。
褚知晗摇摇头,她也是偶尔听起她三哥说的,至于她三哥从哪里听来的,就不知道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她们三人用好午膳后,正犹豫要不要派人上楼与褚瑾熠二人说一声,就听有人在唤姜昭妤。
正是平南侯。
“父亲。”
“姑父。”邬淳溪行礼叫了一声。
平南侯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看向姜昭妤:“你妹妹生辰那日回府一趟,你母亲为你说了一门亲事,也让人家夫人见见你。”
亲事?看来阿母猜得不错,姜昭妤刚要说话,就听见正下楼的邬承钰说。
“姑父,满满的事自有我母亲做主。”
“平南侯。”褚瑾熠平静又冷淡的声音带着压迫感,让平南侯弯了弯腰,“平南侯有事应当让人去长公主府传话,大庭广众之下提及此事,平南侯府的规矩和教养就是如此?”
平南侯心里早就对褚瑾熠有了不满,甚是有些恨意。若不是他在众人面前挑明姜清妍在林场中的事,那姜清妍也不会被迫与白家那个庶子定下亲事。
奈何褚瑾熠不论是爵位还是官职都要高出平南侯,更别提皇上的信任与器重了,他尚且能勉强在邬承钰面前充一充长辈,可在褚瑾熠面前却不能。
因此,就算心中不满,也只能说一声:“是下官的疏忽。”
“公爷,阿兄,我们先走了。”
得了褚瑾熠的应允,姜昭妤拉着邬淳溪和褚知晗就离开了,平南侯的脸色也更难看了。
看着褚瑾熠和邬承钰二人骑马背道而行,招手唤来随从,让他们去仔细查查,这二人为何会凑到一处。
姜昭妤坐在马车里没有说话,既然说了亲事,那她可得去好好看看,她那位好母亲,为她说的是哪家的亲事。
马车经过长街,进入了文壶街,停在了金玉楼的门前。
金玉楼是都阳城最大的首饰玉器楼,每年也会向宫中进贡首饰玉器等,是都阳城里世家大族的夫人和姑娘们最喜欢来的地方。
金玉楼一共有三层楼,里面的东西,一层楼比一层楼的珍贵,二掌柜亲自接待她们,将她们引到了三楼。
三楼有专门的包房,但她们喜欢自已逛,便没进包房。
不过,比起邬淳溪和褚知晗二人的兴致勃勃,姜昭妤倒是有些提不起兴致,褚知晗还以为她是在为刚才延年楼的事不高兴。
姜昭妤摇摇头,她只是不想送这三楼的东西给姜清妍,褚知晗听闻后,朝她竖起大拇指。
三人继续往前走,邬淳溪还想看看玉器,行至一包房前,却无意听到了议论姜昭妤婚事的事。
“你母亲当真为姜昭妤说了侯家的婚事?”
“嗯,只是还没正式定下来。”
前面问话的声音不熟悉,她们不知是谁,但后一个声音她们可认识,正是姜昭妤的姐姐姜清曼。
姜清曼有些幸灾乐祸地继续说:“看她以后怎么神气。”
新绿和碧青气得牙痒痒,平南侯夫人怎么能为姑娘说那样一门亲事呢?
包房里,明丛妙有些难以置信,那侯家是什么落魄户她们都是知道的,平南侯夫人怎么忍心将自已的女儿嫁过去呢?
“长公主殿下能同意?”
姜清曼颇有些不屑:“自古婚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长公主又不是她母亲,又能怎么样。”
明丛妙摇摇头,她看不然,即使长公主不是生母,但她也不会任由平南侯夫人这般做,只怕平南侯夫人还不知自已惹了大麻烦。
门外的姜昭妤拉着生气想进去的二人,朝她二人摇摇头,与姜清曼生气没什么用,反倒气坏了自已的身子。
“满满。”三人去了一楼,褚知晗跺跺脚,“就这么算了?”
“自然不能算,她从不曾管过我,如今在我婚事上也拿捏不到我。”
听姜昭妤这样说,褚知晗和邬淳溪才放下心来。
一楼的东西也是好东西,虽说没有二三楼的珍贵,但也是普通人家买不起的。
姜昭妤也不知姜清妍的喜好,选了个大致不差的玉佩,让人包起来,准备在她生辰那日送与她,也当是还了去年的及笄礼了。
回去之后,姜昭妤嘱咐新绿二人,先暂时瞒着她们听到的,不能告诉长公主,然后让碧青去将东风唤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