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妤让东风去查查侯家,邬氏怎么会和侯家牵扯在一起的,还想为她与侯家说亲。
“姑娘,五姑娘的帖子又送来了。”新绿轻手轻脚地进来,手里拿着帖子,“您看?”
姜昭妤坐在窗边,阳光透过窗户进来,照在她身上,姜昭妤眯了眯眼睛,冷笑两声。
新绿和碧青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她们知道姑娘心里肯定是不痛快的。
“去给平南侯夫人回信儿。”姜昭妤仰起头,让阳光照在脸上,感受到了一丝暖意,“我一定去,一定好好表现。”
既然这么想让她去平南侯府,那她一定会去,就看她平南侯夫人能不能得偿所愿了。
“是。”
东风速度很快,将侯家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
侯家原来也是都阳城的世家大族,一代一代分枝下来后,也越来越不如从前,如今更是落魄了,侯家如今找不出一个有才能的人。
侯家如今的当家人是侯家的长子,靠着蒙阴做了个闲散小官,每日也不用上朝,在衙门也是浑水摸鱼,时常犯错。
侯家祖父当年政绩斐然,做官勤勉,也不知侯家怎么成了如今这样,若真的有泉下有知,也不知侯家祖父会不会将侯家子孙痛骂一顿。
邬氏为姜昭妤说亲的对象是侯家的嫡长孙,年岁二十了,毫无建树,文不成武不就,甚至还常常混迹于青楼。
东风说着将册子交给姜昭妤,里面写着侯家嫡长孙侯耘的消息,姜昭妤翻开仔细看了看,家中通房丫头就有几个,还在外养有外室。
姜昭妤摇摇头,这都是什么一家子人呐,大房如此,二房也是如此,唯一好些的就是二房庶子,可也被嫡母打压得不成样子。
“姑娘,润国公身边的无言还给小人送来一则消息。”
“是什么?”姜昭妤将册子交给新绿。
“白夫人的娘家就是侯家,侯耘是她嫡亲侄儿,平日里关系甚是亲近。”东风说,“您这事就是她给平南侯夫人牵的线。”
姜昭妤点头表示知道了,让东风先回去,新绿担忧地唤了声“姑娘”,姜昭妤示意她没事。
白夫人?白司庭的嫡母?姜清妍未来的婆母,她为何要牵这条线?
姜昭妤在桌前坐了下来,点了香,屋子里顿时充满了熏香的味道,新绿给姜昭妤上了新的茶水。
“姑娘,夫人此举是为了什么?”
侯家是白夫人娘家,侯家如今落魄了,嫡长子又不成器,而姜昭妤背后靠的长公主和靖国公府,她嫁过去后,侯家就与两府成了姻亲。
世人都知长公主和靖国公宠爱姜昭妤,二人就算看在姜昭妤的面子上也会花心血扶持侯家。
只是不知道白夫人和平南侯夫人做了什么交易,让平南侯府同意将她嫁给侯家。白夫人到底对平南侯夫人许了什么好处?
她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白司庭,白司庭是姜清妍未来夫婿,这好处肯定是为姜清妍争的。
一个为了娘家,一个为了小女儿,却来算计她。姜昭妤冷笑,就看她们能不能得逞了。
不过无言是如何得知的?但不管如何,她也算是欠了褚瑾熠一个人情了。
姜昭妤想瞒着长公主的事自然瞒不住,不过才隔了一天,长公主就知道了,在靖国公面前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你看看,这就是你妹妹,有这般做母亲的吗?”长公主将怒气全部发在了靖国公身上,“侯家如今是什么情形,这就不说了,你看看那个侯耘是个什么人?也敢把满满嫁过去。”
“她是不是好日子过够了?”长公主想着姜昭妤就是心疼,“我的满满凭什么要她做主?”
靖国公也不好说什么,拍着长公主安慰:“这毕竟她才是满满生母,我们……”
“呸。”长公主一把推开靖国公,“这是什么狗屁生母,当年做什么去了?就因为满满是个女儿,就不管不顾,还想……还想一把掐死满满,若不是母亲发现了,满满还能活下来?”
靖国公赶紧捂住长公主的嘴,若是被满满知道了,还不知满满如何伤心呢。
“我告诉你,若是她当真给满满订下了这门亲事,我可不会放过她。”长公主压下心中对邬氏的怒火,“我早就想与你商议,母亲临终的遗言,你怎么看?”
既然满满不嫁给钰儿,那她也不勉强,那就做她的女儿,真正做她的女儿。
长公主一提这事儿,靖国公缓缓点头,他那个妹妹对满满不闻不问,甚至在满满小时候差点……
十几年过去了,又将主意打在满满的婚事上。
这么些年,满满已经够委屈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将满满过继,这也是老母亲临终的遗愿,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行。”靖国公答应下来,“只是如何与满满说?”
“我找机会和满满说,眼下,是要赶在邬氏前面将满满的婚事定下来,然后让母后赐婚。”
长公主说着又翻起了册子,从册子里圈了几个名字出来,让人去查查底,想起润国公府想让姜昭妤做他家儿媳的事,长公主又给余氏写了帖子,让人送到润国公府。
“新绿,去看看世子可在家。”
新绿得了吩咐,急忙去邬承钰的院子,没多久就回来了,邬承钰今日在家,正在书房里。
“世子,姑娘过来了。”
明吉守在书房门口,远远就看见姜昭妤带着丫头过来,急忙进去通报,邬承钰点头让姜昭妤进去。
“姑娘,世子让您进去。”
姜昭妤刚到书房门口,没有停歇就进了书房:“阿兄。”
邬承钰放下手中的书:“今日是来寻书?”
“不是,我今日来,是想问阿兄借一个人。”
东风再能干也没有邬承钰的人查到的东西多,毕竟邬承钰是行走官场的人。
“借谁?”
“明书,我想借他帮我查些事情。”
明书和明吉一样,都是邬承钰身边的小厮,都是邬承钰的左膀右臂。
“行。”邬承钰没有多想便同意了,他知道姜昭妤借明书是想查什么,“明吉,去和明书说一声,让他这段时间跟着姑娘,听姑娘的吩咐。”
“是,世子。”门外的明吉说。
“多谢阿兄。”姜昭妤行礼,“我就不打扰阿兄了。”
邬承钰见她转身要走,他急忙叫住她,姜昭妤停下脚步看向他,邬承钰是想问她邬氏为她说亲的事,但还是没开口。
“没什么,你先回去吧。”
“好。”
姜昭妤转身出去,明书已经在门外等着她了,然后跟着她回了院子。
“不知姑娘是想让我查什么。”明书比明吉生得更高大,半分看不出来比明吉小。
“礼部尚书家的夫人,能查吗?”姜昭妤问,她怕给邬承钰惹上麻烦。
明书点头,能查,又问姜昭妤:“只查白夫人吗?”
“查查白夫人和平南侯夫人这段时间来往的事,还有白司庭以及侯家的动向。”
明书领命下去后,新绿有些不明白,为何连白司庭也要查?
“平南侯夫人和白夫人能来往,是因为白司庭和姜清妍的婚事,平南侯夫人与白夫人定是做了什么交易,而筹码就是我。”
“放心,她们得逞不了,你家姑娘可不会任人拿捏。”姜昭妤拍拍二人的人以示安慰,“碧青,你传口信儿给东风,让他去查查侯耘那个外室在哪儿。”
“是,姑娘。”碧青俯身行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