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从最受重用的新臣到阶下囚,钟离烁被关押在大牢里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钟离大人,你心疼那些刁民做什么!现下你成了这般模样,若是还给不念旧情,真的要将你以欺君之罪治罪,钟离家该当如何!”
百骑司的人虽然在钟离烁手下当差不久,但因为是钟离老爷一手打造的队伍,对这个小头头倒是有几分敬重在身上。
钟离烁一脸不解:
“不过是几个孩子罢了,既然有病,皇上要来也无用,又何必要苦苦相逼呢,”
看着他一脸天真,甚至还在为那些刁民据理力争,百骑司的人想劝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冲进来了一个侍卫,一脸慌张:
“钟离老爷……钟离老爷他……”
“爹爹他怎么了!快说!”
双手紧紧地抓着围栏,钟离烁目眦尽裂。
“钟离老爷被西厂的人奉皇命给抓了,结果路上……路上西厂的人贼心已起,将钟离老爷……将钟离老爷给杀了!”
“什么……”
一听这话,钟离烁瘫软地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没了主意,他空洞地看着前方,若是有一双小狗的耳朵,此时一定是耷拉着的。
“钟离大人!”
百骑司的人齐刷刷地围过来,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将视线都投在了钟离烁身上——
毕竟,这支队伍是钟离老爷为了避免像是今天这种情况而成立的私军,这里的人不忠于皇族,不忠于齐芸国,只效忠于钟离家。
“我要去西厂,我要去救爹爹!”
钟离烁只说了这么一句,百骑司的人立刻将他从监狱里劫了出来,看守明知自己打不过,索性一头撞在柱子上昏过去,自己还能留一条小命。
钟离烁带兵杀去西厂,等到的时候,西厂的庭院里放了好几个黑色大不带。没有人知道里面是什么。
而下一秒,绣衣使从天而降,两派人打得不可开交。
黑色的布袋变成了最好的障碍物,眼看着一箭就要射中自己,钟离烁躬身躲在黑袋后。
可当箭矢将黑袋射穿后,钟离烁才注意到里面渗出来了斑驳的血迹。
“这是……”
两拨人马,刀光剑影间,所有的布袋都被戳穿,钟离烁连忙打开一个,却看到里面装着的是自己抓来供奉给皇上的小孩儿!
手忍不住颤抖,钟离烁微微向后退了几步,在被身后的布袋绊倒之后,他回过头注意到那个布袋里装着的居然是自己父亲的头颅!
“啊!”
天空中划过少年凄厉的叫声,双眼都杀红了,他一刀一刀捅向面前的绣衣使,见到他这般模样,百骑司的人也不留情起来。
不一会儿,西厂里里外外都被染成了红色。
等战斗终于结束,他看着庭院中的丰盈的柳树下,表情冷漠和破碎:
“去皇宫……现在!”
杀了他!
一定要杀了他!
策马狂奔,钟离烁一路来到鸩村后山上的庭院中。
而此时在卧房中,一只手搂着不知所措的廖英池,景成帝已经开始上下其手:
“乖,孩子,躺下。”
廖英池怯生生地看着景成帝,侍卫在旁边架着两把刀,他不得不这样做。
“皇上,我……”
景成帝像是一只贪婪的猛兽,随时都准备将廖英池吞入口中。
“搜!”
就在他的唇刚落在廖英池的太阳穴时,一只箭从窗外射了进来!
“护驾!”
侍卫们惊呼一声,纷纷拔出了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