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带着叶凌夕进宫,廖英池直接将她送进了太后宫中,而看着在正殿正襟危坐的太后,叶凌夕愣了一下——
这都病了,老太太腰板儿还这么笔直。
她偷瞄了一眼身边的廖英池,而他正带着笑意看着叶凌夕,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
“太后这是心病。”
叶凌夕:我信你个鬼!
但都已经进来了,她又能怎样呢?
“我定会好好伺候太后,还请厂公放心。”
“奴才谢过郡主。”
将叶凌夕扔在太后宫中,廖英池转头就去了御书房,因为这里坐着的这位似乎更加棘手一些。
此时,钟离烁正在御书房和皇上对弈,似乎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棋盘上的排兵布阵上他倒是一点儿都没含糊,不仅打得皇上落花流水,甚至还拉着皇上一把又一把,根本不给他逃跑的机会。
“皇上,您的茶。”
就在皇上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廖英池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放在书桌上。
“来,英池,你陪着钟离爱卿下上两把,朕昨儿没有休息好,实在是头疼得紧。”
“奴才替您传太医?”
“不用了。”
皇上摆了摆手,而后坐在旁边的位置,搂过一个丰腴的美女,一番上下其手之后瞬间脸上就喜笑颜开。
钟离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将视线落在棋盘上,将黑子放下后瞬间定了胜负:
“皇上果真是好兴致。”
说完,他将手中剩余的棋子都扔进了盒子中,向后微微一靠,一只手拄着额头,直勾勾盯着皇上。
而皇上像是个犯错的孩子,手一顿之后悻悻地从女孩儿身上拿了下来,面色慌张地看了一眼坐在钟离烁对面的廖英池。
而廖英池手中持着一枚棋子,可对面的男人连他看都不看一眼,只能悻悻地将手中的子儿又放了回去:
“大冢宰,这几日您因为污名而不能协理政务,都是皇上一人在打理,如此尽心尽力,若是有人能让皇上舒心,不也是件好事儿么?”
不过,钟离烁就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廖英池的话一样,只是冷眼看着皇帝。
本就心里一直忌惮着这个男人,皇上倒也是收敛了许多,随意打发走了这个女子之后,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今日叫钟离爱卿前来,也是想要将之前的误会都解开,毕竟之前有人弹劾钟离爱卿,说你勾结敌国,里应外合觊觎皇位,朕虽然有护你之心,但也不能就这样袒护你。今日倒不如就将此事说开,也好让朕放心。”
“若是我真有觊觎皇位之心,想来还不等皇上登基,上官家也早就不在这皇宫之中了吧?”
“你……”
皇上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钟离烁慢悠悠地收回视线,这时他才第一次睁眼看廖英池:
“臣辅佐三代皇帝,唯有本朝皇帝不信任臣,反而重用宦官贼子,臣的污名想来倒也是和这起子阉人脱不开关系吧?”
手指一抽,廖英池的脸色瞬间变得格外难看,他迎上钟离烁像是看着猎物一般的眼神,而后颔首低眉:
“奴才不过是做些分内之事,想来定是大冢宰哪里误会了。毕竟,奴才可从未向燕敕国打听过什么虎符的事情,不是么?”
此话一出,御书房瞬间就安静了下来,甚至连屋外刚才还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鸟都没了动静。
微微扬起头,钟离烁笑如朗玉:
“燕敕国的虎符?”
“是啊,奴才听闻阖乐郡主的陪嫁虎符丢失,特意帮郡主去寻,但后来倒是郡主说……其实燕敕王并没有给她陪嫁的虎符,不过都是诓人罢了。也正是这事儿,才解开了对大冢宰的误会,今日特意请大冢宰来宫中一句,化干戈为玉帛。”
“诓人?”
钟离烁笑得温文尔雅,轻轻闭着眼睛,面色上像是被妹妹的玩笑给捉弄的长兄,但站在他的身侧,容梓很清楚,下一秒钟离烁就有可能拔出腰间的佩刀,先给廖英池来上一刀!
不过……
这郡主是真干了!
连大冢宰都敢骗!
本来容梓还挺期待今天也许能将叶凌夕带回府,可现在看起来,还是算了!
最好,叶凌夕都不要出现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