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不满道:“慌什么!见鬼了不成!怎么不把宁王殿下扶出来?”
两个太监咕咚就跪了,哆哆嗦嗦地指着里面说:“里面……里面是……是宁王殿下和玉妃娘娘啊!”
这两个太监都悔死了。
看到这重皇室密辛,他们还能活着吗?
惠妃身边的人更是恨死了这俩蠢货,这种事儿能张罗吗?那不得悄咪咪跟主子说!
万一主子后面要是想灭口,谁能跑得了!
但惠妃此刻已经顾不得那些,她满脑子都是兴奋。
她最恨的人的儿子,和皇帝的宠妃搅合在一起,这简直是要抄家灭门啊!
惠妃赶紧让人去传话:“去,把陛下和皇后娘娘都请来!记得,别惊动了淑妃。”
端木兰姝还躲在一边假模假样的抹眼泪。
惠妃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大家都是人精子,这么简单的阳谋要是都看不懂,惠妃就白混了十几年的妃位。
定然是端木兰姝早就知道这俩人的奸情,自己又无能为力,所以才借着这次机会爆发出来。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本来端木兰姝还想过,若是宁王肯跟她好好过日子,她也不介意联合月吾国的那一丢丢势力,助宁王登上那个位置。
即便是宁王夺嫡不成,有月吾国在后面暗中资助,俩人也能富足地过后半生。
可没想到月吾国那边贵妃倒台失势,宁王又从大婚之日起便把自己幽禁在后院儿不得出来。
宁王不让她出来,不表示端木兰姝就真的没办法出来。
水灵虽然是宫里配给她的婢女,但却是个忠心的。
(你确定?)
水灵不但人长得水水灵灵讨人喜欢,而且做事手脚麻利,还很有头脑,有很多门道能打听出消息。
(尊嘟假嘟?)
宁王在后院儿养了个女人,长得跟玉妃一模一样的消息,不出三天就被端木兰姝查了个一清二楚。
(蠢货,也不想想是谁让你查到的?)
而玉妃今天约宁王私会的消息,竟然也让人顺利地送到了端木兰姝面前。
端木兰姝的想法很清奇,她觉得,只要让宁王彻底失了圣心,他就只能依靠月吾国的势力,那就会抬举着自己。
所以端木兰姝今天费劲巴拉绕了一圈,就想把皇后娘娘和惠妃娘娘都拉进来。
水灵都给她查得清清楚楚了,这两位娘娘,一个有儿子跟宁王竞争,另一个跟淑妃有杀子之仇。
若是宁王的丑事被这两个人知道,是一定不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
端木兰姝心里打着美美的算盘,却全然没有想过,水灵在赐给她之前,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宫婢,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调查到这么多事儿?
惠妃此刻冷静下来,也觉察出了里面的不对劲儿。
照理说外面闹哄哄的这么多人,里面的俩人早就应该慌慌张张地要么出来,要么逃开。
可是这俩人非但没有停止动作,反而还折腾得更欢实了?
听着里面的声音越来越不堪入耳,惠妃不由得拧紧了眉头,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端木兰姝。
上一次麟德殿宫宴的时候,端木兰姝和端木菁菁两个女人不知廉耻秽乱后宫,就是用了月吾国的秘药。
难不成这次也是一样?
这端木兰姝是疯了吧?自己都是皇子妃了,还要构陷后宫?
她难道不知道夫妻一体,只有宁王好,她这个宁王妃才能好。
若是宁王倒台了,难不成端木兰姝还以为自己能回月吾国继续做公主啊?
惠妃立即让人去叫太医过来。
她可不想一会儿皇上和皇后来了,给她自己惹一身骚。
景徽帝本来在前面会见群臣,下面的人过来跟苏茂才嘀咕了几句,苏茂才脸色登时就变得很难看。
这种事儿是绝对不能张罗的,否则景徽帝的脸往哪儿搁?
苏茂才赶紧找了个借口,跟景徽帝耳语了几句。
景徽帝微微皱了皱眉头,虽然心有不满,但还是跟大臣们打了个招呼,随着苏茂才去了偏殿。
进了偏殿,景徽帝先把头冠卸了,让自己的脖子松快松快,然后才不满道:“你这狗奴才越来越没规矩了!朕在大宴群臣,你把朕叫出来干什么?有什么事儿不能当面说?”
苏茂才先给景徽帝跪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说:“惠妃娘娘来报,宁王和玉妃娘娘厮混在一起,被抓了个正着。”
“什么?”景徽帝震怒,立即站起来。
“带朕去看看!”
苏茂才赶紧伺候着景徽帝往外走,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竟然觉得,刚才从景徽帝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兴奋?
景徽帝出门直接乘软轿,奔着案发现场就来。
不得不说,玉妃下的这个药,药量是真足。
皇后娘娘和景徽帝到达的时候,宁王还在里面酣战呢。
景徽帝黑着脸,直接吩咐苏茂才:“去叫御林军,把他们分开!”
帝后都往这边来,淑妃要是还不知道出事儿,那可就太蠢了。
虽然贤妃和德妃拉着她说话耽搁了一会儿,但淑妃还是赶上她引以为傲的儿子光着屁股被扛出来,身上只围了一块床幔。
宁王的脸色异样潮红,另一边的玉妃也好不到哪儿去,俩人一看就是中招了。
淑妃第一时间哭起来:“陛下做主啊!翔儿这是遭人算计了,陛下您看,他这明显是中了药啊!”
景徽帝冷声道:“朕这么多个皇子里,怎么就他总是中招?接二连三中同样的招,莫不是太蠢了?”
淑妃一噎,但很快又哭起来:“陛下,翔儿是您亲自调教长大的孩子,您还不了解他吗?他为人心善,对旁人自然就不设防,否则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被算计呢!”
景徽帝的脸色一下就黑了:“淑妃的意思是,蠢货都是朕亲自教出来的,所以宁王人蠢,也是朕的责任了?”
“这怎么能算是陛下的错呢?”
惠妃赶紧站过来,一屁股挤开淑妃,温柔贤惠地对景徽帝笑道:“陛下日理万机操劳国事,对宁王的调教也不过就是给他写几幅字帖,让他照着练罢了。
臣妾虽然读书不多,但也知道,写字是最能静心养性。
皇子公主们都是临着陛下的字长大的,可唯独宁王愚钝如斯,又关陛下什么事呢!”
说着,惠妃还嫌弃地看了一眼淑妃道:“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淑妃妹妹的祖上,可是有位‘良人’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