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惠妃这句话算是揭了淑妃最不愿意让人提及的短处。
淑妃风头正盛的时候,她这位曾曾祖母是福星良人。
如今淑妃倒霉了,她这位曾曾祖母就只能是个从良的军妓,上不得台面的存在。
淑妃被人当面打脸,若是以前,早就跟惠妃吵起来了。
仗着自己有儿子傍身,私下里淑妃可没少顶撞惠妃。
但如今帝后都在场,自己的儿子还光着屁股,淑妃就是想叫唤,心里也没底气,只能抱着景徽帝的大腿呜咽哭着。
装柔弱扮可怜,小白花那一套,宫里的女人们全都熟练掌握。
但前提是,做出这副可怜样的,得是脸嫩貌美的妙龄少女,而不是四十几岁的孩子他妈。
尤其这会儿还有几个晚辈在场,又有几个低位份的嫔妃跟着皇后娘娘一起过来凑热闹,淑妃再弄这不矜持的一出,就更让景徽帝厌恶。
惠妃找的太医此刻也来了,给两人都看过之后,脸色十分难看。
说来也巧,上次麟德殿宫宴的时候来的就是这俩太医,这次又是。
这太医心里都想要打辞职报告了。
整日里没看到什么疑难杂症,就天天给宁王判断到底中的是什么药了。
景徽帝的脸色晦涩不清,冷声问:“如何?”
太医战战兢兢地回答:“陛下,宁王殿下这次中的药……是咱们大毓的药。不过这种药一般多用于青楼或者象姑馆,是逼人就范的药。
服用此药之后,无论男女,必须要行阴阳之道,方能解除药效。
若是半途强迫停止,则会……会……”
“会什么,你倒是说啊!”
淑妃急了,她只有宁王这么一个孩子,若是宁王身体有恙,她的后半生还有什么指望!
太医咬了咬牙,壮着胆子说:“若是半途强迫停止,会伤及子嗣。怕是宁王殿下以后都……都不能人道!”
淑妃一下就瘫坐在地上,半晌才回过神来,赶紧推了一把端木兰姝:“你这个贱人,一定是你害我儿子!”
端木兰姝委屈道:“母妃,你也听到了,太医说这药是大毓朝的药,并非月吾国的药,我自从嫁入宁王府就一直在后院儿养病,哪儿有机会去接触这些个腌臜东西?”
眼看着宁王的药劲儿还没过,淑妃心里着急,只能小声哀求景徽帝。
“陛下,翔儿怕是不能等了……会伤了身子的……要不,让宁王妃进去伺候……”
惠妃第一个不乐意,好容易有机会毁了宁王,她怎么舍得放过!
惠妃立马站出来怒斥:“放肆!这里是陛下的后宫,宁王一而再再而三地秽乱后宫,如今你还想继续放纵你那糊涂儿子?
淑妃妹妹,我看你真是妃位的好日子养尊处优太久了,把脑子都养坏了!”
景徽帝也一直不开口,大有要放弃这个儿子的意思。
淑妃见求不动景徽帝,又转头去求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您也是有儿子的人,您最能体会臣妾的心痛,求您帮翔儿求求情吧!翔儿才大婚,总不能连个子嗣都留不下啊!”
皇后娘娘垂了吹眼眸,才要张口说话,惠妃忽然又说:“臣妾倒是听说,宁王殿下的后院儿里,那些个姬妾少说也有二三十人,怎的一个子嗣都没留下?
莫不是宁王本身就子嗣艰难,如今只是利用这件丑闻去掩盖?”
端木兰姝忽然开口道:“若是为了掩盖子嗣艰难,殿下为何跟父皇的妃子厮混在一起呢?”
大家仿佛早就忘了还有个玉妃躺在地上,这会儿才往那边看了一眼。
却不料,就这一眼,就吓得众位娘娘们大惊失色。
“她……她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
景徽帝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也吓得忍不住虎躯一震,就想往后躲。
此时的玉妃,哪儿还有曾经的娇媚!
她浑身的皮肤都红得像是熟透了一般,浑身抽插个不停。
而玉妃那张花容月貌的脸,此刻竟然完全变成了另一幅平庸的模样!
若是叶清漪在场,她一定会认出,眼前的女人正是失踪多时的诸葛孔芳!
诸葛孔芳也中了迷药,但她吃过英夫人的秘药,脑子还是清醒的,只是身体不受控制。
越是这种脑子支配不了身体,就越是难受。
诸葛孔芳心里慌乱极了,她给宁王下的药,明明是只对男人有用的,为什么自己也会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