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胡春明病情恶化,众人纷纷赶去房间。
张奕没有跟去,而是转身直接往别墅外走去。
修炼之路是需要用钱开路,可再怎么缺钱,也不至于到反过来求着给人治病的程度。
胡春明死不死,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没有夫人的话,你不能走。”
一个保镖拦住了张奕的去路。
张奕冷冷道,“好狗不挡道。”
“把他拿下。”
见张奕执意要走,几名保镖围了上来,摆开架势拦住张奕的去路。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张奕冷哼一声,就要动手。
“你们做什么,给我住手。”
胡玲珑从房间里快步走了出来,她拉着张奕道,“我爸不行了,张奕,求求你救救我爸,只要你能救我爸,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算了,我不想治了。”
张奕直接拒绝道。
胡玲珑一下子急眼了,她很后悔,刚刚邱心蕾为难张奕的时候,她为什么没有站出来帮张奕说话。
现在张奕生气了,梁知秋跟柳明菁两位神医束手无策,如果再不采取措施,胡春明病情恶化,只怕是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我求求你,救救我爸好不好,我给你跪下了。”
胡玲珑就要给张奕下跪,被他一只手托了起来。
柳明菁这时候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求情道,“张先生,胡司长上任以来做了很多利国利民的实事,为老百姓解决了很多实际问题,他是个好官,希望您能出手救他。”
张奕不为所动,淡淡的道,“他好与不好,与我何干?”
“张先生,你要怎么样才肯出手相救?”
“让那位胡夫人诚心过来给我道歉,而且,我的价格变了,需要两个亿的诊金。如果她同意的话,这条命我救了。”
张奕轻描淡写的说道,仿佛胡春明的病对他而言只是开价多少的问题,没有任何难度。
“行,我这就让我妈出来给你道歉。”
胡玲珑反应过来,连忙进屋把邱心蕾拉了出来。
解铃还须系铃人,是她把张奕得罪死了,这会儿有求于人,如果还是之前那个态度的话,张奕不会再给他们任何机会。
即便是胡春明贵为司长又如何?在张奕眼里,也不过如此。
纵使你权势滔天,腰缠万贯,在生老病死面前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张……张先生,刚刚是我不对,对不起,是我狗眼看人低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小人过,只要您能治好我先生,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邱心蕾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架子,她低着头,声若蚊蝇。
看得出来,她虽然有些尖酸刻薄,但对胡春明却是真心的。
张奕见她态度还算不错,径直往房内走去,“准备诊金吧。”
病床前的梁知秋一筹莫展,看到张奕进来,他还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胡春明情况危急,他又找不到更好的治疗办法,这个时候如果阻止张奕出手治病,就显得有点不识时务了。万一胡春明真的走了,他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既然张奕不自量力,那就让他治疗也无妨,就算胡春明最终还是走了,责任也都在张奕身上。
“他中的不是什么霜寒之毒,而是更为严重的霜骨之毒,两者病症接近,名字也只有一字之差,实际情况却是天差地别。”
张奕检查一番,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梁知秋嗤之以鼻道,“霜骨之毒?老夫行医数十年,都没有听过这名字。”
“所以我才说你是夏虫。”
张奕瞥了他一眼,伸手道,“柳大美女,银针借用一下。”
柳明菁连忙将银针递给了张奕。
梁知秋冷笑道,“身为医者,你却连治病救人的银针都没有,你还说自己是医生,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行医的。”
“我可没以医者自称,治病救人不过是我的业余爱好而已。”
张奕呵呵一笑,懒得跟他一般见识。
梁知秋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嘴里自然说不出什么好话。
柳明菁见张奕又要针灸,瞬间变得期待起来,她就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道,“张先生,你说的这个霜骨之毒跟霜寒之毒有什么区别?”
“霜寒之毒浮于表面,附着于脾肺,主肾经,感染这种病毒的人容易身虚体弱,畏寒怕冷。用久远的野山参作为药引治疗问题是不太大。”
“可霜骨之毒不一样,表征虽无二致,但阴阳颠倒,看起来是寒症,实际上却是一种炎毒。如果使用至阳药物治疗,不仅治不好病,反而会火上浇油,把人给害死。”
张奕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梁知秋不服道,“简直就是信口开河,胡司长的毒明明就是寒毒,你却说是炎毒,我就没见过这样子的炎毒。”
“所以你是夏虫。”
柳明菁连忙问道,“张先生,那这个霜骨之毒该怎么治,回阳针是也是至阳针法,不能治疗这种病症吧。”
“谁说不能。”
张奕轻笑一声,说道,“回阳九针的用法可不止一种,阴阳本就相生相克。正为阳,逆为阴,压制炎毒不在话下。”
“逆转回阳九针?”
柳明菁惊呼出声。
针灸之术极为复杂,转阳为阴,逆转施展,这种手段太过骇人听闻了。
梁知秋摇头叹息一声,真是不知者无畏。逆转回阳针的难度不亚于将一篇几万字的晦涩文章一字不差的倒着默写,而且就连书中文字笔顺都要反着来。
能够顺着施展回阳九针的人都寥寥无几,逆转针法,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张奕也废话,开始落针。
梁知秋跟柳明菁屏息注目,观察着张奕的落针手法,只见他将一根根银针精准无比的刺入胡春明的周身大穴中。
这一次,两位神医完全看不出任何头绪。
可随着一根根银针落下,看似杂乱,实则又蕴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内在规律。
这种感觉,就像钢琴家把乐谱拿反了,却依旧演奏出截然不同的钢琴曲一样。
直到七七四十九根银针落下,张奕才停下来。
原本畏寒怕冷的胡春明,浑身冒汗,皮肤滚烫,就连他身上的汗水也化作雾气。
梁知秋瞠目结舌,“难道,胡司长中的真的是炎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