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揪着被子看着眼前的光景,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白弋察觉道她的目光后,淡淡扫了她一眼。
“看什么?还要?”
“不要。”南宁立即道。
“去洗澡。”白弋声音没什么特别,像是在说一句很平常的话。
刚好,南宁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扯过床头的男款睡袍裹着自己就冲进了浴室。
浴室里一片白雾,温度湿度舒服的让人全身放松。
更让她放松的是还在放水的浴缸。
水质清澈,应该是刚放的。
白弋不是洗澡了吗?
难道是……给她放的?
南宁立即摇头,她宁愿相信白弋是不小心放了水,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特意给她放的水。
看着荡漾的水,南宁腿间发软,还是没抵挡住诱惑踩进了水中。
准备躺下时,她察觉自己耳畔的耳环还没卸下。
几十万的东西,她吓得赶紧拿下耳环用毛巾擦了擦,放在了边上。
随后,她躺进了水中。
当身体被温热的水流包裹时,她差点叫出声音。
太舒服了。
十分钟,就泡十分钟。
消除身体疲劳后,她开始思考发生的事情。
虽然她是南慧喊来的,可是乔妗对待她的态度,明显是有备而来。
还有……她到底为什么会变成样?
从进门到离开,她就喝了一杯酒。
还是白家佣人递上的。
白老爷子并不喜欢她,绝不可能允许她在白家乱来,所以这件事和白家没有关系。
难道是南慧?
不对。
南宁了解南慧,若是被她占尽了下药的机会,南慧根本不会当众逼她赖上顾闻景。
而会选择人赃并获。
很显然,南慧都不知道下药的事情。
那就只剩下……乔妗。
不知为何,南宁想到乔妗这个人的时候,身体莫名恶寒。
可乔妗是白弋的未婚妻,白弋一定会护着她。
南宁靠着浴缸抬起头,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这时,想起敲门声。
“十五分钟后下楼。”白弋淡声道。
“好。”
南宁应了一声,听到门口传来离开的脚步声,她才放松下来。
泡了十分钟后,南宁起身。
打开浴室门,她有些像做贼一样,探着脑袋看了看,确定没人才走出去。
她发现自己的衣物已经被洗干净烘干熨烫整齐的放在了床尾凳上。
南宁赶紧上前穿衣服。
穿好衣服,她侧头戴耳环,目光刚好扫过对面的书墙。
她咯噔一下,愣在了原地。
梭巡周围一切,才发现这居然是白弋在老宅的卧室。
古朴的四柱大床,窗边是一张长塌,炕桌上放着一个古董香炉和一套茶具。
从靠垫压过的痕迹看,白弋一定很喜欢靠在窗边看书。
因为长塌旁边便是一面书墙,伸手就能拿书。
南宁吃惊的收回目光,刚好看着面前的大床。
上面凌乱的痕迹,似乎在告诉别人,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脸颊涨红,展平被子后快步离开了房间。
刚走到楼梯,她听到楼下传求饶声。
“少爷,我真的没乱来!”
这声音……是之前说要送她离开的女佣。
南宁好奇的抓着扶手探过身子,往下看去。
只见,白弋坐在沙发上,面前站着两个人,乔妗和女佣。
女佣痛哭流涕,刚要继续往下说,乔妗站了出来。
她抬眸看着白弋,泫然欲泣:“白弋,你怎么了?你把我叫来就是怀疑我吗?这里可是白家,我怎么可能乱来呢?”
白弋不为所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乔妗,聪明反被聪明误,我要是没有证据,我会把你喊来吗?”
乔妗委屈的表情有些破裂,但她却很聪明。
就算是白弋有十足把握,那又为什么私下把她和女佣喊过来呢?
这明显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乔妗故作镇定道:“白弋,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信你问女佣,她可是白家的人,还能听我的话吗?”
女佣会看脸色,瞬间明白了乔妗的话。
她连忙哭着道:“少爷,我就是个端茶递水打扫卫生的,我哪儿敢伤害别人?”
“是吗?”白弋神色冰冷道,“那南宁出事,你为什么这么多人不通知,非要通知顾闻景?”
女佣原本紧张的神色竟然有了一丝松动,解释道:“是南小姐的意思,她说不舒服,让我一定要找顾少过去,我以为她是觉得顾少是医生,所以我就没多想。我哪里知道她存着别的心思。”
这是来之前,乔妗教她的应对话术。
话落,乔妗开始帮忙添油加醋。
“白弋,你难道没发现南宁母亲今天的意思吗?就是想让南宁和顾少攀上关系,结果顾太太根本不认,她也只能在众人面前假装大度澄清此事,可一转身,她就说自己不舒服要找顾少,若后来我们都看到他们在一起,顾少岂不是有理都说不清?这件事对谁最有利?当然是南宁和她妈妈了!”
她和女佣一唱一和,将脏水全部泼给了南宁。
反正没有证据,南宁也说不清楚前因后果。
白弋生性多疑,尤其是对南宁。
乔妗觉得自己这番说辞天衣无缝。
抬眸观察白弋的神色时,却像是掉进了冰窟。
白弋竟然面无表情。
不,这不像他。
乔妗小心翼翼道:“白弋。”
白弋悠闲的喝了一口茶,略重的放下杯子,反问道:“你们说完了?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女佣下意识的看了看乔妗,看乔妗不说话,她也木讷的摇摇头。
白弋拿出了一份资料,扔在了两人面前。
“你的账户多了三十万,怎么解释?”
女佣脸色一白,颤巍巍的张嘴。
但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白弋打断道:“想清楚再解释,我能拿出这份东西,自然也有别的东西。”
女佣更怕了,全身抖的像筛子。
“我,我……”
“是我。”乔妗猛地抬眸看向白弋,认道,“是我给她的。”
“说说。”白弋的调子冰冷的可怕。
乔妗知道白弋已经给了她退路,要是现在不说清楚,他绝不会轻饶她。
她垂了垂眸,指尖掐进了手心。
等她再抬头时,眼底已经是一片水雾。
“药是我让她下得,你满意了?可我都是为了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