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妗迫不及待的回了别墅。
一下车,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发,然后身姿摇曳的进了门。
刚好管家忠叔缓缓走来。
“忠叔,先生呢?”乔妗急切询问。
忠叔看了看她身后,如实道:“还没回来。”
“不可能!”
乔妗越过忠叔,快步走向楼梯,白弋比她早出发那么久,应该早就到了。
肯定是忠叔看不惯她,又在胡说八道。
她走的着急,差一点踩空楼梯,还好扶住了扶手,但还是失了仪态。
余光中,刚好看到忠叔摇着头轻笑。
乔妗脸皮一阵燥热,纤指紧握。
她知道白家根本看不上她,哪怕她现在小有名气。
可她身为白弋的未婚妻,居然连白家主宅都没有去过。
得不到白家的认可,连这小小别墅的管家都看不起她。
所以她才更加迫切的想要成为白弋的女人。
她冷哼一声,快步上楼。
乔妗故作温柔的推开白弋的房门。
“白……”
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她愣在了原地。
白弋没回来。
他去哪儿里了?
其实乔妗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可她不敢承认。
只能面目狰狞的看着窗外。
……
白弋回到了珠宝大楼。
小刘正在巡逻,看到来人吓了一跳。
但想到南宁和陈嘉宝对自己的好,他还是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白先生,你等一下。”
“什么事?”
白弋扫了小刘一眼,没什么情绪。
小刘小心翼翼抬眸,只一眼,呼吸不由得一顿,总觉得眼前的男人轻而易举就让人觉得畏惧。
他咽了咽,郑重道:“装修的事情真的与南小姐和陈小姐无关,她们也是今天才发现和十二楼撞了风格,担心被人说成抄袭,所以才连夜改动,为的就是在卢老先生面前好好表现,看的出来她们真的很怒力。”
白弋语气冷淡,轻笑道:“她们给了你多少好处?不仅让你删了监控,还让你跑到我面前来撒谎?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再有下次,你陪她们一起滚。”
虽然乔妗是故意给他看照片的,但装修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弄好的。
如果南宁不是想走旁门左道,又怎么可能和乔妗工作室的风格如出一辙?
他回来不是为了调查所谓的真相。
毕竟事实就是乔妗有心机,但南宁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来只是为了让南宁低头。
他不想再看到她在这栋楼里胡来。
小刘闻言,微微一怔,面前无形的寒气,让他惊恐的退了一步。
他只是个拿着工资的小保安,实在不该再说什么。
可是……
他刚来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看不起他,脏活累活都让他一个人干。
就连这种大夜班,他曾经被安排了连续十二天。
可他连说个不字都不行。
是陈嘉宝看他累得打不起精神,给他送了不少吃的。
自从南宁来了,每次看到他巡逻都会给他倒杯水,从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觉得他是保安就低人一等。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能说?
“白先生,她们的确给过我好处。”
“……”
白弋蹙眉,果然如此。
小刘笑道:“有时候是奶茶,有时候是热茶,还有时候是看我们巡大夜后定的热气腾腾的早餐。”
他指着大楼道:“这里面那么多工作室,进手出手都是动辄几十万,上百万,甚至上千万的珠宝,但没有一个人记得我们保安的名字。”
“她们每次要做事了,就是哎,喂,那个谁过来一下,有时候天气热身上有汗,就捂着鼻子喊我们。”
“但陈小姐和南小姐不会,她们记得我们每个人的名字,会给我们递毛巾和茶。她们不是抄袭的人!”
“白先生,普通人就不配发光吗?那些光辉真的只能属于高高在上的人吗?因为努力,所以她们反而要被驱逐吗?”
“对了。陈小姐的工作室是薛总介绍的装修设计师,这里上上下下起码有七八家都被薛总推荐过装修公司,我们不明白薛总的意思,难道您也不明白吗?”
小刘从口袋摸出一张装修公司的名片递给了白弋。
白弋接过了名片,扫了一眼神上面的名字,转身递给了身后的司机。
“叫人查了一下。”
“是。”
司机点头,转身跑了出去。
小刘本来还想说乔妗是故意弄了一样的装修,但他没证据,况且乔妗是白弋的未婚妻。
白弋肯定会帮着乔妗隐瞒。
小刘到底还是有些害怕没直说。
“白先生,抱歉,我说太多了。”
白弋没说话,径直走进了大楼。
刚走进走廊,四下无声,越是往里面,反而越是安静。
他蹙了蹙眉。
直到前方出现了一道单薄的身影。
南宁。
她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墙发呆。
灯光落下,更显人影孤寂。
南宁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面前的墙像是巨大的漩涡,要将她吞噬。
可她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她往前走了一步,刚好踢到了被白弋踩断的毛笔。
白弋……
再次想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好像真的没什么感觉了。
只是觉得非常的累。
电视剧里常说,如果爱一个人觉得很累的时候,你就应该把感情收回来,先好好爱一下自己。
她想爱自己了。
南宁捡起地上半截的毛笔,沾了点颜料随心所欲的在墙上画着。
她想着过去自己和奶奶平凡的小日子。
又想到了和陈嘉宝吵吵闹闹的欢乐。
只要没有白弋,一切都是美好的。
咔一声。
手里的毛笔又断了,面前是一副梅花图。
梅花开得娇艳,却还是被沉重的白雪覆盖。
一面是意境,一面是承受压力的挣扎。
看着画。
南宁眼前模糊,脸上一片温热。
原本还能克制的情绪,此时完全爆发了出来。
她捂着嘴蹲下身体哭了出来。
“呜呜呜……”
整整三年,她都没有向白弋屈服。
可这一刻,她却觉得自己一败涂地。
她缩着身体,将头抵在膝盖,发泄着所有的委屈。
但即便如此的难受,她也只给了自己五分钟时间。
哭完,她擦了擦脸,深吸一口气便猛地站了起来。
顿时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地不起。
南宁躺在地上,失去意识之前,看到有人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南宁!”
错觉。
否则她怎么会听到白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