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弋走到门口,忠叔跟了上去。
“先生,我另外准备了饭菜,需要端给你吗?”
“不用了,我出去有事,不用等我。”
说完,白弋头也不回上车走了。
乔妗回神追出来的时候,只剩下越来越远的车灯。
她捏着拳头,转身愠怒的看着忠叔。
语气不善道:“忠叔,做人要拎得清。”
她可是以后的白氏总裁夫人。
居然这么不给她面子!
明知道她做了晚餐,还敢给白弋另外准备饭菜!
忠叔浅浅颔首,表面客气道:“乔小姐说的是,毕竟这里是先生的家,我一定要以先生为重。”
言下之意就是她现在还没嫁给白弋,轮不到指使这里的人。
忠叔对着她笑了笑,转身离开。
乔妗气得眼底都冒出了猩红。
一个管家也敢给她脸色看!
……
两个小时后。
白弋开着车从别墅出来,饶了一圈后又停在了南宁楼下。
刚好,萧野电话来了。
“什么事?”白弋靠着车座,手搭在车窗外掸了掸烟灰,一身的慵懒。
“怎么最近喊不动你?今天约了几个人谈点事,刚好三缺一,我顺道喊了几个女明星过来,人美嘴甜,过来玩。”
萧野声音染着随意,身边时不时传来女人的娇笑,看样子玩得挺开心。
生意场都是这样,逢场作戏。
但白弋一向不喜,荤场去了也是打打牌,聊两句。
不是他对乔妗多忠诚,而是嫌脏。
萧野听他不说话,笑道:“不是吧?乔妗居然把你管住了。”
“不是。”
白弋抬手抽烟,目光下意识的看向楼上。
萧野顿了顿,似乎听出了他的情绪:“怎么回事?奇奇怪怪的?”
白弋懒得解释,淡淡道:“你们玩吧,挂了。”
放下手机,他从副驾驶拿了个东西就直接下车进了单元楼。
……
公寓中。
南宁简简单单做了一荤一素。
正准备吃饭的时候,门铃响了。
她紧张的捏紧了筷子,刚想起身,门开了。
看着进门的白弋,她手里的碗一下子砸在了桌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白弋侧首扫了一眼,慢条斯理的放下钥匙,然后脱掉了鞋子换上了拖鞋。
轻车熟路的好像这里是他家一样。
不等南宁弄明白他为什么会有公寓的钥匙时,他已经站在了桌前。
咚一声。
南宁面前多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她盯着盒子,注意到了上面特有的标志。
W。甜品。
京市非常有名的甜品店。
南宁不解的看着白弋:“这是……”
白弋缓缓坐下:“萧野吃剩下的。”
“哦,那白先生留着吧。”
南宁将盒子推到了旁边,端起碗准备吃自己的饭。
白弋看着南宁冷淡的态度,脸色无比难看。
这是他第一次给南宁带吃的。
但他依旧克制道:“他没吃过。”
南宁夹了一筷子蚝油生菜,平静道:“不用,我不喜欢吃甜点。”
白弋蹙眉,沉眸睨着南宁。
他生气了。
她知道。
可又能怎么样?
一个别人吃剩下的甜点就能让她忘记一切吗?
无非是白弋觉得她很好打发罢了。
她现在又累又饿,不想再去问为什么了。
因为从来没有答案,如果非要有一个答案。
那也只有一个,全凭白弋心情。
可南宁今天并不想讨好白弋。
她将饭菜塞进嘴里的时候,碗筷一下子被白弋夺了过去。
“白先生,你到底要干什么?”
“怎么?跟你吃饭还要说为什么?”
白弋刺了一句,垂眸吃饭。
为了这么一个破甜点,他在市中心绕了一圈!
南宁抿了抿唇,起身去给自己又盛了碗饭。
两人默默吃完饭。
南宁逃跑似的假装收拾碗筷躲进了厨房。
她撑着台面,完全弄不明白白弋来这里干什么。
为了抢她的饭吃?
收拾好,南宁走出厨房,发现白弋并不在客厅。
但他的鞋子还在玄关。
可能是去洗手间了。
南宁站在房中想了想,她觉得白弋这样肆意进出,迟早有一天她会吓死。
她觉得他们有必要再谈谈。
现在白弋也知道了她根本没有拿过他的钱,他更没道理用钱羞辱她。
南宁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陈嘉宝送她的一罐茶叶。
她很喜欢茶叶的清苦回甘,就像她的人生一样,苦中作乐。
泡好茶,她刚好看到了餐桌上的甜食盒。
盯了几秒,左右看了看确定白弋不在,她好奇的打开了盒子。
看着里面的甜品,她微微一怔。
居然是她在珠宝店被白弋喂的蛋糕。
应该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难道是白弋特意去买的?
思考一秒,南宁瞬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但她还是忍不住的盯着蛋糕。
刚好这时,白弋拉开洗手间的门看到了这一幕。
他擦着手,斜靠着门框,动作慵懒中带着一丝邪气。
南宁也就是嘴硬。
说是不喜欢吃甜点,最后还是忍不住动手了。
她的行为极大的取悦了白弋,好像她又变回了之前听话的模样。
然而。
南宁只是盯着蛋糕看了一会儿,眼神复杂后又归于平静。
玉指原封不动的将蛋糕盒关上,放到了旁边。
见状,白弋攥着手里的纸巾,墨眸深沉。
南宁放好后,刚坐下就看到白弋走了过来,神色晦暗不明。
为了下面的谈话,她还是主动给白弋倒了一杯茶。
“刚泡的。”
白弋没说话,举杯抿了一口。
是他要想的味道。
但此时,清香的茶水在嘴里却很涩。
南宁双手捧着杯子,半晌道:“白先生,既然周助理已经证明我并没有用过你的钱,我想我们之间也该有个了断了。”
“了断?”白弋哂笑,眼底满是讽刺。
“对,了断,我们之间互不相欠了,所以我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不用再见了。”
南宁十分郑重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她却不敢看白弋。
他的眼睛永远带着三分邪佞,配上一张魅惑人的脸蛋,浑身上下透着危险冷厉。
在南宁说完后,房中仿佛陷入了静止之中,就一丝丝的响声都没有。
她甚至不由得压低了自己的呼吸声。
她真的很怕白弋。
这种怕不仅仅是身体,更是心理,由内而外的恐惧。
但白弋竟然不怒反笑。
“互不相欠?你知道什么叫互不相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