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繁星高照。
赵长霖将一身的重甲卸掉,她脸颊上,有些微微的红痕,显然是还不适应影卫的面具与常年戴在脸上。
“殿下,这模样,看着倒像是一只浣熊。”
夏知元蹲在了池边,用手指试探池水的温度如何,两人,已经许久未有共浴过了。
她身上几乎全是药材的气息,夏知元巴不得下去泡一会儿,不过…她胸口的伤还没有好全。
因此只能避开伤口,躺在浴池边上,温热的池水漫过肚腹。
赵长霖原本心事重重,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杂乱,但好在,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至少,所有的信息都指向那幕后的人。
“浣熊…那是什么?”
赵长霖眼睫眨了眨,略微有些疑惑,不过…想来应当也是那异世之中的东西吧。
“嗯…待会儿洗好了,就画给殿下看看吧。”
夏知元指尖点在水面上画了个浣熊的图案,但是觉得这样又不具体,殿下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于是她收回了手指。
轻咳了一声。
双手拨开池水,赵长霖躺在了夏知元旁边,她双腿修长,一下来夏知元就能敏锐的感觉到池水上涨了不少。
在波光粼粼的池水中,烛光映射,夏知元能够很清晰的看到,殿下那双修长的双腿。
有型,线条紧绷。
白皙。
舔了舔唇,夏知元觉得自已简直太不是个东西了,怎么能在如此情况危急的时候,还想着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
“你啊…倒也不必如此操劳。”
“伤口好了一些吗…让我看看,可好?”
凑近了一些。
两人臂膀贴着臂膀,向下滑落的水珠,也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你我,一同滴落在池水中。
热气氤氲。
赵长霖的长发湿润,贴在她的脖颈上,更是增添了几分韵味。
“没什么大碍了,若是有碍,知元…必然也不可能和殿下在此处欢声笑语。”
尽管伤好了许多,但夏知元还是有些不敢让殿下看到自已胸口的伤处。
看着,夏知元如此小心翼翼的岔开话题,赵长霖心中知道她是担忧,自已担心。
不过,趁着夏知元熟睡的时候,赵长霖也学着给她换药,伤口倒是见了不少会。
从前的知元睡眠很浅,几乎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被吵醒。
那个时候的她,或多或少…都会搂着自已的腰肢,哼哼唧唧的,说上一两句梦话,亦或者是使劲往自已怀里钻。
但醒过来的夏知元,就会和自已摆出一副官腔调子,殿下长、殿下短、殿下早上好、殿下晚安。
“好吧,既然知元不让看,那我便不看了。”
赵长霖靠在池边,摆出一副坦然的样子,她闭着眼眸,似乎真的…不再打算看夏知元一眼。
真是的,殿下总是这样。
夏知元手指潜入水中,拨开一圈一圈水花,指尖往上走着落在了赵长霖的锁骨上。
“殿下真的打算不看吗?”
“只是…身上有伤,别的事情…还是可以做的哦~”
“今天,知元有很多话,想和殿下说…大概会夜不能寐吧…”
稍微用了些力,赵长霖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夏知元指尖攀爬的力道,她的手带起一阵水珠。
抓住了夏知元的手指。
黑色的眼眸睁开,两人再次四目相对,夏知元这时候,已经转过身,面对面的贴着赵长霖的额头。
“殿下,如果…真的有人想要知元的性命,知元希望殿下也不要悲伤。”
以前,夏知元不懂,为何有人能够借着玩笑话说出真心话。
现在她明白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夏知元大约没有勇气和殿下说再见,所以,她宁愿把真心话藏在玩笑话中。
糖果里带着苦涩。
“你总说这种胡话…知元,这辈子,我想留下来的东西,却没有留不下来的。”
赵长霖眉毛挑起,凌厉万分。
两人的食指五指相扣,温柔的肌肤,却像是火炉一样滚烫。
“朕……”
命令的语气还没有从咽喉中吐出,夏知元就率先发起了进攻,闭起眼眸,她含住赵长霖的唇瓣。
鼻梁相触,赵长霖脊背朝后靠了一些,似乎是怕两人的锁骨抵在一块,触碰到夏知元的伤口。
没有节制,也不想要节制。
……
“好了,再泡的话,人就要熟了。”
赵长霖轻声的哄着,她的唇瓣还有些微肿,能够看出轻轻啃咬的痕迹。
“嗯…殿下…能抱我起来吗?”
睁开朦胧的双眼,隔着热气,夏知元能够看见赵长霖那双雾蒙蒙的双眼,她的指尖勾勒着殿下垂落下来的湿润碎发。
在指尖揉搓着,玩的不亦乐乎。
往日的疲劳,好像在今日被一扫而空,赵长霖无奈叹了口气,她用食指点着夏知元。
“这全天下,倒是你,差使我差使的起劲。”
虽然嘴上是和知元互相斗嘴着,但赵长霖的身体却还是很诚实,她抱着夏知元从水中站起身。
踩上了木色的地板。
“要我帮你擦干净吗?”
“要…”
嘟囔着,夏知元的视线却没有离开过赵长霖的唇瓣。
她还想再吻上一次,怎么办?
视线扫过放在架子上的毛巾,赵长霖缓缓的将夏知元放了下来,光滑的脚踩着赵长霖的脚趾。
夏知元对着赵长霖缓缓笑着。
“我要驳回殿下方才说的话,明明是殿下乐意被我差使。”
说完这句话,夏知元手指便做了自已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情,掐上了赵长霖的脸颊。
她继续问道。
“难道不是吗?”
知元,还真是狡猾的像是一只狐狸啊,赵长霖根本拿她没有半点办法,以前还能在口头上讨些便宜。
现在已经完全…被攻城掠地。
“是。”
轻声应道。
赵长霖拿出毛巾,仔细的擦着夏知元身上沾染的水珠,她动作轻柔,看着柔软的白色毛巾,擦过红润的肌肤。
语气略微有些宠溺。
“看在,知元日子是伤患的份上,倒是乐意被差使,不过…知元,是不是还欠着朕的月钱呢?”
“雇佣朕…可不便宜哦。”
和知元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赵长霖倒是知道怎么治她。
果不其然,听到赵长霖这么说,夏知元略微有些害羞,将头侧到一边。
“那当然…殿下想要什么,知元必定不会拖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