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奶奶被三万块给吓到了,“我,我没有那么多啊!”
苏棠赶紧冲过去拦住他们要推婆婆的动作,“别动!”
几个大汉看见人来了,笑了,“你来交钱的吗?”
“秀秀!你快回去,别管我。”
苏棠一把将奶奶扯到身后,眼神警惕,“需要赔多少?”
“不多,就三万块。”
“什么东西这么贵?”
“喏,我们门口的花瓶,那可是古董啊!”
陈奶奶都快哭了,“我就捡了个瓶子,哪里知道那花瓶砸下来了,我想去扶的,没扶住,它,它就碎了!”
苏棠注意到地上有一摊碎掉的瓷片,应该就是那个花瓶。
“打碎了,我们赔,但这个瓶子,根本不值得三万块,这就是普通街边卖的花瓶,最多三千块。”
“你说三千就三千啊?那我还说是三万呢,别啰嗦,钱拿来,不然今天你们别想走。”
这两人是会所的大手,白天无所事事,看见一个老太婆在那里捡瓶子,刚刚被经理训斥扣工资的不爽立刻有了发泄途径。
他们故意在老太婆靠近时,一把将瓶子给摔了,并跳出来赖到她头上,让赔钱。
三万块,不要白不要!
苏棠知道这是被讹了,但对方五大三粗,硬碰硬只会吃亏,她竭力冷静下来,道:“我们赔,但没有那么多,我回家在给你们凑,现在给你三千块,当做定金,可以吗?”
几人笑了起来,毫不客气的嘲讽,“小姑娘,你是傻子呢,还是把我们都当傻子呢?你走了不会回来,总之,要么钱留下,要么,都别走。”
他们将苏棠和陈奶奶包围起来,根本没有退路可走。
她身上全部钱只有三千块。
根本拿不出更多的。
“我会赔的,你不让我走,我怎么拿钱给你们?”
“你们两,留一个下来。”
陈奶奶知道家里根本没钱,不断让她走,“秀秀,你走吧,甭管我,我一把年纪了,不值三万块啊!”
她怎么会让奶奶留下来,但事情僵持在这里不是办法。
她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想要悄悄报警,但被发现了,直接把手机抢过来,一把砸烂。
“还敢报警?找死吗!快赔钱!没钱就赔命!”
苏棠咬牙,“那你们提供发票,证明这个花瓶值三万。”
“什么发票?没有!我说三万就三万,快点别废话!”
她看向四周,试图寻找别人帮助,但是周围的路人看见了,生怕惹事,都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无人可求救。
她深吸一口气,拿出了所有钱,数了数,有三千八。
一拿出来,就被抢走。
那人点了点,满眼嫌弃,“三千八,不够啊,还差两万多!快点!”
“我现在拿不出来。”
“拿不出来?行啊。”
壮汉上上下下打量她一圈,露出龌龊的眼神,“看着很年轻啊,身材也不错,不如进去工作一晚上,保准赚回来啊!”
有人动作更快,一把扯下苏棠脸上的口罩。
顿时,有人抽了一口气。
“卧槽!好丑!”
“什么玩意?吓死人!难怪带着口罩!”
“恶心!”
她忍着他们的谩骂,“我工作不了,剩下的钱我慢慢还给你。”
“强哥,要不算了吧,这种丑女人放进去工作要是吓到客人,我们可都完了。”
“闭嘴,你忘了今晚是什么活动吗?”
“是……哎?好像可以!”
苏棠心中涌出不好的预感。
夜幕降临。
兴禾会所人满为患,豪车云集。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庆典,不少人来捧场。
今年还采取了另一种方式玩——假面晚会。
每一个客人都可以领取一个定制款面具佩戴,而里面的工作人员则是会换上各类不同的装扮,像极了群魔乱舞的场景。
乾勋是兴禾的大客,也是股东之一,最是喜欢这种热闹,当下邀请了所有狐朋狗友,就连江晋城都被他费了老大劲请过来。
当然,黎半夏也会一起出席。
两人都带上了同款的面具。
在今晚,区分客人和工作人员的标志就是面目,只有特制的面具才是客人。
“晋城哥哥,好多人呀,真热闹呢。”
黎半夏挽着他的手臂,亲昵的说着话,身上带着香水味扑鼻而来。
他不喜欢这个味道。
“嗯,你想玩什么?”
“不知道呀,乾勋哥肯定有好主意,他最会玩了。”
乾勋早早的等待,看见他们来了,顿时乐了,招招手,“在这边!你们可算来了,就差你和城哥啦!”
这群人都是圈子的熟人,玩在一块,脸上都带着各类面具,若是仔细分辨,就会发现,江晋城,黎半夏,还有乾勋的面具是纯黑色的,边缘透着暗金。
这是会所给至尊客人特意安排的面具,用以区分。
今天整个会所完全开放,所有客人可以随意在不同的娱乐室玩,主打一个没有界限。
同时,会所还有一个隐秘的福利——面具是猎人的身份,动物装扮是猎物象征。
只要不闹出人命,猎人可以随意对猎物做任何事。
这群二代们开始四散物色猎物。
江晋城对此没有兴趣,他坐在卡座上,手里捏着一杯香槟,一身黑色西装完美的隐蔽在阴影中。
多了面具的遮挡,令他看上去就像黑夜神秘莫测的君王,矜贵优雅,又极致危险。
黎半夏的眼神闪过迷恋,挨着他旁边坐下,柔声道;“晋城哥哥,不去玩吗?”
“最近公司的事太多,我休息会,觉得闷你可以去玩一会。”
“才不呢,我就想陪你一会。”
说着,就把肩膀靠过去,亲密无间的姿态。
江晋城垂眸,看了她一会,忽然问道:“夏夏,四年前你从哪里找到我的?”
黎半夏面具下的脸色猛地僵硬,心提了起来。
“晋城哥哥,怎么忽然提起这件事?”
“当初我给你的信物,你说被苏棠拿走了,但我从未见到。”
黎半夏坐起身,眼眶红了,“晋城哥哥,你现在是在怀疑我吗?”
若是以往,这句话说出口,江晋城一定会退让轻哄。
但此刻,他的眼神锐利,不受任何动摇,缓缓问道:“夏夏,我给你的信物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