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禾见他那一本正经回答的样子,突然就觉得,这祁肃是不是完全听不懂她的话。
他真的听不出一丝嘲讽吗,且他那满脸的骄傲究竟是因为什么。
“罢了,既然王爷也在府中我就不多打扰了,小九你记得来啊,今年我若是也议亲了,日后可能就没有这种机会了。”
她其实也想多留一会的,毕竟她和步九苼有些日子没见了,自从步九苼成婚,她们就再也没像从前那般好好坐着聊聊天,说说话了。
可是刚才祁肃的话她听到了,虽然她和步九苼是好友,可还是无法看着堂堂煜王挨揍的样子。
当然,她也不想打扰煜王挨揍。
步九苼亲自将人送走,心中也满是不舍,尤其是看到楚青禾有些泛红的眼眶,步九苼心中的愧疚便又多了两分。
“我定会去的,青禾咱们日后有的是时间,近日事情太多了,待我忙完的,定找你去赔罪。”
“这可是你说的,千万别忘记了啊!”
二人那依依不舍的样子,让祁肃觉得自已才是破坏人家感情的罪魁祸首。
这种莫名其妙的心里酸酸的感觉,让他浑身都开始又烦躁又难受。
“你那样不舍得她,索性跟她走吧,你去镇国公府上住几日也未尝不可啊!”
一听这话,步九苼立刻转头看他。
“当真?”
祁肃一愣,错愕的注视着她,试图分析出步九苼是认真的还是玩笑呢。
“你……笙笙你当真那般喜欢楚青禾吗,你要是走了,我们可就见不到了啊,你不想我吗?夜里我想你该如何啊,我若是想你想到哭了,你都不知道,你就如此冷漠吗?”
这一瞬间,祁肃已经想到漆黑的深夜,他一个人坐在床上,一边思念步九苼一边抹眼泪的样子了。
孤独又凄惨,简直是一想到就会觉得生不如死。
或许……把楚青禾刺杀了,步九苼就不会再想这样的事情了。
见步九苼根本不搭理他,失魂落魄的只顾着往回走的样子,祁肃心里不悦,却又不敢提,这个时候还是别惹事的好。
房门吱嘎一声被知秋从外面给关上了,祁肃惊得浑身汗毛倒立。
“不是,笙笙,我没犯错的吧,是因为刚才吗?所以我是又要挨揍了吗,笙笙……我错了,夫人别打好不好,我可疼了……”
他双手挡在身后,整个背都挨在墙上,提防着步九苼突如其来的攻击。
“不是,夫君,我同你说一件事,但是你别不高兴,我有自已的打算行吗?”
“行,作为交换,你这次别打我行吗?”祁肃一口气答应,还不忘给自已讲个条件。
原本步九苼也没打算怎么样他,自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好,我答应你,夫君,你也知道我去了步知念,现在我需要你帮我,我要让祁君牧能出来,你有办法吗?”
步九苼认真严肃的说着这话,祁肃心里虽明白,这件事不对,这可能是步九苼的什么计划,可听起来还是像步九苼在求他帮祁君牧。
就像是前世,她几次三番求自已去替祁君牧带兵打仗时的那样。
不过……前世是前世,这次笙笙不一样,她变了,她不爱祁君牧了。
且这次,她一定是要祁君牧付出代价的,不管是因为医女,还是因为她真的恨祁君牧,总之步九苼说了,他要信她,那就信。
可是……
心里还是难受的很,发着紧的难受。
“你打死我算了!”
纠结了半天,祁肃还是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下来。
“好!我给你想办法,给你的太子哥哥想办法,将你青梅竹马放出来!”
步九苼扯着他的胳膊,将人拽到身上,不由分说的朝着他的身后就是三巴掌。
是用足了力气的,祁肃疼的双手捂着,跳了好几下。
“说好的不打了,怎的言而无信呢!我不帮你了啊!”
他其实也不算是帮步九苼,原本他就是打算让步行之放松守卫,能放祁君牧出来的,如今步九苼说了,那就借坡下驴嘛,答应了夫人,少挨一顿,更显得自已比较听话。
深夜——
祁君牧的书童从院中捡了一只鸽子,送到书房,那鸽子腿上系着一个小小的竹筒。
上面字条写着。
(守卫撤去一半,半个时辰一次轮岗,后门无人。)
祁君牧心里打鼓,不知道自已该不该出去,这若是被父皇知道了,定会生气的。
可是若不出去……
要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气,且步知念本就没什么银钱,那庄子是太子府的,兆蕊定会通知人,去将那男子给送走。
想到这里,祁君牧心一横,直接换了小厮的衣物,趁着守卫轮岗,从后门溜了出去。
快马一个时辰,才算是到了城郊的庄子。
管事的大半夜被薅起来,火气大的能将房顶烧透。
“哪个不长眼的大半夜打扰老子睡觉,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一抬起头,见到来人只是一身小厮打扮,瞬间气的抄起一旁的马鞭就要往他身上抽。
祁君牧当胸一脚,踹的管事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身后的侍卫拔剑出来,对着管事的脖子,怒骂道。
“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太子殿下也是你这种杂碎能羞辱的?”
管事连滚带爬,对着祁君牧一顿磕头。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狗眼看人低,太子殿下饶命啊!求太子爷饶命啊!”
“少废话!”
祁君牧厌恶的退了一步,直截了当道。
“庄子上送来的那个男人,现在何处?”
这庄子太子从未管过,这么多年也就送来过这么一个人,管事的自然清楚。
这人被他安排在后院了,也不知到底是何人,只能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小的这就去带人!”
不多时,一个身着淡蓝色锦缎长衫,腰束玉带的男子,脚步轻快而来。
离得近了,才看到,这男子长的也算是个风流倜傥的模样。
祁君牧看向他,隐住了双眸的怒意。
“在庄子里白吃白喝了这么久,也不知是谁,那便杀了吧。”
侍卫拔剑对着那人的脖子,吓得他连连后退,见这小厮模样的打扮,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指着祁君牧嚣张道。。
“狗东西!你可知我是谁啊,你若是敢动我,太子妃定要了你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