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顿时大哭出声。
“姑娘!您还要忍让到何时啊,太子妃都不许您瞧病了,她就是想你死啊!若非你知道的那件事……”
“闭嘴!咳咳咳咳咳咳……”步知念扶着胸口好一阵咳嗽,只是挣扎扶着床坐起来,指着知春,厉色道,“你可知祸从口出,若是再多言你便给我掌嘴!”
祁君牧知道这主仆两个在打哑谜,说的是一件有关于兆蕊,却不让他知道的事情。
再加上陈御医的话,让他不得不怀疑什么。
“你想说什么,知春你大可以说来,若是此事是真的,孤定会定夺,可若是你敢说一句假话,孤定重罚!”
步知念立刻接过话去。
“太子殿下,这婢子从小给惯坏了,胡说八道的话您莫要计较许多,回头臣妾就罚她!”
祁君牧将她扶着回了床上,又命人好好照看,这才起身去了带着知春去了隔壁的屋子。
“知春是吧,你是步家的婢女,是知念的陪嫁?”
知春点头,抹了抹眼泪。
祁君牧继续问。
“那你说说,方才你们主仆所说,是何事?知念是知道了什么,让太子妃非要置她于死地。”
知春四下看了看,房中除了她和太子再无旁人了。
她原原本本的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说了,旁的都是些小事,可说到原因时,祁君牧的脸色却愈发难看了。
“那日,我家姑娘说荷花上露水泡茶最好,便天不亮就带着我去荷花池旁,可意外在假山那侧的后门那遇到了太子妃和一个男子,二人是相拥着的,那人唤太子妃蕊娘……”
知春抬眼扫了一眼太子,见他脸色难看的厉害,又继续添油加醋。
“说着……说着些不好听的话,尤其是提到了孩子,我家姑娘觉得不妥,又苦于没有证据,更是相信太子妃的人品,便没有声张,可谁知……”
祁君牧手中的茶杯捏的咔咔响,咬着牙追问。
“说,谁知什么!”
“是!”知春磕了个头,又继续,“谁知那日,在城中的崔家药铺后头,奴婢和我家姑娘又遇到了那个男子,他将手中水粉色绣鸳鸯的……肚兜,塞到了太子妃手中……口中说着……说着……”
砰地一声,祁君牧砸了杯盏,朝着知春怒吼。
“说什么!”
知春瑟缩着,吓得眼泪流个不停。
“说……说,若是太子无能,他便一直帮太子您生儿育女也无妨,他虽做不成皇帝,可是他的儿子日后定是皇帝……”
“大胆!”
祁君牧腾地起身,气的一张脸涨红,恨不得立刻将兆蕊千刀万剐。
可是转念,他的理智便快速回归。
“此事……你亲耳所听吗?你可知污蔑太子妃是何罪过?”
“奴婢知道!灭九族的大罪!”知春笃定道,“太子若是不信,大可以自已去证实一下,此言是否有假,那男子说了,若是太子妃爱他,便在与您行房时,戴上那个肚兜,以表决心!”
知春从怀中拿出来一张纸,双手举到祁君牧面前。
“您看看,这是当时奴婢背着我家姑娘查到的,那人是药铺的货郎,于四个月前来的京中,平日里干活不多,即便被扣了工钱也总是无所谓,而且他还总是有带着官印的银子!”
种种证据摆在眼前,祁君牧也不知道自已该不该信了。
可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个肚兜,他确实看兆蕊穿过,且这种事情,外人定无法得知。
知春又为难的继续道。
“我家姑娘后来知道了,罚了奴婢……又不许奴婢再多言,为了防止太子妃再如此,她将那男子送到了庄子里,命人看守着,许是太子妃怀疑了,所以今日……对我家姑娘打罚报复。”
小厮来报。
“太子殿下,太子妃在内室呢,她过来请您了。”
祁君牧立刻起身,恨不得立刻就问问兆蕊,此事是真是假。
他前脚刚迈进屋子,就听到了兆蕊的声音。
“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贱蹄子而已,也敢勾引太子?步知念你跟步九苼一样的贱!本宫打你是抬举你,罚你又如何,在这京中本宫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算是个东西,还敢在背后嚼舌头!”
步知念跪伏在地上,隐约能看到房门口的人影儿。
她眼珠子一转,声音很轻的回答。
“太子妃……您……怎样对妾都无妨,只是……太子是皇子啊,他是夫君,是咱们的天,你别那般待他……他该多难过啊……我们当女子的就是要忠心夫君的不是吗。”
兆蕊脸色一僵,不解的看向她,想不明白这个步知念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怎么好好的说这种话,还是……她在吓唬自已?
兆蕊心中笃定,步知念不过是乡下接过来的一个丫头而已,就算作步家嫡女,也没有步九苼的智谋,她如此说定是吓唬自已的。
“你再敢胡说八道污蔑本宫,本宫便直接找个人牙子给你打发了,你当真以为你这个平妻真的是妻?太子不爱你,你就什么都不是,任人鱼肉的奴婢罢了!”
她扬起巴掌,就在打到步知念脸上的前一刻,手腕被人用力的捏住。
“谁的狗胆如此……”
转头看到是太子时,兆蕊面上的恶毒之色瞬间褪去,转而变得温情柔顺。
“太子……是……是妹妹说话难听,我一时生气才如此的,都是臣妾……”
“都是妾不好!”
步知念一个头磕在地上,将话抢了过去。
“是妾出言不逊,太子妃教训的对,妾无任何怨言。”
说罢,她捂着胸口一阵疯狂的咳嗽。
祁君牧一甩手,差点将兆蕊给甩到地上。
“你看看人家知念!通情达理,这才是太子妃该有的样子,兆蕊,你何时变得如此蛮横无理了?”
他转头对着门口吩咐道。
“来人,将太子妃带回院中,没有孤的令不许她出门!”
此事,他得调查清楚才行,不能让任何人冤枉了太子妃,可若是真的,他也必不会轻饶。
步知念膝行到祁君牧面前,焦急又温柔的给太子妃求情。
“太子殿下,此事真的不怪姐姐……是妾的错。”
祁君牧将她扶起,疼惜的将她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你无需自称妾,平妻也是妻,只要孤在,便无人再敢欺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