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一进房门,就见到王爷跪在地上,昂着脖子不服气的吵架。
“我就是如此!我就是要矫情,怎的从前千万个疼爱,如今就要打我了?我回娘家如何!我不服气,我就是要回去让岳丈给我做主!”
许是吵的声音太大了,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身后进来的人,知夏倒是没什么反应的,直接对着步九苼道。
“王妃,奴婢有事要说,着急的!”
祁肃一寸一寸的转头,看到知夏时,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你……进来都不知道禀报一声?我正……给王妃找簪子呢!她簪子掉了,你何时进来的啊!”
知夏不明白他为何要跟自已解释,不过主子问了,她还是得回答。
“在……我就是要如此!我就是矫情!的时候奴婢就进来了。”
知夏原就是一个一本正经,不爱玩笑的人,十分严肃的说出这句话时,屋子里的气氛更显诡异了。
祁肃愤愤的起身,对着步九苼狠狠地剜了一眼。
“为夫此刻便去外头跪着!你若是有良心便去求我回来,否则我就让你失去夫君!”
知夏蹙眉,默默的摇了摇头。
祁肃不忿的问她。
“怎的?你还不信,你个跟南风一样痴傻的,你懂什么!”
“奴婢倒是也不懂什么,但是王爷若是没了,我家王妃还可以改嫁呢,她如此貌美,又有才华,还识大体,如此的人怎会没有夫君呢!”
知夏一番话说完,祁肃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的,他对着外头喊了句。
“来人!把这个婢女给本王卖了,找个人牙子打发了!”
显然,外头没人敢动,谁不知道知夏知秋两个婢女是人家王妃的人,如今的王府里,这俩婢女横着走都没人拦。
祁肃悻悻的出去之后。
知夏一行礼道。
“姑娘!步知念那边传来消息,说太子妃动怒,太子爷要请御医去诊脉了。”
步九苼腾地起身,心中大喜。
老天爷给的机会,她这次非要知道一下,这兆蕊肚子里的孩子到底对不对。
“拿了王爷的帖子,让陈御医去看,他是御医之首,必不会遭人怀疑的!”
知夏匆匆出去,到门口路过跪在地上的祁肃时,还不忘行礼。
只是祁肃一点都不想搭理她。
步九苼跟着也出来了,见祁肃果然跪在了鹅卵石的小路上,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
“夫君,你……”
她话到一半,男人已经抬起头,气的眼尾通红,胸口不住的上下起伏着。
“你是不是心里开始惦记楚淮旭了!你还叫他阿旭!你都没那么亲的唤过我,笙笙你怎可以喜欢旁人啊,你喜欢的人太多了,我都不知自已能排到第几位了。”
步九苼忍着脾气,她从小到大就没有受过这种冤枉气,谁敢如此待她。
“夫君,你别多心,楚淮旭和我是自幼相识,因为楚青禾的关系,我一直当楚淮旭是弟弟的,就像是对思之一样,是手足情谊,并非男女之情。”
她对着祁肃伸出双手,男人下意识的握住。
“真的?你保证好不好,骗我也行,总之你跟我保证一句我就信了。”
“我保证!且不是骗你的,我唤你夫君啊,岂非更亲,你想想,这世上,只你一个人能被我唤夫君,我自然也只喜欢你一人,如此心中开心些没有?”
步九苼抬手在男人的胸口上轻轻地顺气,直到他脸上的表情柔和许多,整个人失力般的靠在步九苼的身上。
“我就知道笙笙在一起我,那是不是也不会计较我回娘家的错了,这次我该不会挨打的吧。”
步九苼和他稍微拉开一些距离,直接给了答案。
“一码归一码,夫君跟我进屋,咱们说一下你私回娘家,跟我父亲告状,还闹着要上吊,将丞相府闹的鸡犬不宁之事吧。”
祁肃默默的后退一步,咬着唇摇头,眉眼间皆是恐惧的表情。
其实步九苼打人不算是很疼,但是他会怕,每次都会胆战心惊,吓得浑身发抖,这倒是也无妨,他最无法忍受的是,每次自已都会痛哭求饶,这实在不是一个男子该有的行为。
“不打,笙笙不打我好不好,我知错了,下次争取不再犯!”
步九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完全没有一点点算了的意思。
祁肃又退了一步。
“那晚点好不好,待会我要和周寻商议点事情,若是即刻便挨打了,会行走不便的,周寻那个人狡猾的像是老狐狸,他若是看出来了,定要嘲笑我,我倒是不怕嘲笑,说到底他是挚友,我不能让他心中难受,毕竟他未曾成婚。”
祁肃是发自内心认为,自已和步九苼的这点闺房之乐若是被周寻看出,那他一定是会嫉妒的,嫉妒倒是无妨,若是深夜一个人躲在房中哭就不好了,到时候受罪的还是南风。
步九苼痛快的答应了。
“那就等夫君回来的,我准备好一切,房中等你!”
祁肃马不停蹄的到了琼玉楼,掌柜一见是他,立刻引领着去了二楼雅间。
一进门就见到周寻和步行之面面相觑,气氛似乎并不好。
“你们……怎么了?吵架啦?”
“谁敢跟你舅哥吵架啊……”周寻阴阳怪气的歪坐在椅子上,手指夹着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看了一眼祁肃的身后,十分不满,“就一个人吗,也不是我说你,没事你倒是带个侍卫什么的啊。”
“你若是想我那副将便直说,他若是愿意,我将他给了你也无妨!”
祁肃坐在二人中间,给自已倒了一杯茶。
周寻直言道。
“想要,但是人家不给,无妨,日久!见真心!”
步行之烦躁的催促。
“能不能说点有用的事情,卑职还有大把的公务要忙呢,比不得你们二位闲人!”
周寻双肘扶在桌面上,声音很小的告诉步行之。
“他要造反,你管禁军,我管暗卫,咱俩同时在这,必然是这样的啊,这还不明白吗!”
步行之手中的茶杯咣当一声掉到了桌子上,脑中的画面全是血雨腥风!
“他……说的不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