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肃点了点头,步行之立刻舒出一口气,算是放松下来了,重新端起茶杯,慢悠悠的抿了一口。
“不是造反,但是差不多了,我需要你们二人的帮助,如今我回来了,祁君牧这个太子之位本就不稳,可此事还需一点助力。”
步行之放下茶杯,顿觉放心早了,他不太确信的说。
“你认真的吗,这种事情若是败了,恐要连累我家小九。”
“我若是不做,才是会害死笙笙呢,二哥,此事已经到了这一步,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且……我要笙笙活的快乐肆意,我要她做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祁肃眉眼微动,眼眸中蕴含着深不可测的幽光。
步行之虽然并不赞同他这个说法,自已的妹妹怎样都能活的快乐,且她也不在乎那些好听的名头,更不在乎什么最尊贵的地位。
可是有一句话祁肃说得对,已经到了这一步了,祁君牧那睚眦必报的性格,若是他登基称帝,日后小九定没有好日子过。
可此事……
“你说,我是不是该和父亲还有兄长商议一下,若是……”
“不可!”祁肃直接否了,“若是成了便是最好,可若没成,我不愿连累岳丈和大哥,此事只你和周寻知道就好。”
步行之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许是……
祁肃信任他吧。
周寻抬起头,大笑了半晌,才强忍住骂人的冲动。
“祁肃,你可真是个好东西啊,这个时候想着我了,我谢谢你信任啊!”
彼时——
陈御医奉命到了太子府,一进后宅就,看到太子妃的一瞬间,太子妃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怎么回事!你是谁,本宫不许你看,本宫要林御医看!你是个什么东西啊!”
太子自小长在宫里,自然知道陈御医是御医之首,他温柔的哄着太子妃。
“蕊娘听话,陈御医的医术最是精湛,你的问题他一定能瞧出来的,你放心!若是他保不住咱们的孩子,我定叫他全家陪葬!”
“不许,不行!我不让别人看,他们都不是好人,他们想害死我的孩子!”
太子妃挣扎着要起床,完全没了刚才那肚子疼的样子,她越是如此,祁君牧心中的怀疑便越甚。
他自问也不是个傻子,后宫的争斗他也并非没有听说过。
见太子妃整个人都挂在一旁的床上,说什么都不肯让诊脉,他冷着声音命令。
“陈御医,去给太子妃诊脉,她若是不服从,孤便让人捆了她!”
几个婢女做出要捆人的架势,太子妃只得乖顺下来,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陈御医磕了头,解释道。
“林御医今日当值,是走不开的,所以老臣来了,太子妃,老臣给您诊一下脉,多有得罪了。”
御医的在她手腕上铺了一层纱,蹙眉认真的诊脉。
门口,侍卫匆匆来报。
“太子爷!陛下传您进宫一趟,是苏公公亲自来了,让您务必即刻就进宫!”
祁君牧猛地转头看向床上的女人。
“你是不是在赏花宴上做了什么?陛下为何要如此?”
太子妃立刻委屈的哭了起来。
“臣妾能做什么啊,即便是太子妃了,依旧是会被那些深宫妇人欺负,尤其是那个步九苼,带着头的欺辱臣妾,臣妾孤身一人,又没有娘家撑腰,更不想给太子惹麻烦啊……”
见她如此,祁君牧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那你好好休养吧,等孤回来再看你。”
太子妃巴不得他早些走呢,见到祁君牧离开,她才算是放心的躺了回去。
陈御医诊脉结束,后退两步磕头,解释道。
“太子妃脉象平稳,胎儿一切正常,请勿过分担忧。”
她自然知道胎象平稳了,原本也是没什么事情的,她装一下而已,没想到太子如此认真。
“不用诊脉了,你回去吧,本宫的脉象不许和任何提起,你可明白其中的轻重?”
御医立刻点头保证。
“老臣最是本分,不该说的绝不多说,太子妃脉象正常,只是请平安脉而已。”
太子妃命人将他打发走,直接去了步知念的院子。
下午的日头依旧不小,她挺着肚子,双手叉腰,在步知念面前一遍一遍徘徊。
“不是出身显赫的高门闺女吗,怎的女德也背的如此慢?碧儿,侧妃许是热了,你给侧妃降降温。”
婢女提着一桶带着冰块的冷水,从步知念的头顶浇了下去,一瞬间步知念冷的直打哆嗦,跪都跪不稳了。
“太子妃……妾知错了,妾不该带着太子胡闹,以后妾不会了。”
啪——
太子妃一巴掌狠狠地抽在她脸上,怒骂。
“贱蹄子,你也敢跟本宫争太子,也不看看自已是个什么东西!本宫可是正室,你说的好听是平妻,可说到底,不就是个妾吗!”
婢女从步知念的屋子里出来,手中抱着两匹苏绣,朝着太子妃点了点头。
太子妃以手遮了遮日头,语气轻蔑道。
“你便跪两个时辰,反思一下自已的错吧!”
她转身离开,边走边交代。
“命人将这两匹布料送到煜王府去,就说本宫赏赐给步九苼的!”
婢女有些犹豫。
“太子妃……这怕是不妥吧,若是太子知道了……”
啪!
太子妃转身,直接抽了婢女一巴掌。
“贱蹄子,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本宫了,你们这种伺候人的下贱奴才,还敢质疑主子,回头本宫就找个人牙子给你打发了。”
婢女捂着脸,跪在地上,也不敢再多言了。
上书房内——
皇帝一脚踹在祁君牧的腹部,勃然大怒。
“嫌朕活的太久了是吧!等不及想要登基了?你那太子妃竟敢侮辱镇国公家的嫡女!你还没登基呢,就开始糟践皇亲了是吧!朕听说,她还要以皇后的名义行赏赐贡品之事?祁君牧你好大的胆子啊!”
祁君牧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父皇,儿臣不敢啊,定是有人污蔑蕊娘,她胆子小,怎敢如此胡言啊!”
皇帝态度稍有缓和,书房的门便被推开了。
祁肃抱着两匹布料进门,跪地行礼。
“父皇!太子妃赏赐了些东西,儿臣和笙笙看到觉得不妥,特送回宫中,请父皇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