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肃回府,步九苼还没睡醒呢,他犹豫半晌,跪着把人给叫醒了。
“笙笙啊……夫君实是有点事情弄不明白,事关步家,夫君不敢随意揣测,你醒醒,咱们商议一下可好?”
步九苼睡的真香,梦里摸着美男的腹肌,在被喂酒,一旁还有歌舞礼乐,突然就被叫醒了,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见到祁肃的脸,就有更迷糊了。
“过来,给本王妃亲一下,下次本王妃还叫你,叫什么名字呀?小美男……”
祁肃的脸都黑了,身体虽然诚实的过去给她亲了一下,人却气的要死。
“你梦见了什么,你为什么会梦见这样的事情,是此前去过对吧!”
男人异常阴冷让步九苼瞬间清醒,她撑着胳膊坐起来,祁肃下意识的伸手去扶,在她身后垫了厚厚的被子,然后才继续抱着胳膊生气。
“夫君,就是个梦而已,这你计较什么啊,方才你说……朝中如何了?”
“梦而已!不计较是吧!”祁肃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步九苼明明就是知道他在意什么,还要在这里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那朝中之事,王妃便无需知道了,一介妇人!好好守着你的后宅吧!”
说罢,他拂袖起身,人却没走出去。
步九苼双拳攥紧,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压着怒意的话来。
“你若是此刻认错,我便只打三十!”
她这样说,祁肃更气了,胸口处似一团烈火,熊熊燃烧如何都无法压抑住了。
“哦?你还要打我?谁犯错了啊,犯错的人是本王吗,今日你不求我,我绝不会再回来!”
步九苼一下一下点头。
“好,一百!”
祁肃哪里管得了许多,一气之下转身就走,只是他除了回娘家也没处可去。
如此也好,能同丞相和大将军商议一下此事该当如何。
一进丞相府,就感觉到不太对了,原本热闹的气氛,此刻压抑的很,所有下人一言不发的干活。
中堂内,隐约可见丞相夫人低低的哭声,以及步丞相小声的宽慰。
步知之也一并劝说着。
“此番,我定会当心的,母亲不用挂怀,那姜大人只是迂腐些罢了,他的妻儿老小也在京中,不会有变故的。”
祁肃方才明白,不只是他,步家人也疑心姜翁,也难怪,这人平日里一副油盐不进的老学究模样,这次却一反常态的要同步知之一并去边关,难免让人心生怀疑。
“怎的不进去?来我家当守卫了?”步行之在身后笑着打趣他,搂着他的肩膀一并朝着中堂进去。
步家一众人见是祁肃来,赶紧起身迎接,丞相夫人更是擦了脸上的泪,挤出一丝笑意。
祁肃坐在一旁的交椅上,如他们一样的忧心忡忡。
“此事,确有不妥,所以此次本王过来,是打算给大将军一物。”
他将手里的木盒子递给步知之。
“边关守将林风,当初是本王亲封的,他是个忠心耿耿的将领,本王也不希望他死的不明不白,旁人许是不知,边关认的乃是将印,你着本王的印,可号令所有的边关士兵,算是有了点保障。”
步知之拿着手中那一方不大的将印,如同烫手的山芋一般,他本就有兵,若是这东西被皇帝知道,步家恐要遭难。
不拿,便受制于人,拿了,恐有僭越之疑。
“王爷,这……我一人性命无妨,如若不行,我还可八百里加急禀报陛下,断不会受制于姜大人,可若是这东西我拿了,怕是步家要祸到临头了。”
祁肃抬手,清冷的面容没什么波澜,语气倒是令人不容置疑。
“本王给你的,要砍,就先砍了本王的脑袋,大将军且放心,我有这个本事给你,便有这个本事能让你用,无需万不得已,宁可错杀,不能放过,若有疑,姜翁,你随时可以砍了,本王允的。”
步知之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末将领命!”
如此,无论姜翁想要做什么,他都有这个杀手锏。
步丞相瞬间放心下来,赶紧宽慰夫人。
“无事了,有煜王殿下的印呢,边关认他的印的,无事了,你放心。”
这事解决,祁肃缓缓起身,走到了步丞相身边,挽起他的胳膊。
“岳丈,小婿还有一事要同你讲。”
步丞相只觉得这一幕眼熟,却没从方才的喜悦中反应过来,依旧是高兴的回答。
“王爷但说无妨!”
祁肃吸了吸气,委屈开口。
“笙笙她……摸旁的男子,还亲人家,且,下次她还要去,被我发现了,她要打我,一百板……我这瘦弱的身躯,哪里能承受得住如此多的责打,岳丈救我……”
步知之瞬间傻眼,方才那个沉稳冷厉,字字句句不容置疑,且浑身杀气凛然的将军,和此刻这个小心翼翼,怕挨夫人揍的小夫郎,是同一人吗。
他是如何做到,一眨眼便换了另一副模样的。
所以……他过来送印,怕不是就为了求步家帮忙,让他别挨揍吧?
步知之也不想如此揣测他,但是这行为太可疑了。
步丞相脸色黑了又黑,不动声色的把胳膊往外拽,却被祁肃又生生的拉回去,抱紧!
“我帮你,岳丈怎会不帮你呢,放心,就在丞相府住下,我着人去通知小九,让她亲自过来接你回府,给你认错!”
祁肃算是满意了,有人给撑腰还是好的,他拉着步丞相一并坐下。
“那便算了,她身上的伤刚好些,认错就行,无需过来,让她手书一封,说她知道错了,我就回去!”
说罢,他朝着门口的步行之吩咐。
“你去叫一桌席面,我还没用膳呢,挂岳丈的账上就行啊,我没钱了,就五个铜板也买不来什么。”
虽然只有五个铜板,可他还是带在了身上,压着荷包,也算是有傍身钱。
步行之无奈的笑笑。
“你找个再可笑点的理由吧,还就五个铜板,堂堂煜王爷啊,您见过铜板长什么样子吗!”
祁肃一把薅掉荷包,反手倒在桌子上,五个铜板咣当几声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