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陆尘脑海中突然想出一个人。
一个人做什么事总是需要一些理由的。
威胁一个普通人在某个地点固定自杀。
除非是天生的变态,不然他这么做一定有理由。
到目前为止,他受到的影响,就是被干扰了心态,浪费了许多时间。
忙于舆论场上,就连秦柔那边的进展,她今天都没怎么了解。
所以对方这是要牵制他的精力。
那对方一定是需要做什么,不能被自己发现或察觉。
但这就有了另一个前提,对方确定自己已经注意到了他。
所以到目前为止,自己注意到的人,品行也符合这次行为作风的。
似乎就只有一个人。
襄州,蛊王,王环!
如果是他的话,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自己确实打算今天派人去追查。
也确实因为李小花,被浪费了许多时间。
对方牵制自己精力,大概率是为了逃跑。
因为对方做的事,已经上了自己必杀的名单。
而想通了这一点,事情也就明朗了起来。
如果说要对一个发了疯的普通人老板动手,他还需要李小花的证词,以及探查事情真相。
但如果是对王环动手,那就不需要这么多弯弯绕绕。
想到这里,车子也就正好停在了秦家门口。
严颖犹豫问道。
“老板,我……”
陆尘直接说到。
“你直接回家就行,明天找人把那扇落地窗修一下……不,算了,先别修,让巡捕仔细检查完再说。”
“明天让人来秦家接我。”
严颖点头。
“好的老板……啊?”
此时陆尘已经下车。
正好有个女人也开车,停在了陆尘身边。
秦柔打开车窗,惊喜道。
“你回来了,跟我一起回去啊。”
“好啊老婆。”
陆尘笑着拉开车门,上车。
然后车就驶入秦家。
而严颖,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刚刚刚才老板说什么?老婆?
刚才那个女人怎么那么熟悉?自己是不是见过?
好像……卧槽!那不是秦家的大小姐,以前毁容,现在脸又长好的秦柔吗?
自己老板是秦家女婿?!
卧槽?
疯了吧!
严颖内心十分炸裂,自己的老板竟然是秦家的上门女婿!
简直疯了!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那……
严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之前老板说秦家项目有问题,现在看来,也合理了不少。
老板绝对是知道了什么消息!
可老板不是上门女婿吗?他知道什么,为什么不跟秦家说呢?
难道这就是,大家族内部的争斗?
太可怕了!
严颖浑身一冷,赶紧开车离开这里。
此时她已经脑补出来一百八十部宫斗剧了。
不过没多久,她就冷静下来。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必须要跟老板保持距离。
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跟这种大人物太近,难免会被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波及到。
对这些大人物来说是麻烦,但对她这种普通人,被波及可能就是天大的伤害!
那李小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连命都丢了!
……
陆尘回到屋子里,躺在沙发上,桌子上摆着饭菜,秦柔倚在他身上。
哇!舒服!
他笑着说道。
“我以前发现过一个古墓,是一个古代皇帝的墓地,墓地里那装修,是真派气!”
“金瓦玉檐,丝绸帘。”
“银棺铜甲,欲望塔。”
秦柔疑惑。
“欲望塔?”
陆尘给她讲。
“欲望塔,顾名思义,就是满足人欲望的塔。”
“或者说,满足皇帝的塔。”
“塔一共有九层,从下往上,愈加惊人。”
“第一层只是金银珠宝,丝绸灵药,寓意着财富。”
“第二层则是土壤兵戈,黄布墨字,寓意着领土。”
“……”
“第八层,你猜猜是什么?”
听完陆尘对欲望塔的描述,秦柔无比震惊。
她真的不觉得陆尘在编造故事,他讲的栩栩如生,每一个细节,闭合的逻辑,无不彰显着这段经历的真实性。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神奇的地方!”
“第八层的话,是……是玉玺,皇冠?”
陆尘摇摇头。
“不,是人。”
“人?”秦柔脸色一白,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想象。
陆尘感慨道。
“是人,一个个的人跪拜着,手脚被拷在地上,这是最窄的一层塔,只有半米高,在这一层,人们只能低着头。”
“他们体内有大量的药物残留,似乎是生前,血管里被注入大量防腐的药物,肚子里也有,可以说跟泡在福尔马林里没有什么区别。”
“但神奇的是,如此粗糙的处理方式,却让他们每个人都维持着死前的模样,就好像他们还活着,只是跪拜在哪里,只要有人能给他们解开镣铐,他们就成重获自由。”
“好可怕。”秦柔缩了缩身子。
陆尘叹了口气。
“第九层,最后一层,才是龙椅的位置。”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也在看着我。”
“他就坐在龙椅上,衣着龙袍,头顶皇冠,右手边玉玺。”
“说真的,当时我真的被吓了一跳,那是一个真正的皇帝,货真价实的皇帝。”
“我跟他对视的时候,第一次切身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威严。”
“那真的不是玄之又玄的东西,那是实实在在的一种存在。”
“我的几个同伴当场就被吓的跑了。”
“直到我上前观察,才发现……那位皇帝,跟下层陪葬的人一样,身体里充满了防腐的药物。”
秦柔瞪大眼睛。“这……”
陆尘点点头。
“他不是他杀,或者病死,老死。”
“而是预感到自己大期将至,便坐在那里,让下人活生生的把自己永远定格在了,坐在龙椅上的样子。”
秦柔抓紧陆尘的手,她不敢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思想与欲望,让一个皇帝原因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也要让自己活着死去。
陆尘摇摇头。
“这就是人的欲望,人对权势的追求。”
“位子越高,欲望反而越强。”
他语气一转。
“后来我把他搬到了旁边,自己坐了上去。”
“嗯?”秦柔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