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莫怕,现在不是伤心时候,我们再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机会逃脱。”一旁的张叔见他如此,出声安慰道。
没有保护好杨婉兮,他也很是自责,但是这帮山贼人数实在太多了,纵使他武功再高也是一拳难敌四手,但没到最后时刻,他是不会认命。
杨婉兮收起悲伤情绪,强装镇定地看向大厅众人。
“我们这么多人,谁先来?”薛强扫视了一圈问道。
“我!”
“我!”
“我!”
大堂中中一众人争先恐后的举手。
“大哥,我看不如这样。”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男子朝着薛强拱拱手说道,“不如我们来举行一场比赛,赢的人可以抱得美人归,之后再依次给弟兄们解馋。”
男子声音清脆,如泉水般叮咚作响,让人听着舒心。
薛强点头,扫视众人:“我觉得骆兄弟说的主意不错,大家意下如何?”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老大要安排怎样的比试。
天气晴朗,碧空万里无云。
在后山的一片空地上,山寨众人依次拿着弓箭在射箭,射在把上的人欢呼雀跃,没射中的人唉声叹气。
提出比武的人是骆云,他看着箭靶上已经有一支箭正中红心,微微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头,还真是小瞧了这群人。没想到还真有人能中红心。
杨婉兮悲愤地看着这一幕,此时的她已被松绑,但是周围围满了人,她一时也出不去。而张叔,则被人带去了山寨的监狱。
骆云是最后一个射箭,他在上场之前,他身边的萧明问道:“公,公子你可有把握?”
骆云摇头,他练习射箭时日久远,能射中靶子有八成的把握,射中红心,他只有五成把握,当初练习射箭,也只是图个一时好玩。
他拿着弓箭迟迟不肯开弓,周边有人开始嘲笑:
“我说骆兄,你莫不是没摸过箭吧?没摸过也不打紧,随意射出去就成了,不要耽搁人家二赖洞房啊!”
说着周边竟是一阵淫笑声,那名被称作二赖的男子,红着脸,朝着周围的人拱手一圈,似是已经认定洞房的人会是他。
杨婉兮将头上的簪子悄悄取下,藏在袖中,若是一会真的和这个名叫二赖的洞房,她就找个机会逃脱,实在不行就趁机拿出簪子,刺伤他,然后逃出来,去救张叔,再一起想办法逃离山寨。
这是目前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虽然觉得艰难,但总得一试。
若是不成?
杨婉兮的垂着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决绝,若是不成她就只能用此簪子割喉自尽了!
宁死也不能让这些人玷污了自已。
“骆兄,再不开始,就当你是弃权了啊。”人群中已经有人等得不耐烦了。
“急什么?洞房的人又不是你。”骆云恼怒地扫了那男人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右手将弓箭拉满,回想自已先前被师傅逼着射箭的情景,眼睛一闭,再睁开时,眸光一凝,手中的箭“嗖”地一声射了出去。
“铛”的一声清脆响声过后,那原先稳稳插在红心上的箭,竟是被后来的箭给一劈为二,断箭向两侧飞射出去,而骆云的箭直直的射在了红心上,取代了原先的箭。
箭尾还在剧烈的颤抖。
周围的人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场面一时之间有些静寂,片刻后,才有人问旁边的人道:“你刚刚看到是怎么回事了么?”
旁边人回答:“没看太清,好像是骆兄弟的箭将二赖的箭给劈开了。”
骆云这时才露出邪魅一笑,看来自已功力不减当年。
“骆兄弟胜了,看来这个美人今晚归骆兄弟了。”薛强适时开口道。
他没想到这个骆云能文能武,是个人才,看来,他得想办法彻底留下此人才是。
他们山寨大都是附近的村民,或者是一些流民过不下去的加入了进来。大都不识字,会写信的更是一个都没有。
这个骆云是之前他们在山下绑上来的人,愿意投诚,他便留下来观察,此人已经留在这里一个月,还算老实,有些能耐,薛强就起了留人的心思。打心眼里,他不太认为骆云能自愿长此留下。
若是能在这里成家生孩子,倒是一种留人的办法。
薛强的话一落,人群中一阵唏嘘,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骆云勾起嘴角,朝着杨婉兮的方向抛了个媚眼,这个美人,他可算是抱回了家。
杨婉兮垂下眸子,握紧了手中的簪子。虽说这个姓骆的长得白皙俊朗了些,但是若他敢胡来,她还是要跟他拼命。
是夜,微风吹开了浮云,露出了半遮的明月。
杨婉兮简单的梳洗过后,坐在一处房间内,等着骆云,这个情景倒是让她想起了她的上一次洞房。
旁人都知道是她的上一任相公喜欢她,将她从怡香阁中赎出,却鲜少有人知道,她和她相公之间存在一场交易,那便是,她的相公用她的钱将她从怡香阁赎出,他给了她一个面上的名分。
还她一个脱离怡香阁的自由身。
而她为他挡去了不喜欢的女子。当初她的相公被家中逼迫要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才会在快要上京赶考前被同窗叫去怡香阁散心,并与她相遇。
怡香阁为了留住她们这些女子,有个规定,若是阁中女子自已赎身,那价格要翻上好几倍,但若是其他男子赎人并将其娶回家中,就会按照正常价格。
所以,她和相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成亲当晚,两人一个睡床,一个睡地上。
而她相公是家中独子,相公死后,她抛头露面去客栈打理生意,实则这也让她感到一些自由。她喜欢客栈的生活,除了后期被陆老板打扰外。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骆云走了进来。
杨婉兮握紧手中的簪子,指尖泛白,她垂着头,紧紧抿着唇角,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骆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向着床边的人走去,勾唇笑道:“这么怕我?美人儿,抬头让我看看,咦,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