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竞和司空情前后脚赶到锻心界,宗门为了方便大军进驻,已经把屏障打开了。
两人平时互相看不顺眼,但到了这种关头,只能摒弃成见,携手合作。
司空情沉着脸问:“你那边有没有消息?”
萧楚竞回答:“我刚跟小师妹取得联络,她说她被魔族绑架进去了。”
司空情震怒:“哪个不长眼的魔族动的手?”
萧楚竞瞥了他一眼,“还能有谁,魔域的主战派就那几大世家。”
两人同时在心里记下账,回头找魔族的麻烦。
说话间,姬惟明也赶来了。
他一直让暗卫留意叶晓曼的动静,方才属下汇报,说清正宗盘点人数,失踪了几个弟子,恐怕已遭到魔族的毒手。
疑似叶大师的弟叶晓曼,就在失踪人口之列。
他焦急之下,也顾不得身份,在宗主和一干长老八卦的眼神中,亲自前来。
“太子殿下,您是万金之躯,千万不可涉险,请让属下替您前往!”
司空情与萧楚竞听到喧哗,不约而同回头。
看到姬惟明仪仗盛大,匆匆走近。
萧楚竞和姬文逸在雍州时有过几面之缘,他没有认出姬惟明是假扮的,只把他当作姬文逸看待。
为避免巴结之嫌,“姬文逸”造访清正宗时,他没有主动相认。
但“姬文逸”那么高高在上的皇族,会亲自加入与魔族战斗的第一线,就很令他费解了。
“姬兄,你怎么来了?”
姬惟明不认识萧楚竞,看他主动攀谈,把他归入了皇兄认识的江湖上的朋友。
他没时间应酬,直接询问:“你们与魔族交上手了?可有找到叶大师……叶晓曼的下落?”
萧楚竞的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
没错,他与姬文逸有惺惺相惜的兄弟情谊,但姬文逸这句话问得过于暧昧了。
他女人的安危,轮不到姬文逸来嘘寒问暖。
是了,他想起来了。
作为灵草铺的合伙人,他也经常会抽空去店里帮忙算算账、管理店铺。
前阵子听伙计说,有一位“姬”姓皇族造访了店铺,和叶晓曼相谈甚欢,并连续几天过去找叶晓曼。
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姬文逸了。
怎么,姬文逸也看上了他的小师妹?
他早就知道,他家小师妹是稀世珍宝,只要出来走动,必定会招惹来觊觎的狼。
但姬文逸的行径也过于明目张胆,过于恶劣了。
他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吗。
昨日与兄弟月下对饮勾肩搭背,今天恨不得把兄弟踹下万剑冢千刀万剐。
萧楚竞垂下眼眸,掩盖眼底的杀意,脸上依旧挂着虚伪的假笑。
“我家小师妹被魔族掳了去,目前生死难料。”
在“我家”两个字,特地咬了重音。
抱剑看一下姬惟明身后的高手,为了大局,先忍了。
“姬兄带了这么多人马,正好借我一用。等救了我,家,小师妹,我必重重拜谢您。”
姬惟明听出了萧楚竞话里的敌意,他也不爽。
这两天,手下早就把叶晓曼的情况调查清楚了,叶晓曼还是单身,萧楚竞只是她身边的一条舔狗,萧楚竞有什么立场对他夹枪夹棍的。
司空情把萧楚竞和姬惟明的互动看在眼里,也恨得美目冒火,咬牙切齿。
不要脸的野男人,送上门来勾我们家老实女孩,笑死,我家曼曼根本一个眼神也不想给。
等修为恢复,第一时间就把他们两个都杀了。
三个男人对彼此暗含杀机,但叶晓曼生死未卜,实在没空仔细计较。
各自忍耐地收回视线,连多看对方一眼都嫌脏了眼。
他们准备冒死闯万剑冢了。
锻心法阵最考验修士心志,必须有最坚韧的意志,方有生还可能。
萧楚竞御剑进入法阵之前,先明确内心的执念。
【其一,与叶晓曼结为道侣,生死相依;其二,一剑压诸法脉,君临天下!】
有所执,虽千万人而往矣,小师妹,师兄来了!
萧楚竞的身形如鬼魅,率先消失在众人面前。
司空情取下腰间的红莲法宝,红莲迎风而长,很快变成一架宽敞的飞行法器。
他于心中默想。
【本座有二宏愿,一则与叶晓曼结为道侣,情深似海;二则统一魔域,重振我魔族千年荣光。】
司空情掠上法器,红衣招展如另一朵红莲,飞速追着萧楚竞的背影而去。
姬惟明召出玉如意飞行法宝,带领手下前行。
剑气烁烁,打在玉如意之上,铿锵作响。
他立于窗前,明证发心。
【本王此生别无所求,一愿皇兄得登大宝,庇护苍生,二愿……】
他之前许愿,作为姬文逸的替身,一般只有这个愿望。
不知不觉,有什么东西在心壤萌芽,他第一次学会了贪心,替自已考虑。
他想要爱一个人,被人所爱。
【二愿,得叶大师为道侣,共赏岁月风雨。】
玉如意破空前行,追上司空情与萧楚竞。
魔神衣冠冢。
叶晓曼僵立着,看着圣子嘉应。
亲眼目睹他,握着她的脚踝,带着某种意味,暗示地抚。
接着又四肢着地,一步一步地向她爬过来。
他那双眼尾上挑的惑人的眼睛,从下往上看她,水蒙蒙,眼下的泪痣红得要滴落一般。
连原本色泽浅淡的薄唇,也红得要燃烧起来了。
整个画面,相当的。
既香。
且艳。
他毫无尊严地爬到她脚下,酷暑难耐一般,不耐烦地扯开他层叠的衣领。
把那原本遮得看不到什么的衣领往下扯,展现出由于热度而泛着粉的锁骨。
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叶晓曼的双膝。
贴着她的脚,不耐地蹭了蹭。
最后仰起脸,可慕地凝视着她。
叶晓曼看呆了,一时忘了她是谁。
嘉应这股魅了那个态,谁能把持住啊。
“妻主。”嘉应迷蒙着眼,喃喃地喊。
话音似是一阵叹息,又似乎带着哭腔。
他本质冷清,又寡言少语,不懂得如何表达心情。
他隐约记得自已的身份,又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
除了眼前的女人,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身份、地位、使命、尊严、责任,他什么都不想要了。
只想要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