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珍摇摇头,抿了口茶,道:“用不着,只管等福晋发话就是。”
甘草茯苓闻言心里都有些失望。
按理说,庶子女的生辰怎么过是福晋拿主意的,但就福晋不待见她们主子的架势,只怕是不肯为大格格过生辰的。
大格格要是个儿子也就罢了,四爷的庶长子嘛,福晋再不待见,也得捏着鼻子操持周岁宴,偏生就是个庶女,福晋就是不管也无可指摘,毕竟三爷五爷那边也没听说过给庶女过生辰的。
“可福晋若是不肯给大格格过生辰呢?”茯苓吸了吸鼻子小声问。
“那不正好?”维珍捧着茶杯笑得舒心,“那到时候咱们就自已给大格格过生辰。”
不用去看福晋脸色,不用讲究繁琐的规矩流程,大格格也不用抱出去晒太阳,到时候她给大格格烤个蛋糕,舒舒坦坦地陪着大格格吃蛋糕,那才算舒坦呢。
维珍一脸巴不得的表情,看的茯苓跟甘草都是一愣,她们还担心主子因此难过,没想到主子倒是豁达得很。
只是主子这样不争的性子,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
晚上睡得好也不耽误维珍午睡,今天又轮到方氏带大格格,维珍正好陪大格格一道午睡。
似醒非醒间,感受到一股股舒适的凉风,维珍迷迷糊糊地想着,茯苓甘草可真是一对小天使啊,也不知两人为她跟大格格扇了多久的风。
正要睁眼的时候却听到两人压着声音在说话。
“昨晚主子爷到底还是去福晋那儿过夜了。”茯苓的声音有些泄气。
甘草道:“这有什么好意外的?七夕这样的日子,主子爷不会不给福晋颜面的。”
“可是主子爷这程子明明很宠爱咱们格格,我还以为……哎!”茯苓还不甘心,小声嘟囔,“福晋这回肯定又抖起来了,指不定又要欺负咱们主子了。”
甘草却摇摇头:“大格格的事儿才过去多久?福晋总得长长教训,暂时不会针对咱们主子的。”
“这样就好,好歹能安生一阵儿。”
甘草却担心别的,看着维珍的睡颜叹气道:“可我就是担心主子伤心。”
茯苓没听明白:“主子为什么会伤心?”
甘草欲言又止,到底还是压低声音跟甘草道:“昨晚我跟着主子赴宴,席间,主子一直偷偷盯着四爷,特别痴情,后来因为福晋跟四爷……举止亲昵,主子还伤心呢,因此借酒浇愁,这才喝醉的呢。”
维珍:“……”
甘草你什么眼神啊!
我那是激动的、兴奋的、八卦的以及被抓包时尴尬的眼神!
总之就是没有痴情!
茯苓一脸震惊,扇子都不扇了:“你说真的?”
甘草使劲儿点头,叹着气道:“我还担心主子知道四爷在福晋那过夜会伤心呢,结果主子愣是连问都不问,肯定是装聋作哑不想知道。”
茯苓闻言也一个劲儿点头,愁眉苦脸道:“你说得对,主子这是伤心过度都不想面对现实了。”
“这该怎么是好?主子会不会茶饭不思啊?”
维珍:“……”
你们俩鱼脑子,这么快就忘了我早饭是一碗红枣小米粥两个酱肉包三块水晶糕还外加一杯牛乳?
你们管这叫茶饭不思?!
维珍实在听不下去这俩丫头的胡言乱语了,正打算不那么刻意地睁眼的时候,怀里的大格格跟有心灵感应似的,突然咧着嘴哭了,茯苓甘草赶紧去哄大格格。
啊,大格格真是娘的好宝贝!
维珍揉着惺忪睡眼一副被大格格吵醒的模样:“我睡了多久?”
“启禀主子,您跟大格格睡了不到一个时辰。”
茯苓忙得去叫方氏,甘草则赶紧给维珍端来晾好的大枣茶。
“主子您喝口大枣茶润润。”
不知是不是维珍的错觉,总觉得今天的甘草特别体贴,声音都比平时要柔和。
维珍抿了口茶,有些疑惑:“今天怎么换成大枣茶了?”
平时都是普洱啊。
从前奶茶不离手的维珍,自从穿越之后就开始乖乖地适应喝茶了。
“大枣茶甜,主子多喝些,心里会好受些。”甘草一脸“您不要解释,我都懂”的表情。
维珍:“……”
额,看来不是她的错觉。
维珍到底没有拂了甘草小天使的好意,将甜丝丝的大枣茶喝了个一干二净,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儿。
傻丫头,她有什么好伤心的。
对她而言,四爷就是老板,她一个底层员工为资本家伤心,下贱不下贱啊?
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
四爷在小校场摔了一跤,好在不严重,连骑马都不耽误,四爷也就没当一回事,坚持着练完了今天的部分,回到阿哥所,才后知后觉脚踝肿胀疼痛,苏培盛吓了一跳,赶紧去请太医过来。
福晋也得了消息,亲自到了前院探望,担心得要命。
“主子爷好端端地怎么会摔跤?你是怎么伺候的?”甫一看到苏培盛,福晋就劈头盖脸地训斥。
苏培盛忙不迭行礼告罪:“都是奴才懒怠没有顾看好主子爷,请福晋发落。”
“行了,不干苏培盛的事儿,是我自已没留神,”四爷蹙了蹙眉,摆了摆手,“你也看过了,没什么事儿,回去吧。”
福晋脸一僵,再开口又变得柔顺恳切:“妾身还是留下来照顾主子爷吧。”
四爷是真的不耐烦了:“有苏培盛照顾就行,就不麻烦福晋了。”
福晋只得起身:“是,妾身告退。”
出了房门,福晋的脸就沉了下来,回头又不甘心地看了一眼,然后才沉着脸回了后院儿。
见福晋始终沉着脸,李嬷嬷端了盅蜜羹过来,一边劝福晋:“主子爷心情不好,福晋不在跟前伺候也好,没得被主子牵累撒气。”
福晋摆摆手,没吃蜜羹的心情,李嬷嬷只得把蜜羹放在了一边儿,半晌,福晋蹙着眉道:“嬷嬷,你说主子爷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李嬷嬷面露迟疑:“不会吧,昨儿晚上主子爷不是留下来过夜的吗?可见主子爷已然消气了,福晋多虑了吧?”
福晋一言难尽地抿了抿唇,半晌才蹙着眉道:“我总觉得主子爷昨晚有些……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