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账?
他的私账不是一直都锁在书房里吗?
书房的钥匙他也是一直随身携带的。
吕怀安眼眸一亮,忽而想到昨日,书房钥匙丢了。
后来,在院子里找了回来。
莫不是,那钥匙是被人偷走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反应过来,怒目瞪着吴氏,
“贱人,是不是你偷了我书房的钥匙?”
吴氏回看过去,却并不答话。
吕怀安书房的钥匙确实是她昨日偷拿了去。
她进书房把他的私账偷了出来。
之后又将钥匙丢到了院子里。
之后将吕怀安的私账送去了官府。
见吴氏沉默,吕怀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这贱人,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看我不打死你。”
吕怀安叫嚣着,冲向吴氏。
方菱不动声色地抬脚绊了他一下。
吕怀安,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衙役看他嚣张,直接上前将他双手反扣在身后,押了起来。
“放开我,让我先杀了这个贱人再说。”
“吴夏月,我早该将你打死才对。”
他大叫着,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真是聒噪!
方菱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将一颗药丸弹入吕怀安张大的嘴里。
吕怀安冷不丁吞进去一粒东西,
“咳咳咳…”
他下意识便想吐出来。
可药丸早顺着他的喉咙下去了。
衙役押着他走过吕氏身边时,吕怀安转过头来,想要咒骂。
可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方才方菱弹入他口中的药丸,至少能让他失声两个时辰。
如此,院子里便安静了下来。
看着吕怀安挣扎着被带走。
管家和守门小厮面面相觑。
最后,管家上前一步给吴氏行了一礼,
“夫人,老爷被带走了,眼下咱们该怎么办?”
吴氏则是淡淡道:
“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夫人了。”
“吕府所有事情也都与我无关。”
“有事去找吕怀安的那几个妾室做主便好。”
管家有些为难。
老爷的那几个小妾,他是知道的。
若知道老爷入了狱,哪能出什么主意?
估计都会携私各自跑路。
管家无奈,却也不好再为难吴氏。
毕竟,吴氏已与老爷和离。
“你以后作何打算。”
方菱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到吴氏身边,关切地问。
她前一世也经历了秦洛的欺骗和利用。
最后秦洛还亲手将她送上绝路。
所以,对于同样被夫君欺辱的吴氏,方菱很能感同身受。
也愿意多帮她一些。
“多谢大姑娘关心。”
吴氏感激地看着方菱,
“经历了这些事,对于世间的纷纷扰扰,我也已不再留恋。”
“我决定皈依佛祖。”
对于吴氏的决定,方菱并不意外。
毕竟,一个和离了的女子,又没有娘家可回。
伴着青灯古佛度过下半生,或许是她最好的归宿了。
至少,吴氏已断了之前寻死的念头。
方菱没有再多说什么。
吴氏则是转而走到方殊明跟前。
不由分说,直接朝着方殊明跪了下去,
“吕幔青行为不检,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教导好。”
“我在这里给您赔不是。”
方殊明显然没想到吴氏会来给自已磕头,
“快快请起。”
“我方殊明恩怨分明,吕幔青自已做下的事,我不会怪罪到你身上。”
说着,方殊明直给方菱使眼色。
方菱会意,上前扶起吴氏,
“吕幔青的事已了结,你也不必介怀。”
吴氏这样一个连自已都保全不了的人,又怎能管得了女儿的事。
吕幔青在国公府这么多年,也隐藏地极好。
连父亲都没发现任何端倪,更何况被困在吕府后院的吴氏呢?
吴氏起身,抽出帕子擦了擦泪。
极为惭愧地低下了头。
她知道,这是因为方国公大度。
否则,自已的女儿做出那红杏出墙之事。
给国公府蒙羞,一般人可不会如此简单便放过了。
吴氏将之前从吕怀安那得来的六万两银票拿了出来,递给方殊明,
“国公爷,这银票你收下。”
“算是我这个做母亲的给女儿赎罪了。”
方殊明哪里肯接。
他摆了摆手,
“不必如此 我方殊明不会做那趁火打劫之事。”
吴氏闻言轻轻哽咽起来,
“国公爷,您要是不收,我便长跪不起。”
说着,吴氏又要跪下。
却被方菱稳稳地托住。
吴氏讶异于,方菱一个姑娘家怎得有如此大的力气。
既跪不下去,便只能站着继续道:
“凡事有因果,我只是想用银子弥补自已的错处。”
“欠下的,现下不还,日后再报应到自已身上,或许不是付出点银钱这般简单。”
方菱听了这话,不禁嗤笑。
这吴氏的想法还真是有些执拗。
而且,喜欢将错处往自已身上揽。
这也是她为何在吕府一直受吕怀安的欺辱,却能一直默默忍受几十年的原因吧?
见吴氏有些执念在。
方菱便看向父亲,并示意他收下银票。
她打算到时候,等确定了吴氏皈依的庙宇后。
她将这些银子以吴氏的名义,逐年布施给庙里。
这样,吴氏的后半生也能过得更安稳些。
方殊明会意,便对着吴氏躬身一礼,
“那我便收下这银子,让你安心便是。”
吴氏闻言,脸上立刻露出了喜色。
她将银票,交到方殊明手中,脸上的神情也松快了不少。
她的尘缘已了,可以安心地皈依去了。
方殊明带着儿女出了吕府。
吴氏简单收拾了几件素色衣物,便也离了吕府,离开了,这个困了她一辈子的地方。
吕怀安这边刚被带走,官府便又来人将吕府的库房给封了。
还有吕怀安在京城的所有铺面也都被查封。
因为,吕怀安偷税漏税的数额极大。
所以,最后被判终身监禁。
并没收了他的所有家产。
吕怀安有五房妾室,在知道他入狱后,都纷纷各自收拾了东西,带着孩子,跑路了。
没有一人去牢里探望他的。
方殊明回到国公府,便将三十六万两银票全交给了方菱。
女儿这么聪慧能干,国公府交给她打理。
他很是安心。
方菱回到沁香苑,刚坐下,喝了一盏茶。
便有一只灵鸟飞了过来,围着方菱转了好几圈,才缓缓落在她的肩膀上。
方菱知道又有消息带回来了。
便唤出雀灵来。
雀灵从灵鸟处得了消息,便翻译给方菱听,
“刘心月去找了恭王秦洛。”
“恭王未见她,但安排了一个婆子和丫鬟带她去一处宅院安顿了。”
“现在,刘心月住在南街的一处宅子里。”
听了这个消息,方菱并不意外。
秦洛向来利益当先,刘心月被赶出了国公府。
他估计都不想再让她入王府为妾了吧。
给她安排宅子,应该是还以为她怀着自已的骨肉。
南街?
丞相府也是在南街。
不知,魏流莺知道了她的好姐妹现下也在南街住着,又会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