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峋受了七百多刀,便断了气。
李妃受了三百多刀也就死了。
凌迟处死,虽然刀刀都不致命,可李峋和李妃在之前就受了伤,哪里还抗得住千刀万剐。
两人死后,也没有人来给他们收尸。
直接被刑部的人一人一张席子一裹,丢乱葬岗去了。
英国公得知李妃被凌迟处死后,心里堵着的那股浊气终于长长舒了出来,
“好啊,死得好。
如此狠毒的女人,就该有这样的下场。”
再等过些时候,他再到静庵寺去将外孙女接回来。
英国公如此想着,眼中不由含上了泪水。
皇帝这边,躺在病床上一躺就是十多日,也不上朝,也不批阅奏折了。
这一次,他也不再要皇子来给自已监国了。
经历了之前的事,他更是觉得谁都不可信。
他情愿将国事先放一放,也不愿放权出去。
一时间,朝堂上有不少大事也跟着被搁置了下来。
英国公见了这样的状况,想着皇帝应该也不会有过多的精力去关注自已的外孙女是否还在庙里。
于是,他亲自带人去了静庵寺接外孙女。
当英国公走进静庵寺,看见自已孙女穿着宽松的尼姑袍,盘腿坐在蒲团上敲着木鱼,念着经,不由老泪纵横。
他哑着嗓子唤了句,
“流莺,外祖父来了。”
魏流莺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飞快转头,看见果真是自已的外祖父来了。
她将手中的木鱼槌一丢,起身便朝着英国公飞奔而去,
“外祖父,你可算来救我了!”
她一头扑进英国公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英国公心疼地将魏流莺揽在怀里,
“是外祖父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走,咱们回家去。”
魏流莺闻言,心中狂喜,她起身抹了一把眼泪,
“可是,我不能离开这里。
要是皇上知道了,一定会怪罪。”
“别怕,外祖父都安排好了。”
英国公说罢,拍了拍手,便有一个同样穿着尼姑袍,长相和魏流莺相似的尼姑走了进来。
魏流莺见来人和自已很是相像,瞬间眼睛一亮,
“外祖父的意思是说要让她代替我在这里出家?”
“嗯。”
英国公点了点头,当即又有两个丫鬟呈上来一套女子服饰,
“小小姐,奴婢们给你更衣。”
魏流莺见了这样的场面,不由喜极而泣,
“外祖父,我真的能从这鬼地方出去了。
真是太好了。”
英国公来之前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待魏流莺换好裙装,又戴上假发,便以丫鬟的身份跟着他离开了静庵寺。
祖孙两人坐在马车上。
魏流莺泪眼蒙眬,
“外祖父,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
英国公也是老泪纵横,
“外祖父怎么可能不管你。
只是,皇帝下旨让你出家。
我不敢轻易动手救你出来,必须先做好筹谋。”
魏流莺吸了吸鼻子,
“那现在这样把我直接带走真的没问题吗?”
“不会有事的。
现在皇帝自已的身子都不好,连朝堂上的大事他都已经没有精力顾及,怎么还会在意你是否继续在庵里出家?”
英国公说着,给魏流莺一个安抚的眼神,
“还有,那个对你下毒手,踩着你上位的李妃,也已经被皇帝处死了。
她狠心剃掉你几块头皮,外祖父就让她千刀万剐。”
“千刀万剐?”
魏流莺瞪大了眼睛,眼中隐隐有兴奋之色。
“就是凌迟处死。”
英国公幽幽道。
魏流莺听后很是解气地呸了一声,
“那个贱人很是恶毒,就该千刀万剐。
她应该庆幸自已已经死,否则要是落在我手中,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说着,魏流莺伸手摸了摸自已头皮上已经愈合的大块伤口,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恨。
英国公见了,很是心疼地安慰,
“别想那些已经过去的事。
以后,外祖父会护着你。
当日要是外祖父在场,我就算拼了命也要护你父母周全。
也免得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外祖父…”
魏流莺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一头扑进英国公怀里,疼哭起来,
“父亲,母亲真的死得好惨。
您一定要替他们报仇。
还有,那个秦洛,他也不是人。
我一定要他死。”
魏流莺说得咬牙切齿。
英国公则是伸手抚着她的背,连连点头。
祖孙两人在马车上哭了一路,最后回了英国公府。
魏流莺被很好地安置在府里。
秦洛已经是庶人,魏流莺作为他的前王妃,也已经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庶人。
根本不会有什么人在意她。
一晃半个月过去,皇帝的身子算是养得差不多了。
每日也能起来处理三四个时辰的公务。
面对堆积如山的奏折,他便只挑些重要的处理。
剩下的,便交由下头官员自行处理。
这一次大病,皇帝也感觉到自已的身体大不如前。
前一段时间,那旺盛的精力也不见了。
每次批阅半个时辰的奏折,他便会疲累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周福,朕乏了。”
皇帝将手中的奏折往桌子上一丢,
“扶朕去歇息一刻钟。”
周福闻言,立刻上前,扶着皇帝往耳房去,
“陛下,您要注意身子,可别又累着了。
休息一刻钟哪够啊?”
皇帝摆了摆手,
“积压了太多奏折了,再不处理,可不行。”
周福不敢再多言,扶着皇帝就往里走。
就在这时,忽地一名身穿黑衣的探子从窗户闪身进来,跪在地上,
“拜见陛下。”
皇帝回头见是从云州回来的探子,不由困意全无。
他也不要周福扶着了,转身回到桌案前坐定,
“有何消息?”
探子双手抱拳,
“启禀陛下,属下探知敬王妃已经怀有身孕。
看肚子,像是有孕四个月左右。”
皇帝听了这话,脑子轰的一声整个炸开。
他猛地起身,一脸不可置信,
“敬王妃有孕?
你没看错吧?”
探子见皇帝这样的反应,不由怔愣了一下,接着小心翼翼地答道:
“陛下,属下绝不会探错。
虽然敬王府的人将王府守得如铁桶一般。
敬王妃也有意隐瞒自已有孕的事。
近两个月里,敬王妃也甚少出门。
属下进不了敬王府,便一直在王府外潜藏着。
最后终于等到敬王妃出府,属下清楚地看见她挺起的小腹,能确定她就是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