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柳见魏流莺乖顺,满意地点了点头。
上前一步,在她耳边低语,
“娘娘也知晓你是个懂事的。”
“心里也是更偏疼你。”
“只是那刘心月现下怀着殿下的骨肉,娘娘她也不好在殿下面前说什么。”
“只是,刘心月一个还未入门的妾室,便率先怀上殿下的骨肉,实在不算妥当。”
“娘娘是极希望,你生的孩子能是嫡长子”
听到这里,魏流莺眼眸一亮。
也就是说,皇后娘娘也容不下刘心月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就算自已去找刘心月的麻烦,皇后娘娘也会给自已撑腰。
想到这里,她不由面露喜色。
细柳退后一步,行了一礼,
“姑娘聪慧自是能明白娘娘对你的疼惜。”
“奴婢这便回宫去了。”
“白鹭。”
魏流莺给了白鹭一个眼神。
白鹭忙拿了一个荷包,上前躬身递给细柳,
“姑姑,这是小姐的一点心意。”
细柳轻笑,
“姑娘的心意我心领了。”
说罢,她伸手推了推白鹭递过来的荷包,
“这个就不必了。”
“只要姑娘记得娘娘对你的心意便成。”
说罢,她福了福,便退了出去。
“细柳姑姑,我送您。”
魏流莺忙跟了上去,直送她到府门外。
送走细柳,魏流莺回到自已的闺房。
坐在桌旁,看着皇后娘娘送给她的那一食盒精致的点心愣神。
“恭喜小姐。”
“有了皇后娘娘的重视,小姐日后进了恭王府,必也能多得些殿下的偏疼。”
白鹭在一旁福了一礼道。
魏流莺很是受用地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
“只是,不知对刘心月,我该如何做才能更合娘娘的心意。”
白鹭想了想,
“娘娘必定是希望,殿下的后院和睦。”
“小姐现下还未入恭王府,若就去找刘心月的麻烦。”
“恐娘娘会觉得小姐是个不能容人的妒妇。”
魏流莺蹙眉摇了摇头,
“未必。”
“你可知方才细柳姑姑在我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白鹭一脸茫然,弓着身子没有接话。
魏流莺则是继续说道:
“她说,娘娘并不希望恭王殿下的长子是庶出。”
白鹭闻言立刻也明白过来,脱口而出,
“所以,娘娘其实也并不希望刘心月的孩子出生。”
可话一出,白鹭便知失言。
她直直跪了下去,
“奴婢失言,小姐恕罪。”
“你说得对,并未失言。”
魏流莺抬了抬手,让白鹭起来,
“若我随了皇后娘娘的心意,让那刘心月小产。”
“皇后娘娘必会记我一功。”
白鹭起身,
“小姐说得对。”
“只是,若恭王殿下知道此事,难保不怪罪小姐。”
魏流莺撇了撇嘴,冷哼一声,
“从前那刘心月是国公府的小姐,我还忌她三分。”
“可现下,她只不过是个贱人。”
“殿下怎会对她有那般上心。”
“现下还愿意用宅子养着她,只不过仗着她肚子里的那块肉。”
“若孩子没了,刘心月又有何依仗?”
“殿下可不会,为了一个低贱女人,来得罪我们魏家。”
“小姐说得对。”
白鹭应声道。
“刘心月那个贱人,之前假装同我姐妹情深。”
“背地里却去勾引洛哥哥,还想利用我去对付方菱。”
“真是可恶至极,现下也该是我出一口恶气的时候了。”
魏流莺捏紧了拳头,眼神变得幽暗,
“白鹭,你去药铺走一趟。”
“是,小姐。”
白鹭福了一礼,转身便走。
刘心月,你可别怪我,是你自已多行不义。
连皇后娘娘都容不得你肚子里的孽种,我也是顺势而为。
刘心月这边,住进秦洛给她安排的宅子之后。
秦洛也未前来见她。
金嬷嬷和小翠倒是尽心尽力地伺候着她。
她虽然已经小产,可恭王府的人并不知晓。
在金嬷嬷和小翠眼里,她可是怀着恭王殿下的第一个孩子。
她身子自然是金贵的。
刘心月心里也是着急。
现在月份小,不显怀,倒是说得过去。
等再过些日子,肚子却不见长的话,必会引起怀疑。
她皱着眉,起身在屋内快步地来回踱步。
“主子,您小心着点身子。”
金嬷嬷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
“您的胎还不足三月,胎还未坐稳,需得多加小心,免得动了胎气。”
刘心月闻言,放慢了脚步,
“多谢嬷嬷提醒,我只是在屋里待得有些憋闷,烦躁罢了。”
金嬷嬷躬身赔笑道:
“主子,你看着身子有些虚弱,要好生养着。”
“若走动过多,难免动了胎气。”
“等三个月胎坐稳后,咱们再多出去走走。”
“为了孩子,只能先委屈主子了。”
“主子,奴婢扶你。”
小翠,上前扶着刘心月,
“我们是殿下特意安排来伺候主子的,可不敢大意。”
“若未将主子伺候好,便是万死也不能赎罪。”
方心月听了这些看似关心,实则有些强硬的意味在里头的话。
实在高兴不起来。
她只好强挤出笑来,并未接话。
她向来不喜欢下人贴身伺候。
之前在国公府时,就连自小跟在自已身边的竹枝。
她也并不会事事都让她跟着。
可现下,这金嬷嬷和小翠,两人几乎是一日十二个时辰,都跟在她身边。
她极不习惯。
可一句,都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便不能有什么异议。
小翠扶着她又走了两圈。
“我想去魏府一趟。”
刘心月突然停住脚步,
“魏姐姐也住在南街。”
“之前我同她之间有些误会,我想去跟她赔罪。”
“日后,我们是要一同伺候殿下的,总不能还未入府,便生了嫌隙。”
金嬷嬷听了,面露难受,
“主子,那魏家小姐,脾气不大好。”
“您这身子不方便,可别到时…”
她想说,到时魏家小姐伤了她的胎便不好了。
可想到魏流莺可是皇上钦点的恭王王妃。
到嘴的话,她又给咽了回去。
刘心月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魏姐姐只是心直嘴快,心眼是极好的。”
“我们之间只是有些误会,我向她解释清楚,她自然不会再怪我。”
金嬷嬷听她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她只是个下人。
总不能,说魏家小姐,心眼不好。
要刘心月必须防着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