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潇不止一次告诉自已,忍一忍,咬咬牙,就当,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
可是,真的事到如今,程潇才发现,之前所有的心理建设,全都是白搭。
身子忍不住的颤抖。
就算陆一鸣的外套披在自已的身上。
依旧有一种赤裸裸暴露在对方面前的羞耻感。
为什么他还不动手?
难不成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戏耍自已不成。
“求你,要了我。”
近乎乞求的声音,可当程潇鼓足勇气再次睁眼的时候,教室里,空无一人。
走了?
他走了。
是对自已刚刚的表现不满意?是自已的歇斯底里,让他败兴而归吧。
可是,自已的母亲怎么办?
眼睁睁看着躺在医院的走廊上等死不成。
程潇彻底绝望,最后的机会,自已也没有把握住。
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自已的身体。
程潇缓缓蹲下,任由眼泪流着。
“哭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他,陆一鸣,他又回来了?
这是来讽刺自已?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每一个字,就像是耗费自已所有的力气。
“水。”
陆一鸣递上了一瓶水,看着渐渐冷静下来的程潇,总算是可以好好交流。
程潇没有伸手。
陆一鸣拧开了瓶盖。
“喝口水,不然没得谈。”
威胁。
在陆一鸣的威胁下,程潇只能接过水瓶。
冰凉的感觉,理智似乎一起回到了程潇的身上。
“给你的协议你没看?”
“还用看吗?一次两次?还是一个月?”
“一年。”
程潇:一年吗?眼前的陆一鸣,还真是一个魔鬼,一年之内,自已都是他的。
也对,自已除了漂亮一点,又能给陆一鸣带来什么?
“好,就一年。”
“等等,你是不是又误会了?”
这绝望的样子,实在是有些。。。
“陆一鸣,我全都答应,还不够吗?”
“啪。”
程潇:(ˉ▽ˉ;)...
程潇的脑门上,挨了一下‘狠’的。
“疼吗?”
“疼。”
“知道疼就好,现在,给你十分钟,好好看一下这份协议。”
陆一鸣就想要问问,自已这张脸,就真的这么像坏人?
十分钟之后。
程潇傻傻地看着被自已捏的不成形的协议。
助理?
一年的助理?
还是陆氏集团的职员?自已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真的只是助理?”
“当然,不过是随叫随到的那种,你必须24小时待命,处理任何突发事件。”
“只有这样?”
“程潇,谁给你的自信,我会接受你自荐枕席?”
“我。。。”
误会?真的是自已误会了?
这一刻的程潇,百感交集。
20万。
这可是万20万的巨款。
不仅是欠下医院的费用,还有自已母亲今后的治疗费。
程潇怎么也想不到,自已的一年,竟然这么值钱。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魔都大学的毕业生,平均收入不到800。”
自已凭什么值20万?
陆一鸣:该死的自尊。
“程潇,我不要你的身子,但是在这一年中,你的灵魂都要属于我,懂吗?”
陆一鸣装出恶狠狠的样子。
上一世,就是这样的眼神。
陆一鸣不想再从程潇的身上再次见到。
不管是当作赎罪还是其他。。。
自已只想程潇此生幸福。
陆一鸣也想离程潇远远的。
可是,陆一鸣做不到,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程潇陷入绝望。
对于自已来说,或许可以轻易改变程潇的人生。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儿。
“看完就签字。”
冷冰冰的语气。
完全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明明关心对方,可又怕把持不住。
“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
重复的问题,让陆一鸣皱眉。
“世界本就破破烂烂,总要有人缝缝补补,陆一鸣,你就是来缝补我的人生吗?”
见陆一鸣没有回答,程潇自我脑补。
程潇还是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已的名字。
“给你半小时,换身衣服,我们去医院。”
“好。”
此时的程潇,千依百顺。
只不过,此刻的样子,实在是有些。。。
只能披上陆一鸣的外套,才能勉强遮掩春光。
一前一后离开了教学楼。
再回头,此时的教学咯,在程潇的眼中,不再是恐怖的‘噩梦’。
看着前面陆一鸣的背影,程潇五味杂陈。
只不过,这一幕,却是被人看在了眼里。
这大晚上的,一男一女从教学楼出来?能干什么?而且还穿着男生的外套。
这一幕,实在是太容易引起联想。
关键,不管是程潇,还是陆一鸣,在魔都大学都太过出名。
很快就被认了出来。
程校花与陆纨绔不得不说的故事?
自苏校花之后,程校花也遭魔爪?
这可是爆炸性的新闻啊!
陆一鸣给了程潇半小时的时间准备。
结果,程潇只用了五分钟。
洗了把脸,换了一件外套。
陆一鸣不得不承认,程潇的素颜真的能打。
颇有素颜女神的感觉。
“好了?”
“嗯。”
“走吧。”
陆一鸣发动了法拉利,朝着医院赶去。
一万八千的欠款,陆一鸣一次性交清。
还多交了3万的预存款。
程潇的母亲很快转移回了病房。
“肾源加紧联系,我也会托托关系。”
陆一鸣站在程潇的身边,此刻,程潇的眼神的中,重燃起了希望。
原来,有人依靠的感觉是这样的。
“酒吧的工作辞了吧,我会和倩姐打个招呼。”
上一世,程潇的身子一直都不算好。
现在想来,应该是太过透支所造成的。
“我自已和倩姐说。”
“给你一周时间处理。”
程潇的学业无需担心。
人家是真正的学霸,上一世,如果不是在家相夫教子的话,程潇完全有能力可以独当一面。
只可惜,陆一鸣不懂珍惜。
程潇为陆一鸣付出了所有,换来的,不过是某人的替身罢了。
“谢谢你。”
“谢过很多次了。”
陆一鸣挥挥手,离开了医院。
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或许是不敢。
陆一鸣一直都在提醒自已,保持好距离,免得重蹈覆辙。
只是陆一鸣没有发现,自已背后的这双眼神,已经散发出了不一样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