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糖记了医院的电话,拨过去找了陆城渊,跟他大概说了下学校要请家长的事儿。
忐忑:“你要是特别忙,就……就不用来了。”
“没家长去你要被开除?”
“嗯。大概是这样了。”
“十分钟后到。”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夏初糖松了一口气。
想到陆城渊这几天前前后后帮的忙,夏初糖心里不感动是假的。
以后就算还了欠债,这份人情她也会一直记着。
“你哥哥来?”
高珍挑起眉梢,狐疑:“没听说过你还有兄弟啊。”
记得章敏敏说过,夏初糖家里就她一个孩子,好像是太穷养不起。
从哪儿冒出来个哥哥?
张超母亲撇嘴,嫌弃:“听说现在社会上的混子,就喜欢认个妹妹啊,哥哥的,哼,谁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哥哥凑数。”
不知道这女孩从哪里找来个二流子糊弄。
“张校长,等下务必问问对方的工作单位。”
薛蕊父亲跟着说道,“总不能随便找个人来冒充家长。”
张校长点头答应,又问:“夏同学,你这里没问题吧?”
“没有。”夏初糖淡定回答。
又等了几分钟,张超妈妈急躁起来:“还要等多久?你那个哥哥从哪里过来?”
“我……”
咚咚——办公室门被敲响。
张超妈妈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骂骂咧咧:“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架子,让我们……”
门拉开,张超妈妈的嘴巴立刻闭紧了。
门外站着一个身高近190宽肩窄腰的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笔挺西服,衬的他儒雅清贵。
尤其是那张脸,英俊的让人多看两眼都心跳超速。
张超妈妈开门的一瞬间,就感觉眼前微风拂面,桃花花瓣从空中落下,周围的空气都芬芳起来。
“你好。我是夏初糖的家长。”
陆城渊微微颔首,低沉的嗓音礼貌打了个招呼,“我能进去吗?”
“张超妈妈!”高珍喊了一声。
“啊……进,进来。”
张超妈妈红着脸转身,坐在沙发上还能听到自已“扑通扑通”的心跳。
妈呦,这个死丫头的哥哥,怎么帅成这样?
等下还怎么撕破脸谈!?
高珍看着进来的男人,也是惊呆了。
祸害怎么有个看起来很优秀的哥哥?
“你是夏初糖的哥哥?你是做什么的?”高珍板着脸问道。
这男人也许是装出来的温文尔雅,还是要问问清楚。
毕竟,祸害怎么可能有这么优秀的家人?
陆城渊没理其他人,先看女孩:“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还好。”夏初糖淡淡回道。
看到陆城渊真的来了,夏初糖心里荡开的是一道道涟漪,很感动也很激动。
活了两辈子,这是第一个对她这么好的人。
陆城渊她非亲非故,却一而再地出手帮忙。
以后,她该怎么回报这样地恩情。
小姑娘说的很平静,可那双大眼睛里带了些许泪光。
陆城渊自动认为女孩是受了委屈,转头:“张校长你好,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嘛……”
张邦正要说话,桌上的座机电话响了,歉意:“稍等,我接个电话。”
电话是市一医院的院长打来的,客套了两句,就听医院院长点拨:“张校长,陆医生是京市来的海归,以后那是前途无量。我不知道你学校有什么事儿,反正要给薄面。”
京市?还是海归?
张邦头皮一紧。
再看站在面前的男人,只觉得贵气扑面而来。
压迫感让他赶紧客气了两句挂了电话。
“陆大夫?您快坐。”
高珍眉梢一挑,大夫?
夏初糖的哥哥竟然是医生?
张邦亲自起身倒茶:“您这么忙还让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听到对方称呼自已“陆大夫”,陆城渊就知道电话是院长打的。
刚才出来时,为了节省时间,他去借用了医院的轿车,恰好碰见了院长,说了他要来一中。
“不用客气,还是处理正事吧。”陆城渊语气平淡。
薛蕊爸爸用胳膊碰了下旁边的人:“张超妈妈,看你的了。”
“……”
等了两秒没听到回答,薛蕊爸一转头,就看到刚才还杀气满满的女人,这会儿一脸春水柔情,直勾勾盯着对面。
再看看对面那英俊矜贵的年轻男人,薛蕊爸爸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
女人色起来,真比男人还误事!
“咳,是这样。”
薛蕊爸爸只好自已战斗,大概说了一遍学校的事,道:“夏初糖频繁在学校打伤同学,让我们的孩子处于危险中,所以我们一致要求开除她。”
“打伤?”
陆城渊沉吟了下,平静问:“如果伤的很严重,我们肯定会承担责任。不过……为了公平起见,还请二位拿出病历。我想要确认下。”
“我出来的急,没有带。”薛蕊爸爸撒谎。
薛蕊第一次住院是心里问题。
昨天是打篮球比赛碰到了头,而且并不是被打的。
他之所以来,是听说张超妈妈要来,所以过来凑热闹。
另外还有一个目的,薛蕊电脑有小电影的事儿,听说夏初糖知道。
他怕这个女孩子以后说出去这件丑事,为了女儿名誉考虑,把夏初糖赶出学校最安全。
张超妈妈带了病历,拿出一摞,语气很客气:“那个,病历都在这儿了。你慢慢看,不急。”
和声细语的态度,让高珍都翻白眼。
这个张超妈妈怎么回事儿,就算人家长得帅,也不能没有立场啊。
“嗯。我看完了。”
陆城渊快速过了一遍病历和检查结果,道:“有两个问题,还想请这位家长为我解惑。”
张超妈妈:“你问,你问的我都回答。”
众人:“……”
陆城渊表情冷淡,“第一次张超手黏在了凳子腿上,请问是夏初糖按着他手的吗?”
“啊……这……”
“第二次他的小腿骨折,他是站在原地等着夏初糖打他吗?”
张超妈妈脸上笑容僵住,意识到了来者不善,“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除非你家孩子是个傻子,否则不可能由夏初糖随意欺负。”
陆城渊看向校长:“张校长,有同学受伤的确需要谨慎处理,但不是谁受伤谁就有理。
夏初糖给自已凳子涂胶水是她不对,但是我们是不是可以理智想一想,这位张超同学,为什么会去动夏初糖的凳子呢?”
高珍皱眉道:“你意思是,夏初糖没错了?”
“错肯定是有。但是我不认为给凳子上涂胶水的小小错误,严重到要被学校开除。”
陆城渊不卑不亢,淡淡:“如果你们坚持要开除她,那我们可以去市教育局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