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随便抓个路人想要骗我?”张志翼看着女孩笑,眼神是看到猎物的兴奋:“高才生,我可不好骗。”
远处那个过马路的人影逐渐走近,夏初糖的心悬起,她只是觉得这人像那天醒来看到的医生,并不能完全肯定。
“陆城渊!”夏初糖不死心,再次试着喊了一声。
死马当活马医了。
要真认错了,或者人家想不起来她是谁,那她就往医院跑。
反正不能让这个混混知道她住在哪。
陆城渊听到有人喊他,瞟了眼是个穿校服的女孩子,他只当是那些无聊的追求者。
自从来市医院,他总会遇见莫名其妙的女孩子。
本想着无视,可是那女孩子又喊了第二次他的名字。
陆城渊停下脚步,看着路灯下穿校服的女孩子,觉得有些脸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看到男人停下脚步,夏初糖几步跑过去,双手拉住他的袖子,低声:“陆大夫,帮个忙!拜托!”
女孩眸光透着恳求,一双眸子澄澈而坚定,似是在做最后的努力。
陆城渊感觉如果他无视这女孩,下一秒不知道这姑娘要做什么破釜沉舟的举动。
“嗯。怎么了?”陆城渊低沉的声音。
没有把她的手甩开,夏初糖心里长吁了一口气,指着路灯下的男人:“他拦着我不让我走!”
陆城渊眸光瞟过去,锐利而锋芒的眼神,看的张志翼心里一个哆嗦。
“你找我妹有什么事?”陆城渊走过去问道。
陆城渊的身高将近一米九,张志翼只觉得一道黑影过来,压迫感让他窒息,嘴巴打了个结,尴尬:“我……我是怕你妹出事,所以送送她。”
“胡说八道!”夏初糖直接拆穿,“他想绑架我!”
张志翼瞳孔缩了下:“……”
这丫头怎么知道他和孟欣说的事?
“噢?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陆城渊挑起剑眉,细长的眼底是一抹冷光:“或者,我们去对面说说,让警察表扬下你的好人好事?”
马路对面就是警亭。
张志翼讪笑两声,摆手:“那不用。既然人已经安全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这一次张志翼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走了。
看着车子远去,夏初糖终于松了一口气,抬眸:“谢谢你,陆医生。”
幸亏遇见陆城渊了,要不然今晚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陆城渊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现在学校放学都这么晚?”
“我有点事耽误了……”夏初糖莫名有点心虚,再次道谢,“陆医生,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那个……我就先走了!再见。”
夏初糖急着跑,可胳膊被人给抓住了。
“陆医生,您还有什么事儿?”夏初糖缩着脖子问。
那天在医院,她只觉得这医生有点面熟,眼睛特别好看,没想到他摘了口罩,看起来这么严肃。
而且,这人身上的气场好强,就算是夏初糖重活一世,在这个人面前,好像也底气不足似的。
真是见鬼了。
“我记得出院时说过,三天内复诊?”陆城渊想起来这女孩子了,不过她换了发色和装扮,他一时间没认出来,“你没有来。”
夏初糖怔了下,动了动手腕,尬笑:“陆大夫,我都好了,就没去。”
陆城渊的眉心拧起,冷声提醒:“你手腕缝了十五针。”
“额……那我明天去医院?”夏初糖敷衍回道。
陆城渊想了想,问道:“你家住在这里?”
“对。我和姥姥住这里。”夏初糖没瞒着。
“我也住这。”陆城渊拽着女孩胳膊,“去我家,我看下你的伤口,等下送你回去。”
这个医院家属院一共就两栋楼,一栋是很破的筒子楼,夏初糖和姥姥就在这一栋住。
另一栋是去年新盖起来的楼,带阳台和阴台,听说都是给大夫们住的。
陆城渊住在新楼。
夏初糖跟在陆城渊后面,第一次进这楼,感慨 “这房子真好。”
说起来很可笑,夏初糖两辈子都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
上辈子辍学后,她就去南方打工了,住在16人一间的宿舍,臭的睁不开眼。
后来她稍微有点钱了,为了供养林睿,不敢租好的房子,搬去了城中村。
至于买房子,那更是夏初糖不敢想的奢望。
看着这干净的楼道,洁白的墙面,夏初糖心里默默决定,她要买大房子,要让妈妈和姥姥住进去享福。
陆城渊的屋子是两室一厅的结构,里面干净整洁,装修很简约,但是因为书架上满满的书和一些稀奇的装饰而变得有格调。
“这房子真好。”夏初糖再次感慨。
陆城渊听到女孩说了两次房子好,随口问了句:“你家住哪儿?”
“我家在对面那栋老楼。”夏初糖如实说道:“厕所都是公用的。”
陆城渊:“……”
“坐下,我给你看看伤口。”陆城渊拿出医药箱,拉了一把椅子:“你这伤口最近没有碰水吧?”
纱布已经有点脏了,而且感觉到湿漉漉的,有进水的迹象。
陆城渊皱着眉剪开。
夏初糖心虚笑了笑:“我没太注意。”
晚上她做头发,还给人家洗头了。根本没注意手腕伤口的问题。
“我手腕应该好了。我都没疼过。”夏初糖补了一句。
只有在出院那天,夏初糖手腕疼了下,之后她都快忘记自已手腕上还缝针了。
陆城渊绷着脸,斥责:“你伤口很深,如果不注意,会发炎很麻烦,你……”
话说了一半,陆城渊突然停下。
“陆大夫?”夏初糖被陆城渊这突然的停顿,吓得心提起来,“我……我的伤口没事吧?”
陆城渊不知如何说明现在的情况:少女纤细的手腕上,只有极淡的一条粉色印迹,像是用彩笔轻轻划了一下。
这哪里像是缝了15针的手腕,说她没有受伤也是可以的。
“陆大夫?我的手……没事吧?”夏初糖有些焦急问道。
见男人不说话,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该不会,她手腕上的伤口化脓或者溃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