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是好茶，但道友泡茶的手法……人神共愤。”
老子极为惋惜。
这一杯悟道仙茶，至少泡了三十多片悟道茶叶。
十二万多年才开一片悟道茶叶。
三百几十万年就这么糟蹋了。
“浓茶喝起来才爽快，玄女泡的清茶，一点味都没有。”
郭豪端起大茶碗，咕嘟咕嘟一口灌完。
玄女全身心地感悟悟道仙茶中的大道残片，没听到郭豪的诋毁。
喝茶是她每天最喜欢的事情。
白嫖就是快乐。
老子没舍得将浓茶倒掉，举杯慢慢品尝。
有了准备，老子圣识轻易容纳杂乱的大道残片。
心中惋惜之情不减反增。
若能得到这糟蹋的三十多片悟道仙茶，老子能炼出几十枚悟道丹。
直接让仙神感悟出大道法则的悟道丹。
悟道仙茶喝完，郭豪问老子：
“老李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老子没提滚滚东流图，指指护院竹林。
“我想进入竹林一观，道友可否同意？”
郭豪挠挠头，疑惑道：“篱笆竹林有什么好看的。
奇奇怪怪的要求，算了，你想进就进。
玄女，你跟老李头相熟，你带着他进去吧。”
郭豪这么轻易答应，让老子再次惊讶。
外面的竹林先天大阵，老子都觉得玄妙难解。
这可是圣人道场外的护教大阵，轻易不会让外人踏足。
老子思索着，与玄女进入竹林中。
玄女参与了竹篱笆工程，又整日参悟其中的阵法，非常熟悉里面的路径。
老子眼睛似睁似闭，圣识飞速查探着周围的每一根绿竹。
越查探，他越发震惊，狂喜。
狂喜得差点击竹叫好。
“返璞归真，反演混沌，巧夺天工，叹为观止。
难以想象，如此先天大阵，会是后天布下。”
玄女轻声道：“圣人也觉得这个大阵玄妙？”
“何止玄妙。
在阵之道上，吾不如郭道友。
不，不止阵之道。
太极之道、八卦之道，吾都不如他。
这一趟，吾来对了。”
玄女惊愕地瞅着老子。
这有些失礼。
她听西王母说过，老子修的是太极之道。
可修太极之道的老子，却说自己的太极之道，不如郭前辈。
这……无法想象。
还有，这个先天大阵跟太极之道有关系吗？
她参悟这么久，怎么没一点感悟？
不懂就问，玄女恭敬询问：
“圣人，晚辈参悟此先天阵法，未曾悟见太极之道。”
老子反问：“玄女对这座先天阵法，有何感悟？”
能让圣人指点，可是天大的机缘。
玄女想了想，“郭前辈移植绿竹时，我有幸参与其中，并在识海里栽种青竹。
我发现，这个先天大阵，是一层层阵法衍生而成。
组成大阵最基础的小阵法，一共六十四个。
六十四个阵法或两两，或多个融合，构成新阵法。”
老子微微点头，“能参与布阵，并在识海栽青竹，你倒是机缘深厚。”
玄女笑了笑，又道：
“只是这两日，我感觉六十四个小阵法，好像也是由更小的阵法融合成。
晚辈境界不足，无法再参悟更深。”
“不错，你在阵之大道上，已然入门。”
老子圣识笼罩整片护院竹林。
“天地初开，皆为混沌，是为无极。
阴阳交合，万物始作，是为太极。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你所感悟的六十四阵法，乃八卦所生。”
老子一番话，玄女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圣人，这是太极大阵！”
老子却连连摇头，脸上露出感慨、钦佩之情。
“不，这是混沌大阵。”
“混沌大阵？”
“此混沌大阵构思之妙，乃洪荒之首。
洪荒上的阵法皆有阵眼，以灵宝镇压。
而此阵，没有阵眼，却处处阵眼。
每一根绿竹，皆是阵眼。
每一根绿竹，才是此阵的最基础阵法。
绿竹未栽下时，是太极。
栽下之后，便有阴阳之分。
之后四象、八卦乃出，终成眼前大阵。”
玄女似懂非懂地聆听着。
“此阵由简至繁，再由繁至简。
无数阵法最终合为八卦，八卦又合四象，四象合两仪，两仪合太极，太极合无极。
最后，逆演混沌。”
老子指指院子木门。
“那里是此阵的唯一缺口。
若在这里补足阵法，混沌大阵真实威力才能完全显现。”
玄女好奇：“什么威力？”
老子又摇头：“吾也不知道。
但混沌大阵若成，此地将化为混沌，脱离洪荒，自成一界。
虽在洪荒中，不在洪荒内。
即便吾是圣人，也无法进入、无法推演此地。”
“这么厉害。”玄女被震惊到。
“玄女，你的证道机缘，就是这混沌大阵。
此阵中，暗含无数阵法。
太极阵，两仪阵，三才阵，四象阵，五行阵，六合阵，七星阵，八卦阵，九宫阵，十方阵，千杀阵，万仙阵……
你切记住，阵法虽多，但缘于无极太极，缘于阴阳。”
玄女感激道：“谢圣人指点。”
老子拂拂长须，“太极始于无，又归于无。
这混沌大阵，也是吾的机缘。
玄女，你与郭道友相熟，吾想留在此地，参悟混沌大阵。”
老子跟郭豪不熟，想让玄女帮忙。
玄女得了老子指点，自然答应。
“圣人，郭豪前辈儒雅随和，风趣幽默，热情好客……
他肯定欢迎你留下。”
郭豪：我就是这么优秀。
“不过，”玄女“咯咯”轻笑，“前辈有一个毛病。
他化作凡人，喜欢装得毫无修为，羡慕仙神，痴迷修炼，还说感应不到灵气。
圣人若要留下，还请不要拆穿前辈。”
老子拂须微笑，“这位道友的确有趣。”
他思考郭豪是谁化凡而成。
肯定是不接引、准提。
他们不至于自己骂自己是偷鸡贼。
也不是盘古三清。
元始和通天还在昆仑山。
女娲？也不是。
女娲的太极之道、阵之道还没老子精研。
只剩下……道祖鸿钧。
“老师以身合道，真的非量劫不现洪荒吗？”
潜意识地，老子将郭豪视为前辈。
“玄女，老李头，开饭了。”郭豪在院子里大喊。
玄女笑道：“郭豪辈的厨艺洪荒一绝，圣人尝一口，定会喜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