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迎不信这个邪,一脚抬起就要踩住白连云的脑袋,谁知,白连云正好往旁边一挪,拍拍屁股起身。
“真没公德心!不知廉耻!”
沈迎眼神奇怪的盯着白连云,正要再来一脚,胳膊就被拽住了,没等反应过来,唇边碰上一个圆溜溜的红色物体。
“阿迎,这个糖葫芦好甜,你尝尝。”
别糟蹋我哥了。
对着白以尘期待的眼神,沈迎完全拒绝不了,张嘴就咬了一个下来。
“很甜。”
反正他背包里有解毒丹,再严重也不过就是死一次,反正他点数多,不怕。
白连云嫉妒了,弟弟都没喂过自已糖葫芦!
于是他伸手就把糖葫芦从白以尘手里夺了过来,装模作样的说,“给我也尝尝。”然后手一抖,糖葫芦掉在了地上。
“哎呀,没拿稳,掉了~”
在这一瞬间,白以尘觉得白连云挨打是应该的,就连自已都有点手痒了。
沈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白连云,对方装疯卖傻一样拽着白以尘走在了前面,“哎呀,时间不早了,咱们得赶紧回去,不然父亲母亲又要念叨你了。”
“呵。”沈迎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其他人见状也跟了上去。
在几人走后,原本热闹的集市再次消音,掉在地上的糖葫芦被一只苍白的手捡起,没过一会儿。
“呕~”
……
“还知道回来?”
几人再次穿过黑雾,眼前就是白府的大门,刚在门口站定,大门嘎吱一声就开了,面无表情的白母把佛珠转的啪嗒直响。
管家和几名下人低着头站在一旁。
白连云一下子挺直了后背,买的一大堆东西呼啦啦掉了一地,“娘,你是来接我们的吗?”
“去祠堂里给我跪着!”
白母微闭着眼睛,语气冷淡,但白连云丝毫不敢反抗,垂头丧气的点头,“是……”
他是不愿意去祠堂那种地方的,又黑又冷。
而且晚上一到某个时辰他就会犯困,经常在各种地方醒来,仔细想想,府里唯一没有打卡的地方就是祠堂了。
一开始发现自已在茅房醒来的他害怕的不得了,直到现在已经认命了。
他,英俊潇洒聪明睿智机智勇敢的白大少爷,唯一的缺点就是梦游!
白以尘咳了两声,上前道,“娘,是我吵着要出去的,哥他只是不敢拒绝我,你别怪他。”
白母的眼神未变,拨动佛珠的手却慢了些,“不用为他说话,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身为兄长,他不仅擅作主张把你拽出去,甚至连下人都不带上几个,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而且……”她眸光僵硬一动,“他万万不该连我这个当娘的都瞒着,你们是想让我急死吗?”
既然是瞒着,那白母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逝,白以尘暂时放在脑后,要维持人设的他没有反驳白母的话,“抱歉,让您担心了。”
“我知道你向来都是最乖巧懂事的。”白母意有所指,“怕不是身边的人撺掇你。”
沈迎不出意外的感受到白母的眼神落到了自已身上,不满、厌恶、杀意……
他唇角一扬,眼底的肆意显露无疑,口中的话却不是这么回事,“娘,您有话直说便是,我是个粗人拐弯抹角的话听不懂。”
白母怎么可能在自已儿子面前说他的坏话?她不可能破坏自已在小儿子眼中的形象。
“牙尖嘴利,但愿你能一直如此。”
“多谢夸奖。”沈迎是个混不吝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白母在夸他。
也不知道是演过瘾了还是怎的,在白母还要挤兑他两句时,沈迎捂着脑袋摇摇欲坠,轻轻扑在了白以尘怀里。
“夫君,我头疼~”睁着一只眼挑衅的看着白母。
白母被气的脸色差点绷不住,“你——”
白以尘头一回感受到了婆媳关系的窒息感,快速说了句,“娘,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天色不早了,阿迎不舒服,我先带她回去休息。”
小夏自然是跟着白以尘的,对着白母行了一礼后头也不抬的走了,姜圆回到了白母身后,恨不得变成鸵鸟将脑袋埋在地里。
林听得益于身份的便利,知道白母不怎么会跟自已生气,上前一步搀扶着白母,温声道,“姑母,此事我也有错,没有拦着以尘。”
“恕我多嘴一句,一直在府里待着难免憋闷,偶尔出去在附近逛一逛换了心情也是好的。”观察着白母的神色,他加了一句,“这人啊,心情一好,身体也就跟着好起来了。”
这句话说到白母心坎里了,她最在意的就是白以尘的身体,听完林听的话后,一直紧绷的脸也放松了些许,语气不再那么生硬。
姜圆在后面听得目瞪口呆。
直到离了门口的下人,白母身边只剩姜圆和另一个丫鬟时,林听眸光一动,“说起来姑母对以尘的时刻关心也是令我心生羡慕,这不,我们一回府您就知道了。”
白母随口道,“连云那不成器的也就在瞒着我这方面天赋异禀,要不是管家来见我,估计我还被你们蒙在鼓里呢。”
“这样啊……”林听心念一转。
……
“二少爷,热水已经烧好了,需要服侍您吗?”
刚回到自已的院子,就听见小春来了这么一句话,一股温热的气息扑在耳边,低哑的男声重复了某个字眼。
“服侍?”
沈迎先一步回了小春,“他有我服侍,用不着你们。”
小夏心里明镜儿似的,这‘你们’里就有她一个,二话不说拽着小春就给两人腾地方了,留下一句。
“有事儿就叫奴婢们一声。”
白以尘刚伸出去的手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十指交握,微微一拽,两人的距离就靠的极近。
沈迎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夫君,我服侍你沐浴可好?”
小鬼的脖子很白,唇瓣粉嫩嫩的,身上应该也是如此吧?
他很想看看。
白以尘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干巴巴’的新娘一把推开,呲着小虎牙,自以为凶狠道。
“一身牛劲儿的你,怎么敢碰一身药味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