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琅,别说了。”孟桐君握紧叶青琅的手,警告的看了厉承夜一眼。
随后,便拉着叶青琅和崔思仙进茶室去了。
叶青琅落座后,又为孟桐君仔细把脉一番。
发现再这样下去,怕是桐君永远都不会有孩子了。
“人生于世,哪能事事顺心,好好活着就行了。”孟桐君温柔的牵着她的手,她真的好怀念与她们一起春日烹茶的日子。
可如今,她和青琅都已嫁为人妇,她也知道青琅如今日子不好过,琐事太多。
还有思仙,婚姻大事半点不由己,说不定来日被许配的人家,还不如厉承夜这个疯子。
她好为思仙忧虑,为什么她们姐妹三人,没有一个一帆风顺的姻缘。
“药你不能再吃,这不仅会让你不能生,还会缩减你的寿命。”叶青琅这话是说给厉承夜听的。
如果厉承夜真的在乎桐君一点,便应该从自身避孕,而不是拿避子汤来祸害桐君。
“你所言是否属实?”一直倚门而立监视着她们三人的厉承夜,脸色阴沉的可怕。
叶青琅淡淡道:“我对岐黄之术,只是略懂皮毛。你若想知道确切的结果,我建议你去请太医署孙令丞,或者请哪位神秘的白神医来为桐君仔细瞧瞧。”
厉承夜是真的心悦孟桐君,他只想独占她,绝不想她有什么三长两短。
“时间到了,你们该走了。”
崔思仙还没来得及与桐君叙旧,便听厉承夜下逐客令。
这下子,连好脾气的她也怒到拍桌而起:“昭王爷,桐君她是个人,不是你圈养笼中的金丝雀。”
“你不让她出门,不许她回娘家,如今连友人来探望她,你竟也要这般苛刻?”
厉承夜没有理会崔思仙,而是将目光落在叶青琅身上。
叶青琅背后一阵发凉,宛若被一条毒蛇盯上。
孟桐君忙起身去拿了两只盒子,递给她们笑说:“这是补给青琅你是的新婚贺礼,这是送思仙你的料子,马上到夏季了,你们也好做几身夏裳。”
崔思仙见桐君还是这么温柔细心,如同大姐姐般顾及她和青琅,她就好想带桐君一起走。
“改日我们再来看你。”叶青琅不是怕厉承夜,而是不想让桐君为难。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桐君这本经更难念。
希望厉承夜能把她的话听进去。
无论是请来孙太医,还是请白神医,对桐君都只有利而无害。
“青琅,崔宴他对你好吗?”孟桐君到底还没忍住,眼眶中的泪瞬间决堤,双手紧紧握着好友的手。
叶青琅另一只手执帕为她擦拭眼泪,笑容温和道:“他是个很好的人。”
“我如今托他的福,已是华阳郡夫人,一般人欺负不了我。”
“再者,皇上御赐安阳郡公府,我带着思仙立府别居,不知多自在。”
孟桐君听着她所嫁为良人,她才强收回眼泪笑说:“你嫁的好,我就放心了。”
“你也要好好吃饭,日子是过给自己的,纵然没了自由,你也不必处处委屈自己,女子还是彪悍点好。”叶青琅说话时,眼神如刀子般甩向门口的厉承夜。
嘴角又轻勾起一抹笑:“想昭王一个七尺男儿,也不会包容不了桐君一些小任性吧?”
“如果真是如此,你可就比不上我家那位了,忒差劲!”
孟桐君下意识上前挡在叶青琅面前,唯恐厉承夜会忽然发疯伤人。
厉承夜冷冷瞪了叶青琅一眼,没好气道:“放心,再如何,我都不会输给一个庶子。”
叶青琅对于他的话,不过是眼底掠过一抹冷讽。
崔宴再是庶子,也甩他们这群酒囊饭袋的嫡子十八条街。
“天色不早了,你们路上小心点。”孟桐君在厉承夜的监视下,她也不敢向叶青琅透露什么消息。
可崔宴既然对青琅很好,定然是有派人保护青琅的。
如此,她也能放心些。
叶青琅将腰间香囊摘了放在孟桐君手中,依依不舍的带着崔思仙离开。
出门时,她再次冷睨向厉承夜提醒道:“她不仅因服用避子汤损坏身体,心中更是有千千结,你应该知道郁症拖久了会有什么后果。”
厉承夜袖下拳头紧握,眼底阴鸷幽寒。
他当然知道郁症严重会怎样。
他的母亲,不就是月子里得郁症,自缢而亡的吗?
可他母亲死了不过一个月,父王就又娶了一位继王妃。
这个继母怀上了孩子,嫌弃他会挡她儿子的路,就千方百计想弄死他。
如果不是遇上孟桐君,她发现了趴在狗洞前想逃出昭王府的他,日日为他送水送吃食,他岂能活到长大?
可上苍不公!
他费尽心思害死继母和弟弟,结果,他的父王却要迎他心爱的女人当继室!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这么逼他!
“厉承夜!”孟桐君在叶青琅他们离开后,她就发觉厉承夜眼底一片猩红很不对劲。
可她没想到他身上伤势未余,竟还要强迫她做这种事。
“你对她们笑的可真温柔,为什么对我就变得这般冷若冰霜?”厉承夜眸子赤红的亲吻她,她明明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没有任何人,配得到她的目光,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被她注视着。
啪!
孟桐君甩了他一耳光,声音冰冷的吐出三个字:“滚下去!”
厉承夜挨了一耳光,果然乖乖的放开了她,坐在凳子上看着整理衣裳的她,他嘴角勾起冷笑:“你把叶青琅的话听进去了?”
孟桐君坐在桌子上,一把揪住他衣领,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反问:“厉承夜,你想我得郁症而死吗?”
厉承夜立即惊恐的摇头:“我不想!阿君,我想你一直陪着我,你别离开我,你不能离开我,你是我的啊!”
孟桐君看着如同孩子一样抱着她浑身发抖的男人,她眼底一片冰寒:“那就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厉承夜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腰身,依偎在她怀里答应:“好,我再不敢了。”
孟桐君平生第一次打人,她的指尖在微微发抖。
可青琅的话她听进去了,她不能就这么郁郁而终。
纵然父母对她狠心绝情,兄弟姐妹也拿她一女二嫁父子的事取笑瞧不起她,可她还有两个挚友啊。
她活着一日,便能压制厉承夜这个疯子一日。
如果她死了,厉承夜发起疯来,岂不是……
“阿君,这个香囊里是什么?”厉承夜的控制欲依然很强。